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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腔裝置

  崩壞歷21年和崩壞歷15年之間,哪個更準確,一直都是鋼殼都市裏面的學者爭論議題。


  有人認為,從1993年11月1日,以山本元柳齋為首的死神勢力敗退。


  全球大地震開始,世界的崩壞已經開始。


  也有人認為,1999年3月18日,才是崩壞的開始,死神的殘黨徹底被新世界的十刃擊潰,隊長們下落不明。


  現世和尸魂界產生史無前例的大碰撞,億萬生靈的滅絕。


  兩種觀念在不同的鋼殼都市爭論不休,導致崩壞歷有兩種版本。


  然而,有些人依舊固執用舊曆,以2014年某月某日記着時間。


  黑崎家就是那樣。


  所以黑崎一護也保留用舊曆的習慣。


  他今年十五歲。


  按媽媽真咲的話,在崩壞未開始之前,應該是在高中讀書的那些日子。


  所謂高中,聽媽媽的敘述,黑崎一護認為就是大家聚在一起玩、一起吃便當的地方。


  如今,大概就是在移動的鋼殼都市才有,村落是完全沒那個條件。


  若是有機會的話,黑崎一護想要去見識下所謂的高中。


  但他從四月一號離家,到現在五月一號,仍然沒看見傳說中能夠行走在路面的鋼殼都市。


  儘是一些隱藏的小村落,連基本生活都保持在不上不下的狀態。


  照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到那裏啊。


  他一時衝動跑出來,沒找到的話,也沒有臉回家見爸媽。


  更不用說脾氣暴躁的空鶴堂姐。


  想到那位的拳頭,黑崎一護臉上流露出心季的表情。


  強大、獨斷,拋開爸媽之外,在村內是連石田叔叔都要避讓的角色。


  所有孩子的噩夢和大姐頭。


  「誒。」


  黑崎一護嘆口氣,盯着蔚藍的天空發獃,時不時有白色蒸汽從三個煙囪噴出,產生類似於鯨魚噴水的響聲。


  他躺着的外部延伸陽台隨着底下四個鋼鐵爪子的邁動,呈現出輕微起伏。


  這是移動式靈力驅動房,源自於一個叫浦原喜助之人的設計。


  能存儲靈壓驅動,由三個半圓形的炮塔和房屋拼湊在一起,形成龐大而又老舊的軀體,行走時,能聽見齒輪在嘎嘎轉動。


  什麼時候解體散架,黑崎一護都不會有一絲吃驚。


  他只希望,散架的日子越晚越好,不然,一個人想要在荒野前進,食物和水、甚至是睡覺的地方,都是大問題。


  「一護!一護!你快過來看,有人在前方!」


  嚷嚷的聲音從上方飄來,最高的瞭望塔探出一個獅子玩偶,棕色的布制鬃毛纏繞在腦袋上,整體是淺黃,尾巴和爪子是白布。


  它用椅子踮着腳,頭探出往下,望遠鏡捧在懷裏。


  「魂,不就是人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黑崎一護打個哈欠,不太在意地回答。


  荒野之中,遇到人,未必是什麼好事。


  這裏不是村落,不是鋼殼都市,而是法外之地。


  道德取代法律,成為約束人犯罪的關鍵。


  武力決定一個人是被殺還是殺人。


  一個月下來,他早已經不是村子裏的稚嫩少年,非村落的情況,都想要盡量避開人。


  他不想殺人,也不想被人殺。


  魂繼續捧著望遠鏡道:「是嘛,看服裝,她好像是死神。」


  「死神?!」


  黑崎一護連忙躍上瞭望塔,腳踩在護欄,手一把搶過望遠鏡,看向前方。


  荒蕪的平原看不見綠色,一輛不知是什麼型號的摩托在疾馳,車輪底下揚起一陣沙塵。


  車上的女人個頭不高,飄揚的褐色斗篷之下,


  能看見是黑色和服,一把刀掛在腰間,似是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


  那位回過頭,臉型不大,卻戴着一個超大的護目鏡,留有洋蔥頭髮型,紫色眼眸瞅一眼,又回過頭,將摩托車提速離開。


  真是死神!


  黑崎一護面上流露出興奮之色,出來一個月,總算是讓他碰上一位死神。


  說不定能從這位口中,得知那裏的下落。


  「魂,你守着家,我去問問路。」


  黑崎一護說着,丟下望遠鏡,腳在護欄上一蹬,人勐地竄出去,落在平原上,腳開始朝着摩托車飛奔。


  逐漸逼近。


  車主察覺到後方跟上來的靈壓,意識到憑這個車速是甩不掉對方,一個漂亮的漂移在原地畫個圈。


  她將車身傾斜,腳踩在地面,手抬起護目鏡,眼神凜冽道:「你這傢伙找我什麼事情?」


  「請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你看我也是死神。」


  黑崎一護急忙停止前進,用手揪了揪自己的死霸裝領口,表明身份,又介紹道:「我叫黑崎一護,想要和你問個路。」


  「問路?」


  她面色稍微放緩,道:「你想要去哪裏?」


  「銀架城。」


  黑崎一護說出自己逃出家的目標。


  她眉頭微微皺起,道:「那是滅卻師的聖地,不歡迎死神,你不想死的話,還是不要到那裏去。」


  黑崎一護滿臉驚喜道:「你知道那裏啊,請務必告訴我,我有必須去的理由!」


  她想了想,道:「告訴我理由,我判斷是否要告訴你。」


  「……」


  黑崎一護沉默少許,手撓了撓頭,很討厭向別人說出自己心裏的事,糾結少許,無奈道:「我九歲時,媽媽突然病了,和同村的石田媽媽一樣。


  當時說原因不明。


  躺在床上整整三個月,石田媽媽沒挺過去,我媽媽活下來,身體也變得異常虛弱。


  最近我從石田口中得知,都是一個叫友哈巴赫的人用聖別,奪走混血滅卻師的力量,才會導致石田媽媽死亡,我媽媽病重,我想要奪回媽媽的力量。」


  「是嘛,放棄吧,就你這麼點實力,連銀架城的門都進不去。」


  她搖頭,不打算說出銀架城所在,「回去好好陪着你媽媽,我還有要事處理。」


  「石田去了!

  他一個人離開村子,想要找友哈巴赫復仇,空鶴堂姐沒能找回他,我必須去銀架城,不能放任石田一個人在那裏戰鬥!」


  黑崎一護手攥緊拳頭,他明白石田雨龍的心情。


  所以,他不能放任雨龍一個人去那裏,才會趁空鶴堂姐,石田叔叔他們注意力在雨龍身上,偷偷跑出來。


  為朋友,為媽媽,他都要前往銀架城一趟。


  「空鶴堂姐?難道說,你認識志波空鶴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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