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我們終將再會
「虛圈正在崩潰？」
白石眉頭微皺。
腳底下的沙海在震顫。
黑腔現在不是無法打開，而是一打開直接崩潰，看這個架勢，鑽進去指不定會漂到哪裏去。
「靈王死了。」山本元柳齋抿嘴，一張臉幾乎快要凝固，手緊緊攥著刀柄，「在這個重要關頭，老夫居然和一個小鬼呆在這裏，坐視世界毀滅嗎？」
「瞧你這話說的，我也不想和你這個糟老頭子待在一起。」
白石反駁一句，沒好氣道：「都是你和浦原喜助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虧我那麼信任你們。
誒，靠人靠不住，多虧我將卯之花她們送出靜靈廷，保證她們的安全。」
「世界毀滅，你以為有人能夠逃得掉嗎？所有人都會在衝擊之中死亡，散亂的靈子會重新開始凝聚成人，但那已經不是你了。」
山本元柳齋很清楚靈王死亡會發生什麼事情，現世和尸魂界衝撞還好，僅僅是造成大量傷亡。
三界的衝突和融合，勢必導致所有生靈滅絕。
之後再生的人類，和現在的人沒有關係。
白石對藍染還是有些了解，那位比起趕盡殺絕，更熱衷於養蠱，「你心急有什麼用，還是相信浦原喜助他們會穩定世界吧。」
山本元柳齋張了張嘴，又變得沉默下來，是啊，他急有什麼用處。
現在不是距離遠近的問題，是直接隔着斷界。
嘿，擔任多年的總隊長，事到臨頭，竟還不如一位小鬼看的清楚。
山本元柳齋盤腿而坐，看着顫抖的世界，長嘆口氣，「這次是我們的無能，連累到人類。」
…………
現世，空座町。
地震襲來。
起先是窗戶和桌上擺放的筆筒在輕微顫動，黑崎真咲察覺到不對勁，連忙掀開被單，突然朝外面跑去，「一心，有地震，我們快跑出去。」
「嗯。」
志波一心也穿着睡衣跑出來。
地面還在持續搖晃。
兩人跑下來，到診所外面的街道，路燈閃爍，每家每戶都有人在喊。
有人不以為意，日本是一個經常地震的國家，這樣的震動，大家都太熟悉，過一會就停止。
有人火急火燎衝出來。
黑崎真咲手貼着地面，震感一直在持續，卻沒有增強和減弱，「這是正常的地震嗎？」
「不清楚，浦原和我說過，靈王死掉的話，尸魂界是最先崩潰，接着是斷界、虛圈，現世是影響最輕微，也是最後一個迎接衝擊的地方。」
志波一心滿臉凝重之色，「到時候，整個世界、所有人類都會在一瞬間滅亡。」
「吶，一心，有句話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說不妥當，可要是現在不說，以後可能沒機會說。」
黑崎真咲仰起頭，笑道：「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心裏對你就有種特別的感覺，現在更能確定，我好像愛上你了。」
「誒？！」志波一心被這句話搞得很突然，下意識避開那一雙清澈眼眸的注視，又強行忍住，道：「嗯，我也是。」
「是嘛，太好啦」黑崎真咲一把抱住他。
志波一心僵硬了一下，也摟住她。
這時，澹定的人也澹定不起來。
因為地震一直沒停過。
…………
相較於現世的溫和，尸魂界已經是大地崩裂，石頭違反法則，朝上方飄浮，化作靈子消散在人視線。
讓人清晰意識到，尸魂界要完了。
天空、大地、樹木，東仙要看着尸魂界邁向毀滅，心裏充滿著激動。
這個充滿罪惡的尸魂界，終於要消亡，從而孕育出新的世界。
在最後時刻，
東仙要沒有選擇擊殺四楓院夜一，就讓那些人看着尸魂界毀滅。
東仙要響轉到一處墓園，大地的龜裂還沒有蔓延到這裏，無名的墓碑豎立在半圓形墳墓前。
底下埋葬着他的光。
東仙要忽然褪去虛化，重新變成那個瞎子，一身白袍，腰間掛着歌匡的清蟲。
「我回來了，歌匡。」
「抱歉啊，沒能堅持你所走的道路，沒能繼承你的意志，但在九番隊，我還是堅持你的正義，並傳給一位傑出的青年。」
東仙要邁步到墓碑前，蹲下，手觸碰在墓碑，面色滿是溫柔道：「他叫檜左木修兵，和我很像，和你也很像，藍染大人會將他收入新世界，繼續為正義而戰。
我相信，檜左木能勝任接下來的工作。」
想起那位副隊長，東仙要臉上露出笑容，知曉恐懼，仍然願意為正義奮戰。
即便力量稍顯不足，假以時日都會成為一名非常合格的隊長。
「至於我常說起的狛村……他的性格不會容忍擊殺元柳齋的藍染大人，只有和我一起死在這箇舊世界。」
東仙要重重嘆口氣，手拔出腰間的清蟲，一刀捅穿自己的心臟，「哇。」
一口血吐出，人轉身，往後靠在墓碑，緩緩落下，血在蒼白的墓碑，畫出一道長線條，「抱歉，選擇用你最討厭的方法執行正義，可我沒有辦法做到你那樣。
對這個傷害你的世界，依舊說出熱愛的話語，我並非聖人。」
聲音逐漸虛弱，東仙要頭垂下，「藍染大人，你一定能創造更好的世界。」
大地裂開一道縫隙，如巨獸張開嘴巴，將墳墓連同東仙要一起吞下去。
他嘴角掛着笑容。
靈壓消失了。
藍染的視線移開。
旁邊的市丸銀問道：「怎麼了？」
藍染回答道：「要的靈壓消失。」
市丸銀驚訝道：「被誰殺死？」
「他自殺的。」
藍染面無表情地回答一句，右手抬起往下，指尖蘊含着紫晶色光芒。
一瞬間貫穿地面。
指尖大的光芒在離開靈王宮后，便急速放大，化作顯眼的光柱擊穿靜靈廷上空的遮魂膜。
將聚集在底下的十刃和破面們罩住，腳下地面和大地脫離，緩緩升空。
「等等，我還沒有到啊！」
一名破面還在趕來的路上，高聲呼喊。
光芒沒有等候，消失在空氣之中。
緊接着，接二連三的光芒從空中落向靜靈廷。
罩住三番隊副隊長吉良尹鶴、九番隊副隊長檜左木修兵以及兩個番隊和五番隊的死神。
也有光芒湧向現世和虛圈。
他們都是獲准進入新世界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