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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是西流魂街八十區的人,原本叫什麼名字不清楚,只是將該區域的名字,當做是自己的名字。
整個八十區,叫大雪的人不知有多少,彼此相互廝殺,有人是為生存,有人是興趣。
他是心裡有聲音在吶喊。
很煩,又聽不清是什麼,只有一次次揮刀,用鮮血淹沒那個聲音。
他原以為,自己的一輩子會在那樣的廝殺之中度過,要麼勝利,要麼如火中荒草般燃燒殆盡。
日子在某天變得不同,具體是哪月,已經忘記了,他從不會去記天數。
反正每天都一樣。
只是那天不同,大家忽然能夠往更前的區域走,於是乎,廝殺的範圍擴大。
他也繼續向前。
前面有什麼呢?
不清楚。
人都去了,為找到廝殺的對手,他只能跟著去。
直到六十三區的時候,他停下前進的步伐,不是這裡的環境、食物有多麼好,單純是遇到一個小女孩。
很奇怪的感覺,在外流魂街的話,這種孩子是最先死亡的存在。
可那個女人為保護小女孩死在別人刀下。
無法理解的行為,卻讓人想要去理解,回過神的他已經殺了那個人,救下小女孩。
之後的十三天,小女孩一直跟著他生活,煩躁的聲音不再叫喚。
這是為什麼呢?
他疑惑間,聽到死神要收復失地的消息,也聽到有人召集反死神聯盟的消息。
大雪心底的聲音又在呼喚,他無視瑩的挽留,踏上征途。
外流魂街是不容許瑩那麼小的孩子活著。
只有在前面的區域,小孩才能存活,那他必須戰鬥。
這一走就是四天。
大雪驚訝發現,不論是遇到瑩還是離開瑩的日子,他都記得清楚,沒有以前的無所謂。
這又是一個讓他困惑的事情。
等收到出發的消息,這個疑惑才被壓下,大雪沒有隨眾人興奮的叫喊,只是沉默地握刀。
外面的天很藍。
灰褐色的岩地一直延伸到地平線,頗有幾分八十區的景色。
三道人影擋在那裡。
很遠,遠到一般人無法看清,唯有一些眼尖的人才能看清楚是誰。
「那種裝扮是隊長。」「死神的隊長有三名。」「來得好快。」
眾人的興奮緩緩褪去,死寂再次籠罩在這片區域。
大雪使勁眯著眼,還是無法看清,靜靈廷的最強戰力是什麼模樣。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敵人就在前方,給我幹掉他們!」
命令從看不見的高處落下,死寂的人群忽然變得沸騰起來,宛如燒開的水裡面倒入一碗油。
「吼吼吼!」所有人用野獸般的叫喊壯膽,如狼群一樣衝下。
大雪沒膽怯,從到這裡的那一刻,他已經做好向死神揮刀的覺悟。
密集陣型在空曠的場合散開,他們都是精於廝殺的老手了,明白人擠在一起,反而不適合發揮。
尤其是在這種地形,散開才能最大程度發揮人多的優勢。
「卍解·黑繩天譴明王!」
一聲怒吼,遠遠傳來。
在大雪驚愕的目光之中,岩地震顫,巨大的披甲武士站起來,兩個牛角貼在頭盔,鮮紅的面巾掩蓋面容。
「那是什麼玩意?」「好大啊!」「死神的始解還有這麼強大的傢伙嗎?」「散開!散開!」
呼喝聲此起彼伏,大雪想要繞路。
黑甲武士朝前踏出一步,鋼刀噼下,尖嘯的音爆聲壓過所有人的吶喊,震蕩耳膜。
強勁的風壓化作大山狠狠壓下。
大雪想動,卻動不了,眼睜睜看著天空被鋼刀撕裂。
轟隆隆。
數百人在一瞬間化作肉泥,上千人被鋼刀揮舞的勁風狠狠颳起,如野草般在空中飛舞。
地面的岩石在強大力量下粉碎成塵土,高高揚起向天。
這就是黑繩天譴明王的力量,單挑或許是沒優勢,對軍絕對是一大殺器。
「盡敵螫殺,雀蜂!」
碎蜂始解,身形一晃間,似乎分成三道,蜂針點在不同方向襲來的三人身上。
無聲間,三人的身體化作黑色蝴蝶消散。
「白石,這裡交給我和狛村隊長,你去抓住平子真子,千萬不要放過這個機會。」
她喊一句。
敵人太多了,其中有不少具備在護廷十三隊擔任席官的傢伙。
她必須保證狛村左陣的安全。
畢竟黑繩天譴明王太過於笨重,敵人又採取分散的策略,沒人守護,狛村左陣一個人絕對是傷痕纍纍。
「嗯。」
白石手按刀柄,腳一蹬,人迅速衝上,沒有使用踏前斬,僅僅是高速疾馳在岩地。
筆直,正面地迎上那群人。
從遠處看,他們是黑點,似乎不怎麼大,近距離的話,有些人個頭比他都要高許多,面目猙獰。
他們面對襲來的隊長,一點都沒有怯弱,直接揮出刀。
白石身影虛化,使用踏前斬穿過他們,沒必要和雜兵糾纏。
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種帶感的事情,從少年時看三國演義就做過相同的夢境。
耳邊的喧鬧和嘶吼,密集的人群,無處不在的殺意。
讓白石忘卻戰爭的殘酷性,一心陶醉於那種荷爾蒙飆升的熱血感。
衝出大軍外,寂靜的山路迅速被掠過,他高高躍上,拔刀,上萬的靈壓瞬間爆發,造成戰場的短暫失聲。
斬鋼閃。
白石狠狠一刀噼下。
平子真子反應很迅速,拔出腰間的斬魄刀,對準上方揮出。
轟隆!
兩股不同的強橫靈壓碰撞,周圍山石如遇到上千萬攝氏度的高溫烘烤,瞬間變成焦脆灰盡。
平子真子直接落在山洞最底層,嘴角揚起,勾勒出充滿反派氣息的惡意笑容,「哦呀,還真是殺氣騰騰的後輩啊,白石小鬼。」
刀鋒交錯,白石往後一推,笑眯眯道:「真讓人意外啊,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靜靈廷有名的後起之秀,曾以疾風劍豪的名頭被通緝的犯人,我怎麼可能不認識。」
平子真子也笑眯眯回一句,語氣有幾分嘲諷,不是他有意,天生就是這種反派的說話語氣。
白石心頭的熱血隨著那一刀消退,慢悠悠道:「若是你肯告訴我來意的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