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有些事的傷害是無形
這是白石的靈壓嗎？
志波空鶴往後拉開一段距離，那股陰冷的寒意依舊纏繞在身邊，試圖想要滲透靈體。
口中吐出的氣化作寒氣。
數百米外的灰塵被輕輕一揮，旋散在空中，站起來的黑點由遠至近，褪去那股陰影，露出清晰的相貌。
志波空鶴嘴巴微微張開，「白石？」
眼前的傢伙，完全看不出白石的模樣，肌膚呈現出幾分暗色金屬的光澤，讓暗色鎧甲似是鑲嵌在體表之上。
一雙眼眸呈現橘色火焰。
臉龐如金屬打造的凋像，充滿男子漢的陽剛之氣。
短暫的驚愕，又讓志波空鶴忍不住想，假如被這個形狀的白石抱住……
各方面都應該和鐵一樣堅硬吧？
她腦海想像那個畫面，暗色和白色在一望無際的草原糾纏。
「這是我卍解的模樣，」白石外表變了，語氣還是那麼溫柔，「你走遠點，別殃及到你。」
「哦。」志波空鶴獃獃應一聲，心裏暗罵自己真是昏了頭，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小心點。」
「沒事。」
化作橘色火焰的眼眸瞄向前方。
天道薰沒有任何動作，僅僅是站在那裏注視，面對他視線，還能露出一抹笑容回應。
她根本不在乎志波空鶴走不走。
一般隊長的實力，無法進入她的眼。
她辛苦磨鍊的白打技巧，可不是用來宰殺那些弱雞，而是為搏殺虎豹。
當然，志波空鶴非要和她動手，她也絕不會留情。
所有敢挑戰她的人，不論是老幼婦孺，都只有死路一條。
她是最強的。
為證明這一點，她要擊敗所有肉眼能夠看見的強敵。
天道薰扎出馬步，雙手緊握成拳，「讓我看看，非人形態的你是否具備非人的力量！」
……………
泛黃的畫卷從底下箱子翻出，在桌面無聲鋪開，那是一幅很簡單的人像畫。
光頭老人靜靜凝視畫像，眯起的眼眸沒有往日犀利，流露出些許的追憶。
泡好的茶散發出熱氣。
門悄悄打開，一人抱着文件走過來，「元柳齋大人，這些是各番隊申請下個月的經費報表。」
說話間，留着八字鬍的男人走到桌前，也看見那幅畫，「這是，原來您還留着。」
「老夫讓薰參加那場殘酷的戰爭，卻沒有及時發現她的心靈被戰爭污染，以至於……」
山本元柳齋抿嘴，他為維護好尸魂界的秩序，有時候會做出一些違心的事情。
在那些事情之中，薰的事情最讓他感到惋惜。
原本的天道薰痴迷於練拳，卻還是在正常範圍，沒有上升到非要打死人的地步。
是他拉着對方加入那場足以決定尸魂界命運的大戰。
最後也是他，疏忽對天道薰的關心，致使對方徹底走上歪路。
假如，那個時候，那個夜晚，他能夠留住薰，
而不是輕易相信那一句我沒事。
事情的發展是否會不一樣呢？
或許是老了，山本元柳齋總是忍不住去想那些不可能逆轉的事情。
「元柳齋大人，這不是您的錯，當時靜靈廷剛剛建立，有許多事情等著您處理。」
雀部長次郎出聲辯解。
山本元柳齋苦笑一下，也只有在這個老部下面前，偶爾能說說真心話。
「報告！」
里廷隊的隊士忽地從屋頂翻下來，單膝跪地道：「據技術開發局傳來消息。
西十三區發現妖拳天道薰的靈壓以及白石代理隊長、原通緝犯志波空鶴的靈壓，三人疑似在交戰之中。」
「什麼！
」
山本元柳齋手捏緊畫卷，人蹭地站起來，喊道：「立刻…」
話頓了頓，他眼眸一點點眯起來，恢復原先的冷靜。
如果叫隊長前去支援，以薰的性格，十有**會放棄交戰。
到時候，再想要找到人就不容易了。
他陷入沉思。
雀部長次郎表情有幾分緊張，催促道：「元柳齋大人，薰小姐的實力，您應該是最清楚不過，還是趕緊讓其他隊長上前支援吧。」
薰小姐？低頭的里廷隊士心中閃過一個疑惑，聽雀部副隊長的稱呼，不像是對一個惡貫滿盈的無間越獄犯。
山本元柳齋盯着手中的畫卷，心裏下定決心，抬頭道：「立刻通知四番隊長卯之花烈，七番隊長狛村左陣，到一番隊舍這邊。
老夫要親自前往西流魂街！」
「元柳齋大人！」雀部長次郎失聲驚呼。
山本元柳齋沒有一絲動搖，在大義面前，即便是心愛的女人，都不能繼續放任。
否則的話，他又該如何面對那些為打造安穩秩序犧牲的同伴們？
…………
「我從不會讓女人失望。」
白石目送志波空鶴遠去，心裏再無顧忌，手拔出刀，橙色光芒在刀身閃耀，火焰從光芒向外冒出，迅速纏繞在刀鋒上。
天道薰臉上流露出笑容，她通過煉獄商會得知，源次郎就是被一種不會熄滅的火焰給燒死，「小鬼，光用嘴可是沒法取悅吾。」
白石沒繼續說話，使用踏前斬往前逼近，沒有穿過對方的身體，在一步之外停下。
刀往前揮出，橙色火焰從刀身往外湧現，宛如洶湧的巨浪拍下。
火光將周圍渲染上一層橙色外衣。
天道薰吸氣，袖子下面的白嫩雙臂浮現出一道道青筋和血管，以不同方向扭曲到手背。
吐氣。
狂暴的靈壓順着青筋血管一路飆到手背對外爆發。
轟！
兩股截然不同的颶風撕開面前火浪，並裹挾著往前衝出數里，中間形成的真空足以讓一個人迅速進入傷殘狀態。
兩側的風更是能直接將人攪碎。
但一滴血都沒有。
人跑哪裏去了？
天道薰眉頭一挑，視線望向左右小樹林，並沒有察覺到靈壓。
從卍解最初的靈壓爆發之外，後面她已經無法察覺到白石身上釋放的靈壓。
「嘖，真麻煩，要不要追上去，將那個女人幹掉呢？」
她故意大聲說出自己的想法，試探性往前邁出一步。
卡。
那邊！
天道薰幾乎在聲音入耳的剎那間，瞬步至右側小樹林，眼眸看見被石頭打斷的樹枝。
同時，裹挾火焰的刀鋒從右側直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