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韓立的抉擇 凡樓 （5800字）
韓立之後又看到了賣靈獸的攤位，不過不是戰鬥用靈獸，而是用來吃的靈獸，最便宜的是土靈鼠，兩塊靈石一隻，其次是風兔，四塊靈石一隻。
攤主還在一旁烤著一隻土靈鼠，香味四溢。
韓立摸了摸肚子有點餓了，於是從懷中取出硬巴巴的乾糧吃了起來，四周都飄著肉香味，韓立竟然還吃的津津有味。四周的人們一臉敬佩地看著他。
吃飽以後韓立繼續逛了起來，很快看到了一個賣功法的攤位，地攤上擺放了數十本功法。
「《火靈決》，《厚土決》，那是《長春功》！……還真是地攤貨。」
韓立之前還以為江雲說的地攤貨是在開玩笑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韓立，一旁在地上打坐的攤主正在看書，頭也不抬地說道：「這位道友是要買功法嗎？自己挑吧，兩塊靈石一本，三塊靈石兩本。」
韓立一陣無語，誰會同時修鍊兩種功法？
韓立看了看四周，蹲了身來對著攤主悄悄地說道：「不知道友是否知道《青木真決》？」
聽到韓立的話之後，攤主放下書本，抬起頭一臉古怪的看著韓立，但還是回答了韓立的問題。
「知道啊，木屬性的上等功法《青木真決》，特點是靈力渾厚，不懼毒素，施放木屬性法術的靈力消耗會降低，修鍊此功法的修士築基之後木屬性法術消耗降低這個能力會永久保留下來，就像是天賦神通一樣。
這功法就是修鍊速度慢了點，不過上等功法都這樣，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知這功法作價幾何？哪裡可以買到？」
攤主上下打量了韓立一眼，嗤笑著說道：「就你這窮樣還想買上等功法？你有那個靈石嗎？」
「好了好了，你走吧，別拿我尋開心。」
看到攤主趕人，韓立本便準備離開。結果攤主指著遠處一個攤位開口道。
「你看到那個老頭沒有，他攤位上有一本《青木真決》殘卷，不過只有半冊，只能修鍊到練氣期六層。」
「那老頭出價一百五十靈石，還要求購買者發道心誓約不得告訴別人，人家一趟生意頂我這攤位好幾年，人與人之間真的沒法比，好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多謝道友。」
韓立並沒有去那位老者的攤位，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韓立心中默念道：「半冊一百五十靈石，那我整冊豈不是要三百，不對，完整的功法最起碼要四百靈石以上，甚至更高！而靈石的購買力.……」
一陣爭吵聲從旁邊的一處攤位傳來。
「我這可是五十年份的青姝草，價值五塊靈石，你區區三塊靈石就想賣走，想得美！」
「哪有五十年，最多也就四十年，而且明顯時間放久了，藥性流失不少，三塊靈石不少了。」
「呸，你給我滾！」
「道友不要生氣嘛，俗話說和氣生財，這樣吧，我三塊靈石加上.……」
韓立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眼睜睜地看著攤主和客人爭得面紅耳赤，經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拉鋸戰，二人不分勝負，最終四塊靈石成交。
這時候韓立注意到四周發生了騷動，韓立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只見兩名男修和一名女修朝這邊走過來，三人都穿著白色的衣衫，雖然樣式有些區別，但區別不是太大，明顯是一夥的。
他發現四周的修士們都羨慕地看著那些人。
「這位道友，不知那些穿著白衣的是？」韓立對著旁邊的一位目光嚮往的散修開口問道。
此人奇怪地看了韓立一眼，開口解釋道。「小子，你是哪個犄角旮旯裡面冒出來的？竟然連鎮凡殿修士都不認識，看到他們肩膀上的靈烏抱鐘的標誌了嗎？」
「看到了，不知為何莫名的感覺這個標誌很厲害！」
「其實我也是這個覺得，聽說這個標誌是江殿主親自設計的。」
「你看帶頭的那一位修士，道袍式樣的制服，那可是鎮凡殿正式成員才能穿的，這位是練氣期修為的，如果是築基期修為的話袖子和衣領上還有雲紋呢！」
「如果我也能加入鎮凡殿就好了！」
「我幾年前報名外圍成員，結果失敗了！說我年齡太大。」
「我也試了，說我心性不行，老子殺人時候眼都不眨一下，怎麼可能心性不行呢！」一位滿臉橫肉，一眼就能嚇壞小朋友的壯漢不滿地說道。
韓立看著幾位修士從身旁走過，腦海中想起了小妹。
「不知道小妹現在怎麼樣了，小妹從小就好看，穿上這種制服肯定更好看。」
直到三個白色的身影遠去，韓立才收斂心神，吐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繼續逛著攤位。
很快韓立又來到了一處售賣丹方的攤位前挑選丹方。
韓立看了看攤位上十幾張丹方，新舊不一，紙張的材料也都不同，有的是紙張，有的是竹簡，還有玉簡。
每張丹方上面露出了些許信息，有丹藥的名字，功效，以及所需的靈草，但是多少分量，順序，等具體的煉製之法都沒有展示出來。
「這位道友，不知你這裡可有適合練氣期後期修士的丹方！」
攤主是一位年輕人，看穿著似乎家境不錯，但此刻正無精打采地打著哈欠。
聽到韓立的詢問此人朝韓立看了過來，但是看到韓立的裝扮后就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隨手指著五張丹方開口道。
「這些都是適合練氣期後期修士的丹藥方子，除了這張白色的丹方是五十靈石，剩下的兩塊靈石一張拿走！」
「多謝道友！」
韓立看了過去，但是很久就感到非常奇怪，因為五十塊靈石的丹方上面介紹的丹藥效果並不比其它幾種丹方上面介紹的更好。
韓立疑惑不已，於是便詢問攤主緣由。
攤主有氣無力地說道：「那幾張五塊靈石的是古方，當然便宜了！」
「不知這古方是何說法？」
攤主古怪地看了韓立一眼，開口道「道友是剛接觸修仙界吧，我也懶得騙你，其實很簡單，古方就是很久以前的修士所使用的丹方，但是這些丹方在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適用了！」
「道友能否詳細說說！」
「罷了，反正也沒生意，就和你嘮嘮，其實現在修仙界的資源環境比起數千年甚至數萬年前是遠遠不如的，因此這些古方所需的靈草要麼培育成本太高，要麼很多都已經絕跡了，就算拿到丹方也湊不齊所需的靈草，因此就是個雞肋！」
韓立頓時恍然。
「我的先祖是清虛門的煉丹師，因此留下了不少丹方，道友如果要的話再給你便宜點。」
韓立心中有些猶豫，如果只是培育成本較高的話他可以接受，但如果是已經絕跡的靈草就沒辦法了，而且這些丹方上面十之八九他都不認識。。
這時韓立看到了旁邊的一本厚厚靈草圖錄，眼睛一亮。
「道友，不知這本……
三日後的中午，韓立正在一處空地打坐休息。
短短的三日時間，韓立就已經明白了坊市內各種物品的信息以及大致的價值，他明白靈石在修仙界的定位，相當於世俗的錢幣。
其次是符籙，丹藥，也是硬通貨，價格也很穩定，最後是法器，靈草根據品相品質不同，價格波動有點大。
同時他心中對於小綠瓶的存在產生了疑慮。
韓立雖然早就知道小綠瓶這樣的寶物肯定很稀有，但是不明白到底稀有到什麼地步，畢竟他暫時想象不出高階修士手裡的寶物是什麼樣子的。
但經過半日的觀察，他已經明白綠瓶是完全超乎想象的存在。
今天有一位十二層的老者在講述他的故事，因為老者善於照顧靈草，因此曾經被某個大家族雇傭照顧幾畝上品靈田。
那個家族是擁有一位結丹期修士的修仙大族，家族最珍貴的財產之一便是那一畝極品靈田，可以加快五倍靈草生長速度，是該家族的根基之物之一。
據說是該家族花費了數代人的心血，就連結丹老祖修鍊的靈脈都貢獻出來才培育而成的，可以說是費盡心血。
韓立摸了摸胸口，心中嘀咕道：「結丹家族根基之物極品靈田提升生長速度五倍.……而小綠瓶……」
「小綠瓶的靈液就算稀釋了，一滴也可以讓草藥的成長加快數百倍，相當於生長了一年.……而江殿主也是結丹期修士，同樣都是結丹期修士的寶物，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點？」
韓立雖然十分疑惑，但是從未懷疑綠瓶不是江雲丟失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韓立此刻對於是否歸還綠瓶心中出現了動搖，他明白綠瓶比想象中更加寶貴，綠瓶對自己有巨大的幫助，心中的貪念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盤膝而坐地韓立此刻呼吸粗重起來，胸口開始起伏不定，眼皮微微顫抖，可見心中並不平靜。 ……
突然，韓立睜開了雙眼，
「不行！我韓立一家受了江前輩如此大的恩惠，如果我韓立貪墨此物，以後如何面對江前輩，如何面對爹娘，如何面對張鐵厲飛羽，如何面對加入了鎮凡殿的小妹！」
「.……如何面對我自己.……「
韓立長呼了一口氣，心中漸漸平靜下來，眼神中再無迷茫之色。 ……
江雲從本人，親人，朋友等等全方面的布局產生了效果，如果韓立真的不還的話恐怕都要生出心魔來了，道心蒙塵之下就算拿到了小綠瓶也走不遠，除非殺了江雲並且徹底入魔。
江雲也賭對了，賭韓立內心的本質是善良的。如果賭輸了也不要緊，江雲自有辦法排除威脅。
韓立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坊市的某座建築，那是一座四層的高樓。
太南山遍地都是攤位，就算個別商鋪也都規模不大，因此那座四層高樓和舉辦升仙大會的太南山塔一樣的醒目。
「凡樓.……」
韓立摸了摸腰間，那裡藏著的一塊白玉令牌。
韓立早就打聽到了凡樓的所在，可以說隨便找個人一問都能問到。
當年江雲贈予了韓立一枚白玉令牌，說是拿到凡樓會獲得禮遇。
雖然韓立不知這禮遇具體是指什麼，但他知道鎮凡殿總部外人無法進入，因此只能去凡樓打聽江雲的事情。
韓立順著青石道路向著凡樓走去，越是接近凡樓，就越容易看到高修為的修士，練氣期十一層，是十二層的比比皆是。
另外穿著打扮也和逛攤位的地方截然不同。穿著仙裙，法衣的不少。
韓立還看到一個女修手腕上帶著一個金環法器，一位男修背後背著一把巨劍法器，帶著靈寵的修士也不少見。
同時在攤位區域很少見到的鎮凡殿修士也漸漸也開始多了起來。
不過有錢人永遠是少數，大多數還是和韓立差不多的打扮，韓立一身布衫，練氣期九層並不扎眼。
來到了凡樓大門前，門口沒有人迎送，但是距離門口不遠處有五隻即使是趴著肩高也達到五尺的巨大犬類靈獸。
韓立之前在攤位區也見到過靈獸，但都是些小型的靈獸，靈鳥之內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體型的。
咦，竟然還有四隻幼崽，大的有土狗大小，最小的只有拳頭大小似乎是剛剛出生眼睛都沒有睜開，發出了嗷嗷叫聲頗為可愛。
韓立用靈眼術觀察了一番后發現幾隻大型靈犬的修為比自己高多了，其中兩隻還看不出修為，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二級靈獸吧。
韓立心中不由地感嘆：「不愧是凡樓，就連看門狗都是靈獸！我恐怕一隻都打不過。」
韓立好奇地多看了幾眼，然後向店裡看去，發現裡面雖然顧客極多，但是大家都在安靜的交流，根本沒人吵架或者討價還價什麼的，打架鬥毆這種事情更是不存在。
除了幾位站在櫃檯後面的掌柜身穿鎮凡殿的白色法衣服，其他的店員都穿著一身青色的勁裝，看上去精氣神十足，不過衣服胸前也有鎮凡殿的大鐘標誌。
「咚！」
就在這時候韓立的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小子，別擋著路！」囂張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韓立被撞的退了半步，站穩腳跟后看去，撞了他的是一位身穿藍衣的男修。
但由於此人並未回頭只看到背影，看不出相貌如何，不過韓立發現此人的修為達到了練氣期十一層，比韓立還要高兩層。
此人身後跟著一位女修，女修穿著黃色長裙，容貌身段都是上等，眉眼間還帶著一股英氣。
此女雙手對著韓立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之後連忙跟上男修。
韓立倒也沒有計較此事，也朝著店內走去，店裡不管是櫃檯還是桌椅傢具全部都是用銀灰色的木材製成，而且木材似乎都不是凡物，它們都散發著一股微弱的靈氣。
剛進入店內韓立就被吸引住了。只見每個身穿白衣的掌柜身後都有一面展示櫃，柜子里擺放著不同的物品。
整個一樓有十個櫃檯，其中四個櫃檯都是賣法器，其中一個還是女性專賣櫃，因為裡面的法器都是女裙，錦帕，絲帶，就連長劍都是女式的。
其他櫃檯分別是賣靈蟲卵，靈獸幼崽，丹藥，功法，符籙。
還有一個櫃檯是收購物品的，也是所有櫃檯里最忙的，只見十幾個修士排著隊，而且每個修士手裡都拿著一塊銅製令牌。
當一個人將手中的物品賣給櫃檯后除了當場拿到靈石，掌柜的還會拿出一枚銀色令牌對著銅質令牌白光一閃，之後再還給客人。
韓立發現之前撞了自己的男修正在丹藥櫃檯，男修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金色的令牌和靈石，掌柜檢驗了令牌之後遞給男修一個玉瓶。
韓立有些好奇，不動神色的靠近了一些。
「陸師兄，你竟然有凡樓的高級會員令牌，這可是稀有物品，凡樓從五年前開始就已經不賣此物了，據說是為了防止發放數量太多導致部分客人無法買到心儀的物品。」
「據說黑市中此物已經被炒到上千靈石的價格了。我們陳家也只有父親和老祖宗擁有此物。」女修看著金色令牌讚歎地說道。
男修拋了拋手中的令牌，得意地看向四周。不少修士看著令牌確實有些渴望羨慕，但也有些修士對此冷哼了一聲。
男修可不會告訴身邊的小美人這塊令牌是他死皮賴臉找自己的祖父借來的。
男修一邊把玩令牌一邊笑著說道：「下次凡樓的拍賣會就在升仙大會前五日舉辦，還有不到三個月，有了此物就可以參加，而且還能帶一個人，到時候我帶師妹去看看。」
「我有可靠消息，這次拍賣會不但會出現三顆築基丹拍賣，還會拍賣門口的那幾隻青風獸幼崽，那可是非常強力的靈獸，如果是普通資質的青風獸自然不會入我的眼。」
「但是門口那幾隻不一樣，我前幾日遇到我叔父了，叔父告訴我門口那幾隻幼崽的資質都是一等一的！而且青風獸正好匹配我的風靈根資質，據說不少修士都盯著那幾隻幼崽呢！」
女修點了點頭開口道：「青風獸可是很不錯的靈獸呢，江家不知從哪裡獲得了不少，我們陳家本來想向江家買幾隻資質不錯的青風獸幼崽給核心族人作為本命靈獸的，結果江家不賣，只願意售賣風火狼幼崽。」
「誰不知道雖然兩者戰力相差不大，但是青風獸非常忠誠勇猛，比天性狡詐殘忍的風火狼更適合作為靈寵！江家也太過小氣了。」
」不過說到拍賣會，以前家父也帶我去過一次，那一次我印象深刻，我也很想再去一次呢。」女修高興地說道。
但女修沒有發現男修的臉色微微一僵，因為男修本人一次都沒去過。不過從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女修出身不凡。
女修繼續說道：「不過陸大哥，你身上有那麼多靈石購買青風獸嗎？凡樓拍賣會上雖然好東西很多，但是最終成交價都會超過市價很多。」
「我上次參加的拍賣會最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拍賣一顆六級妖丹，最終被一位結丹期前輩花了八千靈石賣走了。」
「而且同樣是青風獸，資質好和資質差價格能相差五到十倍，如果門口那幾隻幼崽真的是上等資質的話恐怕很貴吧！」
男修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裡面是他的全部家當，也是家族給他的全部資助，一共是一千靈石以及極品法器青蛟旗。家族也發話了，在他築基成功之前不會有其他資助了。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些窮鬼，只能在一旁偷聽，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男修意有所指的說道。
一旁的韓立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誰，就當沒聽見朝遠處走開了。
「哼，這些散修也好意思踏入這裡，要我說凡樓應該把收購櫃檯擺到後門去，這樣一來那些散修.……」
「陸師兄！」男修話沒說完，女修便連忙將其打斷，並且向男修不停地使眼色。
男修一看在場不少修士看向他的眼神不善，包括了兩名身穿鎮凡殿白衣的掌柜。
男修這才想起鎮凡殿成員中有很多散修，其中不乏成功築基的，想到這裡男修後背一陣寒意連忙閉嘴並帶著女修朝著外面走去。
其中一位掌柜眼中厲色一閃，嘴巴微動，數百米外一名正在樹上睡覺的男修睜開了眼睛。
男修眼角瞟了一眼凡樓門口那對匆忙離開的男女，嘴角露出一絲輕笑，翻身下樹跟了上去。
從此人的著裝看是鎮凡殿的練氣期正式成員，修為更是達到了練氣期十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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