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工具人
黑鴉幫日益強大，手下的產業和房產也越來越多。李穆凡身為黑鴉幫得老大，自然不用再寄人籬下。蓋爾給李穆凡準備好幾個住處，李穆凡閑暇的時候也會找一個地方住上幾日。
李穆凡躺在浴缸內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一個小弟急匆匆地送來一封信。信是珀爾.愛德威寄來的。李穆凡曾把自己在白教堂的住址留給了珀爾。
「來活了。」李穆凡看完書信，從浴缸里爬了起來。
珀爾一改往日冷漠高傲的形象，見李穆凡來了親自給他倒了杯酒，高興地說道：「親愛的穆凡！你來得正是時候。今天這個日子無論如何都值得開上一瓶羅曼.尼康帝。就用這杯酒敬我們甜美的合作關係。閃耀的引擎時代由你我所掌控。」
珀爾掙錢就意味自己也有錢掙，李穆凡也為那8%的股份舉杯。
「回到公事。我想穆凡先生也知道除惡務盡的道理。現在米爾納逃到了泰晤河，那裡是他最後的產業。我要你佔有並且肅清他的港口和渡船。」珀爾放下酒杯說道。
「毫無疑問，米爾納會拼上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也會守護好他最後的產業。」李穆凡搖晃著純銀的酒杯說道。
「那就是我要你奪取的東西，殺了他就好了。米爾納是個可怕的人，如果讓他喘過氣來，該倒霉的就是我們了，所以我們要以絕後患。」珀爾冷酷地說道。
「如你所願，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李穆凡應了下來。
李穆凡從珀爾那裡離開后，並沒有急於前往泰晤河，而是回到了黑鴉號上。李穆凡和珀爾只是合作關係，8%的股份可買不來李穆凡的唯命是從。李穆凡要在行動之前好好評估下風險和怎麼才能讓收益最大化。如果風險和收益嚴重不平衡，他會找理由拒絕執行這次的任務。
「內德，如果我們在泰晤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港口會怎樣？」李穆凡依靠在沙發上看著掛在牆上的大不列顛地圖。
內德從沙發上彈射起來，情緒激動地說道：「如果我們能在泰晤河有一個屬於我們的港口，幫派的收益將翻上幾番不說。黑鴉幫將躋身於超級幫派之列。」
「一個港口而已，有你說得那麼誇張嗎？」李穆凡不解地問道。
「大哥，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港口。泰晤士河從倫敦市中心穿過，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一大良港。泰晤士河的入海口與歐洲大陸的萊茵河口遙遙相對，向歐洲最富饒的地區打開了一條航運通道。同時倫敦地處地中海與波羅的海中途，讓它變成了最理想的商業港。泰晤士河潛藏著巨大的商機和財富，也是權力傾軋的焦點。想要在這種地方擁有屬於自己的港口，光是有錢是不行的，就算權財兼備也未必能弄到。那才是真正的聚寶盆。」內德給李穆凡解釋道。
李穆凡摸著下巴說道：「原來她要的不是米爾納的項上人頭，而是他腳下的港口。」
米爾納一臉愁苦地坐在椅子上借酒消愁，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為了獨佔大不列顛的公交車市場對愛德威的運輸公司動手。短短几個月時間，先是自己的運輸公司破產。緊接著準備用來翻身的內燃引擎失竊，那玩意可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和史塔瑞合作一起弄的。東西在交付給自己后丟失，責任就要他一人承擔，需要賠付給史塔瑞一大筆錢。現在他擁有的只有這個祖上留下的港口，這是他最後的資本。
突然，一道黑影闖進米爾納的房間。
米爾納看到有人闖了進來，並沒有慌張，淡定地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米爾納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說道：「我早就知道這天會到來。史塔瑞對我失去引擎一定十分的氣憤。商場如戰場，是我輸了，刺客先生麻煩一會讓我走得體面一點。」
李穆凡很意外，沒想到米爾納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決心。當聽到史塔瑞的名字時，眉頭一皺。
「米爾納先生，有一點我想糾正你一下，派我來殺你的不是史塔瑞，而是珀爾.愛德威女士。」
「哈哈！這麼說來他們又開始合夥了。我真不該介入史塔瑞和愛德威之間的事情，一家人終究是會走在同一道上的。我真是愚蠢至極，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肯相信。」米爾納自嘲道。
「你說什麼？愛德威和史塔瑞是一家人！」李穆凡也被這個消息嚇了一大跳。自己的合作夥伴竟然和他敵人是一家子。
「愛德威和史塔瑞是表兄妹，她也是神殿騎士團的一員。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兩人的關係並不好，這也是為什麼愛德威也經營著一家運輸公司，但是史塔瑞還會找上我來合作。不過現在看來我成了改善他們關係的犧牲品。」將死的米爾納不介意給李穆凡多透露些消息。
李穆凡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問道：「如果你死了，這個價值連城的港口怎麼辦？」
「這個港口是先祖們辛辛苦苦打拚下來，是我們馬爾科姆家族的基業。我是不會讓它落入史塔瑞之手的。港口的歸屬權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安排。」已經安排好後事的米爾納輕鬆地說道。
「說實話，我也被愛德威給耍了。現在我改主意了，我不會殺你，我要跟你做一筆交易。我會給你一大筆錢買下港口的使用權，是使用權而不是所有權，然後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國度。」李穆凡看著米爾納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米爾納盯著李穆凡問道。如果能活著，還是體面地活著，又有誰會想死。
「我會先偽造你已經死亡，矇騙過史塔瑞他們。接著再安排送你離開大不列顛，等你拿到錢，再把我要的東西給我就好。這個港口還是馬爾科姆家族的產業，我只是暫時性的租用。」李穆凡說出了自己開出的條件。
雖然米爾納已經心動，但還是強忍著問道：「等等。我不太能理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因有二。一是我需要的東西，你恰好擁有。二是史塔瑞把你無情地推到了對立面，那麼你們就是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利人利己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拒絕。」李穆凡起身朝外面看了一眼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快做選擇吧。」
「我現在別無選擇，如果你能做到你說的，我願意跟你合作。」
李穆凡見米爾納同意和自己合作，笑著說道：「米爾納先生，合作愉快。現在您只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說完，李穆凡便把米爾納打暈了過去。
李穆凡帶著米爾納回到黑鴉幫的一處據點，讓蓋爾找來一具屍體偽裝成米爾納的樣子，接讓人給艾伯林送去泰晤士河發生兇殺案的消息，讓他準備帶隊去調查。李穆凡帶著偽裝成米爾納的屍體回到港口，故意鬧出很大的動靜。當米爾納的下屬聽到動靜衝進米爾納的房間時，一臉驚恐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米爾納。
沒過多久，艾伯林帶著大批警察湧進來到港口，迅速封鎖了現場，說有人報案這裡發生了兇殺案。很快一大批嗅覺敏銳的記者蜂擁而至，一大群警察封鎖港口，遇害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當記者們得知遇害的是商業巨頭米爾納后，爭先恐後地趕回報社，這樣的新聞一定能成為明天的頭條。
李穆凡見各大報紙的頭條都在報道米爾納的消息，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也不枉自己搭台演戲。李穆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趕往珀爾運輸公司，自己和珀爾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李穆凡趕到珀爾運輸公司便察覺到這裡和往日不同，開啟鷹眼一看發現這裡的守衛較平時增加了不少。李穆凡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飛檐走壁，繞開守衛，潛伏到珀爾辦公室的窗外。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來刺殺我的，當時嚇了我一大跳。想象一下那時候他告訴我他真正的目的時我有多麼的開心。一個殺手或者一位刺客幫助聖殿騎士做事，這是不是件很美妙的事？」
「珀爾，小心玩火自焚。如今你借他的手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了，還是儘快解決掉他為好。」
「表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等用不上他了，我會體面地送他離開。隨著米爾納的死，我就成了全倫敦僅有的運輸公司。現在我們已經完全壟斷倫敦的交通運輸業，你的引擎配上我的巴士，我們將名留青史。」
「珀爾，這本來是我和米爾納一開始的計劃，是你強硬的要求我配合你那自以為聰明的搶劫。」
李穆凡聽到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珀爾能弄到運送引擎的火車時刻表，那次的搶劫雖然驚險，但總得來說還是比較輕鬆的。原來一切都是實現安排好的，自己不過是充當了工具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