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達爾文和他的進化論
李穆凡讓艾伯林找來專業的模擬畫像師,根據自己的描述,畫出了主謀的畫像。李穆凡讓艾伯林悄悄地打探、尋找畫像上的人,自己則拿著畫像找到當鋪老闆,經過當鋪老闆的確認此人並不是那個落魄的貴族埃齊歐。但是李穆凡還是決定去拜訪下埃齊歐,要說埃齊歐和那個催眠師一點關係也沒有,任誰也不會相信。
雖然埃齊歐家道中落,為了還清債務變賣了家裡的東西,可是房屋並沒有變賣,李穆凡很容易便打聽到他的住處。李穆凡並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翻牆悄悄地潛入。李穆凡通過鷹眼探察到除了一間房間內有兩個人,其他房間都是空的。李穆凡先去幾個空房間看了一眼,裡面除了一些不值錢的雜物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李穆凡在其他房間沒有什麼收穫,這個時候樓上房間的兩人陸續的離開,他便摸了進去。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幾張老舊的桌椅、牆上的畫像和擺滿書的書架。李穆凡打量著這間房間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一時說不出來。
就在李穆凡專心搜查房間的時候,聽到樓道里有腳步聲,連忙打開鷹眼一看,有一個人去而復返,馬上就要進屋了。
一個身穿貴族服飾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瞥見房間里有一扇窗戶敞開著,便走到旁邊把它關上。
懸挂在窗外的李穆凡準備離開的時候,開啟鷹眼又看了一眼男子的位置,他突然明白了剛剛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哪裡不對。男人現在所在的位置已經超出房間的大小,這意味著這個房間連接著一間密室,果然這個埃齊歐有很大的問題。
回到地面的李穆凡找了個地方,時刻監視著埃齊歐的住宅。密室里的人一離開,李穆凡再次潛入,來到了那個通往密室的房間。
房間里的物件不多,想來找到開啟密室的開關應該不難。埃齊歐哪怕現在落魄了,但畢竟是貴族之後,家中書籍眾多,李穆凡開始依序挪動書架上的書籍,可是房間里沒有一點變化。
李穆凡看著剩下的幾個書架,若有所思,如果按照現在的進度,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這期間,挨齊歐隨時可能回來。
李穆凡一抬頭髮到牆上的畫像,猛地從地上站起來。這個屋子的布局並沒有給人一種違和感,這表明密室並不是後來做的隔斷,而是這個建築建立之初就規劃好的。如果真是如此,那這裡的很多書籍在那個年代還不存在,所以書大概率不是打開密室的鑰匙。
李穆凡走到擺放在房間最中間的畫像旁,先是左右撥動畫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索性直接把畫像取了下來,果然畫像的後面另有玄機。李穆凡拉動畫像后的金屬圓環,兩個書籍緩緩地打開露出一個通道。
李穆凡走進密室,發現這裡和外面的一貧如洗截然不同,不大的小屋裡堆滿了值錢的物件。一堆金銀珠寶上,李穆凡發現了一件熟悉的東西。
李穆凡拿起被盜走項鏈說道:「這個埃齊歐果然和本案有關,那剛剛房間里的另一個人就應該是催眠師。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個計劃在李穆凡心中誕生。
「埃齊歐先生,自從把那個想壞我們好事的傢伙送進監獄,這幾天收穫頗豐。」一個男人摘下帽子,把一個大提包放到桌子上。「卡佩利家族散落在外的物件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我再想辦法搞些錢,卡佩利家族的崛起指日可待。」
李穆凡在催眠師回來之前,就制服了埃齊歐。埃齊歐也是個酒囊飯袋,不然卡佩利家族也不至於淪落至此。一開始埃齊歐還嘴硬什麼都不肯說,但是李穆凡拿出證據,再加上一些手段后,他便對自己和催眠師犯罪的事實供認不諱。
原來催眠師名叫塞西爾.艾伯特,是位至尊魔法師。埃齊歐的父親曾在艾伯特落魄的時候出手相助,這才成就了現在的至尊魔法師。塞西爾完成自己環球世界表演的願望后,重回大不列顛面見好友,分享這一路的趣聞。
不曾料到,曾經的好友意外離世,卡佩利家族也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家裡的東西都拿出去典當變賣用來償還債務。塞西爾決定用自己的力量,幫助埃齊歐重建卡佩利家族。
偽裝成埃齊歐突然對塞西爾發難,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發覺情況不妙的塞西爾慌張地掏出銀鍾,準備催眠李穆凡。早有防備的李穆凡衝上去一腳把塞西爾手中的銀表踢飛。
李穆凡將塞西爾從地上拎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塞西爾,一切都結束了。大不列顛不再會有來自地獄迷惑人心神的鐘聲了,你們也將為你們的罪行付出代價。」
這時艾伯林帶著一大隊人馬沖了進來,人贓俱獲,將塞西爾和埃齊歐抓了起來。李穆凡也怕出現意外,如果自己再被催眠,讓罪魁禍首逃脫那就不好了,所以他事先給艾伯林送去消息,讓艾伯林帶人包圍埃齊歐的府邸,一旦有人進去就準備收網。
籠罩在倫敦上空,令人心神惶惶的奇異案件,隨著塞西爾和埃齊歐的落網大白於天下。李穆凡不僅幫艾伯林解決一件頭疼的事,也出色地完成了加入幽魂社的第一個案件。
格林為了弄清金屬圓盤上圖案的意義,已經好久不著家了。李穆凡在解決完狄更斯委託給自己的奇異案件后再次清閑了下來。李穆凡正依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品嘗著格林藏起來的美酒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李穆凡的美好時光。
李穆凡不情願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從沙發上爬起來開門。一個氣喘吁吁的孩童遞給李穆凡一張海報,「先生,你快看看這個吧。」
「哈哈!」李穆凡打開海報,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是誰的惡作劇。怎麼給達爾文先生畫上了猿猴的身子。」
孩童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不是惡作劇。這是聖殿騎士團和那些壞人對達爾文先生的打擊報復。」
李穆凡收起臉上的笑容,他猛然想起達爾文最偉大的成就就是提出了進化論,在這個信奉上帝創造一切的時代,達爾文無疑是個異教徒。解決問題的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大多時候那些掌權者正是這麼做,因此而死的「異教徒」不在少數。李穆凡擔心達爾文的安危,穿好外套,帶著還沒有喝完的好酒就去找達爾文。
「哦!穆凡,你怎來了?」達爾文驚喜地問道。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李穆凡這個晚輩。
李穆凡舉了舉手裡的酒瓶說道:「好久沒見您了,今天帶了瓶好酒來看看您。」
「哈哈!穆凡,你是個真正有趣的人,你是第一個帶著喝過的酒來看我的人。」達爾文打趣地說道。
李穆凡厚顏無恥地說道:「這就像是想把最甜的蘋果給自己最敬重的長輩一樣,每個蘋果都咬一口不是失禮,而是發自內心的尊重。這瓶酒我已經嘗過了,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瓶好酒。」
一瓶格林珍藏多年捨不得喝的好酒,不一大會工夫就被達爾文和李穆凡這一老一少給幹掉了。
達爾文趴在沙發上問道:「小子,這酒也喝了,現在總該告訴我,你來這兒的目的了吧。」
李穆凡躺在沙發上,高舉著酒杯說道:「真沒什麼事,我來這就是來找您喝酒的。」
達爾文放下酒杯說道:「既然沒什麼事,這酒也喝完了,老頭子我準備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李穆凡撇著嘴說道:「尊敬的達爾文先生,這才剛剛放下酒杯,您就要趕我走,這也太無情了吧。」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為什麼而來。」達爾文說著拿出一張海報遞給李穆凡。「你是看到這個后才過來吧。」
李穆凡把海報撕成碎片,認真地說道:「外面那群愚昧無知的人不知道自己在抵制一個多麼偉大理論。」
達爾文雙眼放光地說道:「穆凡,你是不是也贊同生物之間存在著生存爭鬥,適應者生存下來,而不適者則被淘汰,這就是自然的選擇。生物正是通過遺傳、變異和自然選擇,從低級到高級,從簡單到複雜,種類由少到多地進化著、發展著。」
任何理論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要經歷發展與修正,達爾文的進化論也不例外。李穆凡學習過達爾文的進化論,進化論確實存在很多缺陷,一些觀點也被推翻,但是不可磨滅達爾文在那個時代所作出的巨大貢獻。
李穆凡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贊同您的觀點。」
「哈哈,這是我今天聽到最開心的一句話。」心情大好的達爾文翻出一瓶珍藏給自己和李穆凡滿上。
達爾文喝一大口酒,情緒激動地說道:「那些無知的蠢貨堅稱世間的萬物都是上帝他老人家辛辛苦苦創造的。世間所有的生物都從造物主那裡獲得永恆不變的構造與功能,包括生活習性等等。這簡直就是大笑話,人授天命的話,那該如何解釋同一物種個體間的差異性?萬能的上帝創造物種必然不是隨心所欲的,那這些物種就屬於標準化『產品』,彼此之間應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內部個體應該是無差別或是僅存在微小的差別。就拿『人』來舉例,從容貌到性格,世界上就不存在完全一模一樣的。難道偉大的上帝會勞心費力創造出萬物,然後再細緻有加的為每個人,每個物種再賦予他們有別於他人、他物的特點。那些人費盡心思地誹謗我、攻擊我何嘗不是對進化論的一種肯定,害怕我摧毀他們心中的『神』,害怕我打破『人』自高自大,一神之下,眾生之上的愚昧式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