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9章 尷尬。
第2529章 尷尬。
中間的內容引他深思,可這個語氣的轉換以及最後的那個「木嘛」,讓他對回家這件事產生了些許恐懼,畢竟以姑姑那大咧咧的性格,稍微激進點的身體接觸她是絕對做得出的。
感慨一聲,氣息輕吐,冰冷的眸光俯向雷戩,淡淡道,「事情沐某已經清楚,可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家奴,憑藉什麼?就憑一張嘴?」
「那你還想怎樣?!」
接而連三,三番五次被沐辰以上位者的姿態俯視嘲弄,他實在忍無可忍!
「雷坤閉嘴!!」
話音剛落,不等沐辰反應,雷戩像是暴怒的雄獅,滔天雷威席捲而出,直接將雷坤壓至地面。
雷坤只覺身背蒼穹,通體上下使不出半點力量,而且不知是否錯覺,他竟感到正祖散發的雷威比之過去強了數倍!
「少主!」
鎮壓住雷坤,雷戩連忙叩拜,誠懇道,「坤兒無禮莽撞,請少主原諒他的無知;家奴自然不是只憑一張嘴。」
只見他心念一閃,威嚴散發,沉聲厲道,「眾雷氏聽令,我以雷氏當代正祖之名,號令爾等無論地位,無論榮譽,無論境界,無論老幼病殘,但凡有雷氏血脈者,獻出爾等魂血,交於少主手中,不得違逆,不得質疑,不得猶豫,若有觸犯者,視為禍亂族之異,由本正祖就地處決!」
說罷,雷戩眉峰一凝,面含痛苦的逼出一滴蘊含靈魂氣息,散發著紫金微光的深紅血液呈向沐辰。
眼見正祖以身作則,主動獻出自身魂血。
其他族人就算知道這是要將自己的生死存亡完全交於他人之手,也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念。
紛紛按照正祖號令緊隨其上。
數以萬計的血滴向高空匯聚。
凝聚出一條條血河霧溪。
五蘊雷池的雷霆受到雷族血魂之力的引動,不斷的在高空劃過片片雷光掠影,像是在為雷氏一族的現狀憐憫悲鳴。
五色的雷光映照在每個雷氏族人的臉上,為他們的情緒帶來幾分壓抑。
未來將要何去何從,他們一族又將走向哪段歷史,自此之後,全看那名龍首之尊。
但無論如何,從巔峰隱族到寄人籬下,這其中的鴻溝跨度,是誰都無法一日接納,當場釋然。
除了正祖。
沐辰凝望那些匯聚成河的魂血集中體。
感受整個雷氏悲涼凄冷的氛圍。
心中對於強者為尊的概念更為清晰。
可反之他又在想,如果聖戰爆發,武界敗北。
那麼戰鬥到最後一刻的人可以帶著遺憾離開。
留下來的民眾和中低階層又該如何是從?
是否連交出魂血,都是最低的底線?
念至此處,心中那一瞬間情緒感染被徹底磨滅。
他眸光一閃,精神力爆發,強橫的靈魂之力頃刻間籠罩全場,同時掃過那道魂血匯聚的紫色血河,繼而縷縷對應,找出了所有魂血的主人。
可當他將精神力聚集到雷坤所在的位置時,卻根本沒有對應他的魂血。
「哦?」
勾起唇角,眯起雙眼,目光撇了眼雷坤,然後調鎖至雷戩身上,輕笑道,「看來你這正祖之名並不能震懾所有族人。」
雷戩聞言一頓,瞬間明悟,他回過頭去,怒視匍匐地面的雷坤,一字一咬的喝道,「雷!坤!你好大的狗膽!」
雷坤嗤笑一聲,面容猙獰,咧嘴肆意的道,「我狗膽?哈哈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雷戩!!你身為正祖!賣族求榮!讓我堂堂雷氏萬子臣服外人!可有問過雷恩無雙兩位老祖?!」
此話一出,別說是沐辰,就連雷神殿的老弱婦孺都無比異樣的盯著雷坤。
察覺所有人的目光異樣,雷坤猙獰的臉色露出幾分茫然,但他仍舊大喝道,「看著本殿主作甚?!他天機閣乘無雙老祖外出未歸,雷乾廝殺同族叛逃而出的當口乘火打劫。突襲我族,本來就下作至極,你身為正祖,忌憚鎮閣底蘊動用次數暫時服軟我能理解,可後來,你竟然要求我等全族向天機閣臣服!我問你!待金銀老祖歸來!你以何臉面面對他們!」
這一番話說得是氣概雲天,義正言辭。
可他迎來的不是族人激發的熱血。
而是如同看待傻子一般憐憫和悲哀。
殿主瘋了。
一定是因為接受不了殘酷的現實。
這說明正祖選擇殿主沒有錯。
只有責任,才會產生負擔,才會患上失心瘋。
否則不會就連族中後勤洒掃都知道的事情他都不知。
「你們……」
沒有得到族人的追隨簇擁,雷坤詭異萬分,他疑惑的將目光移向自己提拔的長老班底。
卻不想這群人反用更為疑惑詫異的眼光望著自己,彷彿在說,殿主,您醒著嗎?
「怎麼回事?」
雷坤連忙傳音,「你們也被雷戩的淫威脅迫了?」
大部分長老不願言語,唯有一位平日與頗受雷坤器重的長老回道,「殿主,前幾日祖祠內,您沒看到金銀老祖的魂牌狀態?」
雷坤皺眉,魂牌狀態?什麼狀態?
他當時來的不算早,又因不是正兒八經的祭祖。
所以為了彰顯平易近人,故意讓自己處在了跪拜之人的中央處。
那裡距離祖祠魂牌有著不遠的距離,他哪能看到魂牌的異樣?
再者說了,他前一刻忙著修繕家族被毀的族址,來后沒多久便被正祖的臣服規劃震蕩失神。
自己才剛上位多久?就要成為賣族求榮的首任殿主,這讓他怎麼接受?!
於是整個過程渾渾噩噩,內心除了憤慨和憋悶便是對正祖的極大不滿!
這種心緒一直持續到現在,甚至近日裡他連家族事務都無心處理,長老團也十分有眼力,自己便將事務都處理完好,沒有打擾自己,如今怎麼……?
另外一名長老也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殿主、祖祠集會當日我們便已知曉,雷恩、無雙兩位老祖的魂牌碎裂成渣,說明他們已然仙逝;您當時不是也在現場嗎?況且散會之後我等還向您旁敲側擊的慰問過;可您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等便以為您知曉此事之後遭受打擊,無法釋然,便不再多言,現在……您……您原來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