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5章 斬了。
第1445章 斬了。
彷彿是錯覺，沐辰就這麼愣愣的看著面容慈祥的迪拉卡，問道，「您不責怪我？」
迪拉卡奇怪道，「責怪你什麼？」
沐辰道，「毀掉第一層面學員宿舍的事情。」
迪拉卡微微一笑，「它與立道相比，你覺得哪個更重要？」
「……」
「您都知道了。」
沉吟數秒，沐辰終於以一句反問回應了迪拉卡的話語，可是話才出口，他便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如果不知曉立道，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成為巔峰聖者。
「好歹我也算是過來人。」迪拉卡微微笑，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只是能夠同時爆發如此龐大的異象和元力的立道過程，我生平僅見。」
聽到這裡，沐辰不禁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玄玉扇，在『武界』中他沒來得及仔細觀察，此時才發現，原來的玄玉扇早已發生了變化，這變化不僅僅表現與外貌，更體現在扇刃上釋放的氣息；若說以前的玄玉扇渾厚和沉重，那麼現在的玄玉扇便是鋒芒畢露；換個說法，他曾經一直感覺無往不利的強大武器，實則根本是柄沒有出鞘的利劍一樣，依靠鞘身在戰鬥，而現在，器已出鞘。
光芒流轉，四縷暖意順著玄玉扇的扇刃延伸，經過扇環，最終傳遞至他的手心，沒入他的心靈。雖說以往也有過這種感覺，但那些傳入他心中的意識只能憑藉他自己來感覺其中的含義，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實，如此清晰的感覺到玄玉扇的回應，一時間，就像是玄玉扇突然從嬰兒成長了一樣。
這種沉默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沐辰突然恍神，轉而看向迪拉卡道，「師尊…」
迪拉卡搖了搖頭，面容依舊慈祥，說道，「早就習慣了，所以也沒打斷你。」
沐辰心中再次一暖，如果說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的前一半是極為不幸的，那麼這后一半就是天妒之運，因為從那之後，來到自己身邊的人從來都是那般和藹可親。
輕呼一口氣，沐辰緩緩的抬起手中的玄玉扇，目中充滿了溫和，柔聲道，「說出來師尊或許不會相信，其實造成第一層面毀壞的源頭並不是我。」
「是你手中的玄玉扇吧。」迪拉卡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反而滿臉的理所應當。不過他的話語說的輕巧，沐辰聽后卻是怔然不已。
看著寫上『您怎麼知道』表情的沐辰，迪拉卡輕笑一聲，「不用感到奇怪，這只是憑你剛才的神情和沉默加以推斷得出的結論，另外，雖然不知道玄玉扇發生了，但從它的身上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氣息，不明強弱，也不明意義，只能從上面感受到一種未知的壓迫，不似任何品級的兵刃，就彷彿它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事物一樣。」
話至此處，迪拉卡神情動了下，隨即訕笑道，「這只是我的感覺，沒有其他意思。」
沐辰聞言輕輕搖頭，表情也從怔然恢復了溫和，笑著說道，「沒關係，其實師尊的推測是對的，造成破壞的的確是玄玉扇，而且師尊的感覺或許是對的，就連我也無法得知玄玉扇的真實來歷，不過至少現在對它的了解多了一分。」
是的，只有一分，可這一分卻讓他對玄玉扇的了解程度上升了無數個層次，因為那是玄玉扇的品級。
深深的納入一口氣，沐辰習慣性的將玄玉扇以元力託附與后腰處，轉而道，「話說師尊不是想知道立道的情況嗎？」
迪拉卡頓時來了興趣，點頭的同時又重複了一句，「以你能告知為前提。」
沐辰對迪拉卡的尊重很是滿足，再者他早就沒把迪拉卡當成外人，故而很自然的開始講述自己立道時發生的情況，當然，這其中有關玄老鬼和極靈珠的事情一概略去，除了玄玉扇的品級和爆發的力量強度之外，其餘的事情卻是沒有再去隱瞞，只是壓低了一些過於駭人的異象，可饒是如此，迪拉卡在聽完沐辰的立道內容后也是面色愕然。
「如果不是最終玄玉扇突然爆發出的威能，或許我會在立道開始便直接以失敗告終。」
說到這裡的時候，沐辰的神情頗為感慨，儘管他不知道其他武者的立道過程是怎樣的，但是肯定不會比自己更加讓人記憶深刻。
「所以最後你是在玄玉扇的協助下成功立道的？」迪拉卡道出事後疑問。
沐辰頜首，「對。」
「……」
迪拉卡不禁一陣不解，要知道沐辰所述的立道難度就算是他也是瞠目結舌，可重要的是，沐辰的敘述只到金戈煉獄的第七步。
「過程呢？難不成直接通過了？」迪拉卡追問道。
沐辰，「對。」
迪拉卡，「……到底發生了什麼？」
沐辰呃了一聲，虛構了下措辭，終於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過程，只知道等我反應過來時，前面的路障被分割開來，露出了一條平坦大道，隨著道路走到頭，便成功了，換句話說……」
迪拉卡重複道，「換句話說？」
沐辰雙眸一閃，「被玄玉扇斬了。」
「斬，斬了？」
多麼不可思議的答覆，作為考驗武者的武道，竟然被一名武者的兵刃給斬了，這得多麼荒唐的人才能說出如此話語，可是更讓迪拉卡感到荒唐的是，他竟然…信了…
「呃…」
「嗯。」
迪拉卡滿眼的驚悚，沐辰一本正經，接著兩人便以無比默契的沉默走完了通向永恆聖域的最後一段道路，望著光芒透射的裂縫入口，迪拉卡恍如隔世，好在他的心態早已被沐辰的各種震撼所麻痹，所以固然事情超出了常理認知，也習慣性的將這奇異的事情寫入腦海深處，讓它變成自己的閱歷。
反觀沐辰，則是一臉的平靜，這也是迪拉卡對沐辰所說深信不疑的原因之一，因為他的說法雖然含糊其辭，但是內容完全真實，若說有何差異，那就是說的太過低調。
「嗖！」
穿越空間裂縫的感覺讓沐辰一陣舒適，可是舒適過後，卻是兩道陌生的視線以及兩位陌生卻又令人感到壓迫的身影，而這兩者，正是從內山離去的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