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真正的聖戰
第1115章 真正的聖戰
「怎麼可能一樣？」
苦笑的搖了搖頭，李晨風鬆開虛握沐辰的手，拍了拍沐辰的肩膀道：「我可是一個人默默的堅持了八百年的時光，說是苦戀都顯得有些輕微，哪有這小子幸福。」
沐辰聞聲抬頭看向李晨風，這才回想起冰璃和他的事迹，心中不免升起一絲尊境和歉意。
見沐辰的表情發生了變化，李晨風笑了笑道：「你是在同情我么？」
「不是。」
沐辰連連否認，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沉吟，他的心緒似乎得到了一些調整，神情也沒有剛才那般低迷。
李晨風嘆息道：「是男人就要學會承受這些得之不易的情緒，不舍，離別，傷感，這些東西都是人生閱歷最好的導師，雖然這個世界以武為尊，但不可否認的是，影響武道的最直接因素就是情緒的把控，你需要知道當下的你最該乾的事情是什麼，而不是沉寂在悲傷之中。好歹在你離別的時候有人為你分擔了一半，人要學會知足。」
沐辰聞聲終於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勉強笑道：「您說的沒錯，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嚯？」
李晨風和夏文玄相視一眼，輕笑道：「突然就鬥志激昂了起來。」
沐辰道：「就算是強大的山主大人，在離開時看向冰璃谷主的目光也儘是擔憂，可見我要走的路還有很遠很遠。」
李晨風汗顏道：「你小子真是閑，離開時竟然還有工夫觀察我？」
沐辰乾咳道：「餘光。」
夏文玄終於忍不住插畫，聳肩道：「你倆要是再這麼聊下去恐怕天都要黑了，邊走邊說不行嗎？」
「哦。」
兩者同時應聲，從進入空間裂縫到現在足足十分鐘的時間，三人總算是開始移動。
「對了。」
同一時間，沐辰和李晨風異口同聲的道出了這兩個字。
李晨風輕咦一聲，說道：「有事你先問。」
沐辰應了一聲，不好意思道：「也不算什麼重要的事情，雖然我了解了一些異空魔族的信息，但有一點一直弄不明白。」
說到異空魔族，夏文玄和李晨風兩人的神情便凝重了起來，加之他們對沐辰的認知，兩人的精神也開始集中，因為他們有預感，這次交談可能會從沐辰那裡得出另外的消息。
「哪一點不明白？」夏文玄認真問道。
沐辰沉聲道：「儘管山主和夏老兩人說過，異空魔族並不算強，可我總計遇到過三次異魔，其中封魔兩次，甚至兩次都遇到過擁有領域之力的封魔，從這兩次來看，他們的實力明顯不弱，而且還擁有我們無從得知的能力和寶具。」
「寶具？」
果不其然，才剛開口，幾人便從沐辰口中聽到了他們感興趣的辭彙。
「嗯。」
既然被打斷，沐辰便將陳青和戰狼所使用的秘術以及魔化的九轉仙兵講述了一次，連子母縛靈封印也沒有遺漏。
李晨風皺眉道：「半魔的事迪拉卡已經轉述給我了，可是魔化的九轉仙兵和子母縛靈封印，這些都不是異魔能夠使用的東西，也就是說……」
「叛徒一事基本上可以落實了。」
夏文玄眯了眯精湛的雙目，神情越發冷厲，他怎麼也沒想到，在大陸面臨危機的時候，竟然有強大的武者倒戈魔族，成為他們的『走狗』。
「還有一種鎮壓力量極強的封印，當初鎮壓第五獸皇的便是那種東西。」
接著，沐辰便將黑色結晶的詳細形象描述了一次，甚至在夏文玄和李晨風的要求下以精神力映射出那根黑色柱子鎮壓第五獸皇的景象。
「這就是異魔的寶具……」
不得不說，任憑他們對魔族的研究已經歷經了數萬年，可沐辰所見所述的事情他們卻從未察覺！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異魔明明擁有這種強勁的助力，即便明面進攻也應該有能力與人類強者分庭相抗才對，可它們卻依舊小心翼翼的隱匿在黑暗中，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便是沐辰心中最大的疑問，按照他從玄老鬼與碧落黃泉的戰鬥來看，雖然戰局看似一邊倒，但那也是因為玄老鬼的強悍程度超越了人類的認知。這一點從他與夢鳶的戰鬥便可看出，完全是大人欺負孩子，無論是戰技，秘法，還是戰鬥經驗和實力判斷，一切都高出無數個等級。
可真正去推斷異魔和夢鳶的實力對比后便會發現，聖帝之境與封魔之間有著無法彌補的差距，那便是不死之身！一對一的情況下，擁有領域的封魔絕對可以與九天一戰。
「這一點我倒是可以給予解釋。」
聽完沐辰的分析，夏文玄從思索之中醒轉，嚴肅道：「說句實話，異魔的實力原本異常強大，比我們強大的多，但那也僅限於以前。」
「以前？」
夏文玄嗯了一聲：「據先輩的記錄表述，三萬年前聖戰中的異魔無比強橫，不但擁有真正的不死之身，更是能夠施展完全超出人類認知的強悍秘法。但異魔就是異魔，它們並不屬於極武大陸，所以它們施展秘法的力量來源必須從外物中攝取。」
「而這所謂的外物，便是異空大魔王手中的異魔權杖。」李晨風中途插入，眼中附有深深的忌憚，就彷彿他真的經歷過當年的聖戰一樣。
「說具體點應該是魔族權杖上的那顆黑色晶石。」
夏文玄又補充道：「有了那顆晶石，異魔便能發揮出他們原有的力量。可反之，如果沒有那顆晶石，異魔便如同失去了力量源泉。想要施展戰技和秘法，就必須消耗一種叫做魔魂的東西，而魔魂對於異魔來說就等同於生命之力。你仔細想想，見了這麼多次異魔，可曾見過他們真正釋放過戰技秘法？」
「這……沒有，真的沒有！」
被夏文玄這麼一講，沐辰立即將腦海中有關異空魔族的記憶全都調動出來，結果令他震撼的是，無論是玄靈帝國也好，魔獸森林也罷，就算是玄冰谷中的碧落黃泉，也僅僅只是施展了一個叫做天魔解體的增幅類秘法，至於其他的戰鬥，竟然全都是爆發魔元之後利用肉體或者兵刃硬憾！
「這便是異空魔族不願與人類正面交鋒的原因之一。」
不等沐辰驚訝反問，夏文玄繼續道：「至於原因之二，其實不難猜測，異魔的形體與人類大相徑庭，但是身體結構卻很是迥異，其中區別最大的便是生殖方式，異魔的繁衍並不需要男女配合，他們每個個體都能進行繁殖，但是這一切同樣需要依靠晶石的力量。」
「在沒有晶石的支援下，異魔便無法進行數量的增幅，所以你現在見到的這些異魔，幾乎全都是三萬年前殘留下來的。本來殘留的異魔數量很多，但是在這三萬年的接觸消磨中已經達到了一個界限，再繼續下去，異魔自己就會滅亡。」
李晨風聞言結合沐辰的所知的講述，接話道：「這樣一來你從劍心和冰藍那裡聽來的信息也可以順理成章的結合起來，異魔不敢太過凸顯自己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會想方設法的同化人類，強化人類的弱者作為儲備力量，時機成熟，便會操控他們對人類發起進攻。」
「原來如此。」
沐辰恍然，的確，哪怕異魔的心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聰慧，但無法肆意的使用戰技秘法，又沒有繁衍力量，此刻與人類相拼，絕對是飛蛾撲火，畢竟人類在數量上的優勢實在太大。更何況對於異魔來說，最棘手的存在並不是人類，而是魔獸！如果正面想抗的時候魔獸也參上一腳，那麼它們就會陷入絕境。
「那晶石呢？」沐辰不由下意識的問出。
夏文玄道：「每一隻異空大魔王都擁有一顆這樣的晶石，當年聖戰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人類帝境大能和異魔的帝境大魔王同時消失於這個世界，晶石自然也跟隨它們一同消失。」
「可是如果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為什麼還有一個異空大魔王留了下來？」
李晨風解釋道：「世間的機緣巧合總是令人手足無措，這隻異空大魔王是在雙方帝境消失之時才突破的，所以他便成為了留下來的唯一帝級存在。」
「這……」
摸了摸鼻子，沐辰不由感嘆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原本以為一波平復，卻奈何一波又起。有了帝境存在的異空魔族和失去了帝境存在的人類魔獸還有可比性嗎？
李晨風同樣嘆了一口氣：「有了帝境異魔和新誕生的晶石力量，之後的戰鬥人類和魔獸幾乎節節敗退，到了最後只能不斷的躲避逃亡以求苟活。可以說，那時幾乎是極武大陸自誕生起最黑暗的時間。」
講述起那段歷史時，李晨風和夏文玄同時露出悲涼的神情，就彷彿他們真的見過那個場面一般。說起來，他曾經也聽過龍嘯天說起過聖戰與聖墓山的過往，但怎麼和兩老口中所述的有些出入。
「你這是什麼表情？」
夏文玄似乎看出了沐辰所想，輕笑道：「繼承先輩的記憶和大陸的恥辱也是九天的義務，我們之所以會流露出這種情緒，自然是因為我們真切的看過那些景象。」
「真切的看過？」
這麼說龍嘯天所知曉的內容並不是真實的，由此可見，其他人知道的也未必都是真的！
「當時的戰鬥太過悲壯，具體過程總有一天你會憑藉自己的力量知曉，現在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影響到武道的修鍊。」李晨風搖了搖頭，不想再繼續說下去。
沐辰識趣點頭：「我明白，所以不會多問，只求兩老告訴我一件事。」
李晨風躊躇了片刻才說道：「什麼事？」
沐辰道：「我想知道聖戰結束的真實原因。」
此話一出，夏文玄和李晨風面面相覷，兩人並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反問道：「為什麼你想知道這件事？」
沐辰解釋道：「因為我曾經聽他人說過，聖戰結束以及聖墓山的誕生的過程，但是今天聽了兩老對聖戰的描述后，總覺得與他所說的有些出入，所以我……」
「所以你在懷疑他說的真實度。」李晨風聞聲說道。
沐辰有些不好意思，點頭嗯了一聲。
李晨風無奈道：「也罷，告訴你結果也沒關係，因為外界所知的聖戰結果和聖墓山誕生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我們將其中的一些數據模糊化了。」
「數據模糊化？」
夏文玄點了點頭：「流傳外界的史實是以數百位聖境大能的自我犧牲為代價，布下亘古大陣，以誘騙的方式伏擊了所有的異空魔族，最終結束了這場戰鬥。可是這數百位到底是多少位？犧牲的聖境大能又是什麼實力，所有異空魔族是指的哪部分，當時來的，還是殘存的全數？這些都沒有說明。」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