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宗家與分家。
第1070章 宗家與分家。
「果然是他。」
沐辰似乎早有預料,畢竟從剛才那個鴻烜長老的舉動和神情來看,這人的身份已經超越了『不平凡』這個界限。
冰素頜首道:「夢初寒的身份很不一般,不然的話,你以為谷主能容忍他在冰凌妹妹身邊糾纏不休嗎?」
容忍這個詞讓沐辰心裡稍稍有一些不痛快,身為谷主,冰璃很清楚自己與沐冰凌的關係,卻並沒有拿出什麼有效的方法告誡或者處理這件事,而是選擇了縱容。這不由讓他再次想到玄冰谷古怪的世家傳承模式以及那對奇怪的鎮門神獸。
沉吟了一會,沐辰抬起頭說道:「那他的身份又是什麼?冰璃谷主的親屬?」
冰素苦笑道:「還真被你猜著了,不錯,正谷主的親屬,雖然兩人的年齡相差無數載,但她們體內的血脈的確相近!只不過他是分家嫡系這代的次子。」
「分家?嫡系次子?」
沐辰大為不解:「什麼意思?玄冰谷有宗家和分家的區別?」
冰素苦笑更甚:「說起這件事,就不得不說玄冰谷的歷史,你要聽嗎?」
沐辰道:「要,如果知道了不會給你我帶來麻煩的話。」
冰素看了沐冰凌一眼,嘆息道:「並不是什麼秘密,不會有什麼麻煩。呼……」
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冰素的目光變得沉著了許多,緩緩的開口道:「最早的玄冰谷並沒有宗家和分家的區分,整個谷中只有『冰氏』一族存在。雖然冰屬性元力的修鍊會讓人的情緒和心境變得冷靜和沉著,但是對比常人來講我們也只不過多了一分沉著理智,少了一分親和力。其實硬要說起來,我們比任何人都注重血脈的羈絆。」
「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其真正的根源便是萬年前發生的那起毒鼎師襲擊當任谷主的事情。」
沐辰驚愕:「毒鼎師襲擊玄冰谷主?」
冰素點頭:「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九大隱世家族和毒鼎師本身就是敵對關係,長期的打壓和制約必然會遭到他們的反抗,所以九家每一代的家主都會被他們貼上必除的標籤,不過這話後面再說,我還是先將這段歷史說完。」
稍稍抿了一口茶水,冰素繼續道:「因為一次外出,谷主在經過冰帝皇朝的時候遇到了伏擊,為了除掉谷主,那次的毒鼎師隊伍非常龐大,足足有二十人,而且每一個的境界都在聖境之上。一名聖境毒鼎師代表了什麼你是知道的,那絕對是任何一名同階武者的噩夢,何況是二十個?」
「他擊潰了毒鼎師?」沐辰說道,身為玄冰谷主,又是整個事件的根源,這任玄冰谷主肯定不可能被除掉,而且這事肯定會有一個轉折,正是這個轉折讓玄冰谷出現了現在這個局面。
「他擊潰了。」冰素有些自豪的說道:「當任谷主雖然不是歷代最強,但卻是歷代谷主中最年輕天賦最好的一位,僅僅八十歲便以八環武聖的實力登上了玄冰谷主的位置。所以即便面臨二十名聖境毒鼎師,他也憑藉帝兵與強橫的武道修為將其逐一擊殺。」
「可毒鼎師便是毒鼎師,就是死,也會拚命反咬對手一口。哪怕這一口無法與對方同歸於盡,也必定讓對方痛苦一生。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做到了,因為這任谷主回谷二十年後便在痛苦中逝去。」
「這……」
沐辰有些無語:「那你所說的根源是?」
冰素嘆息道:「谷主並非當天回歸,而是失去消息三年之後才回歸的,回來的時候也並非一個人,他還帶著另外一個家族。」
「呃……」沐辰張了張嘴,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極為荒唐卻又既有幾率的可能性。
冰素也很無奈,說道:「沒錯,當任谷主在重創之後被冰帝皇朝一個邊緣城鎮的家族夢家之女所救,並且在其家族的幫助下成功的壓制住聖境毒鼎師的反撲之毒,也正是療養的緣故,谷主才會三年杳無音訊。救命之恩,加上年復一年無微不至的照顧,接下來的事情不說你也能夠想到。」
沐辰聞言與沐冰凌對視一眼,苦笑道:「這麼說,那個帶回來的夢家就是現在的分家?」
冰素:「當任谷主其實因為修鍊的緣故並未擁有伴侶,加之玄冰谷內的女子雖然容貌不錯,但是表情太冷,所以突然出現一個溫柔,姿色出眾,又懂得呵護照顧人的女子,完全淪陷其中也是理所當然。」
沐辰奇怪道:「就沒有長老出言反對嗎?隱世家族不可能採取集權政策吧?」
冰素解釋道:「反對的聲音相當強烈,幾乎超過九成的長老全都反對谷主的決定。但是那夢家之女回谷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加之他的家族人數的確少的可憐,只有寥寥十幾人,所以在當任谷主全力爭取下,與長老會議達成了無數條協議後方才准許夢家遷移玄冰谷。」
「那麼達成的協定是什麼?」
冰素沉聲道:「『夢氏』一族永遠作為『冰氏』一族的附屬家族服侍冰氏一族,並且永遠不得以『冰』為姓,哪怕是夢家之女腹中的那個孩子,至於其餘的就不用言明了,是不是覺得不公平。」
「這豈是不公平,這簡直就是沒有一絲人情味。」沐辰汗顏,但是仔細想想又嘆息一聲道:「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是個現實的世界,門不當戶不對,弱勢的一方被嫌棄也是理所當然。」
冰素否認道:「這一點你倒是說錯了,冰氏一族可從未嫌棄過他們,相反,我們對待他們與同族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根本沒有讓夢氏一族服侍過我們。」
沐辰驚聲道:「這是為什麼?」
「……」
「因為我們玄冰谷矗立在極南之地,本就少有生人進入,所以有了新人,並且是外來家族,自然就會很好奇他們的生活。而且玄冰谷的族人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其實……我們很單純,至少曾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