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抵押物
第1052章 抵押物
「因為缺陷，所以才能更輕易的發現美好……」
重複著這句看似簡單卻又令人深思的話語，當他再去看手中的駁雜勾玉時，注意力卻全都從那些雜質轉移到了外面的玉石上，也許正因為這蠍玉中雜質的緣故，才使得這外面並不剔透的玉石部分變得那麼『純凈』。
仔細想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如果沒有高矮美醜強弱的劃分，那麼豈不是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所以不用在意這世界上有多少殘缺，正因為有了這些殘缺，這個世界才顯得『完美』，才能被稱之為『世界』。
「呵……」
自嘲的笑了一聲，卻引得摩羯一陣皺眉，不解道：「本皇說的不對嗎？」
沐辰聞言大汗，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晚輩笑的並不是您，而是……我自己，或者說我們人類。」
微微一嘆，沐辰道：「我的師尊跟我講過，人類和魔獸的本質區別在於對待事物的看法上，的確，人類在智慧上普遍要高於魔獸，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人類在心性的品質和道義上卻遠遠不及魔獸，無論怎樣掩飾，人類的世界中總是醜陋和罪惡居多，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認識的倒是很清楚，不過如果人類真的一無是處，也不會在極武大陸壓制我們魔獸了。」
「等等。」沐辰有些不好意的道：「我們是不是跑題了？」
摩羯聳了聳肩回道：「好像是。」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這一笑涵蓋了兩個種族對彼此的優劣的認同，也包含了兩人之間投機。
笑過之後，沐辰這才拿起蠍玉，問道：「剛才您不是說暫時不能借給我么？怎麼又給我了？」
摩羯聞言白眼連翻，解釋道：「只是給你確認下效果能否作用在你身上，免得你說本皇框你。」
「哦……輸入元力即可嗎？」
「嗯。」
得知了摩羯的意圖，沐辰也不矯情，意識微微一動，丹田中的元力刷的一聲傾瀉了出來，將他的手臂縈繞了起來，同時也竄入了蠍玉的內部。
卻不知就在元力進入蠍玉內部的瞬間，整個蠍玉驟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土黃色光暈，將整個蠍玉變得無比通透！而那些原本藏於內部的斑駁雜質此時竟然變得比這道光暈更為耀眼，形成了顆顆宛若星辰的光點！
更，這些光點的擺列方式極為奇妙，仔細看去竟然分佈的十分有規則，可是就在沐辰想要將這其中的分佈規則看的更清晰時，整個蠍玉像是泄氣了一樣，耀眼的光暈飛速的暗淡了下來，最終化為一道元力重新回饋至沐辰的體內。
看著那從簡樸變得奢華，再由奢華變得簡樸的蠍玉，沐辰一陣不適應，這反差也實在太大了，在剛剛那一瞬，他幾乎認定手中的東西是曠世瑰寶，而且那個分佈規律也讓他很是在意，在意到完全無視了自己輸入元力的目的。
「怎麼了？」
見沐辰一臉的震撼和恍然若失，摩羯佯裝不明的詢問了一句。
沐辰沒有刻意去看摩羯的神情，將蠍玉遞過去：「只是發現蠍玉在輸入元力后變化很大，還有這其中的雜質似乎也不簡單。」
摩羯點頭：「雜質雖然不美觀，但卻是天然的陣圖節點，當元力化為絲線將點串聯后，就會形成一個破開重力阻礙的玄奧陣圖，蠍玉的價值全都在這上面。」
沐辰驚愕不已，天然形成的陣圖，這該有多麼強大的巧合和氣運才能做到！也難怪能無視大陸的規則破開大陸的重力，因為他見過的另外一種東西同樣具備這種效果，石中仙！只是一個憑藉的是運氣機緣，一個憑藉的卻是頑強和堅韌。
一霎那，沐辰竟然有種頓悟，如果把這兩種事物比擬成兩種人，石中仙無疑是天賦普通，但是卻勤奮刻苦，無論在怎麼的逆境中都堅韌不屈的常人；而蠍玉則是天賦極佳，氣運驚人的天才，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能憑藉自己的不懈努力成就逆天之行打破世界規則。這樣類比下來，他竟赫然發現，這世上本就沒有天才和常人之分，只不過走的路和經歷的事情不同，而結果，完全一致！
「喂！」
正當沐辰沉寂在這種思緒中時，摩羯再次出聲將沐辰的意識帶回現實，神情有些古怪道：「你似乎很容易陷入某件事情中無法自拔啊。」
「這個……」
沐辰訕訕一笑，摩羯說的一點也沒錯，在他想事情的時候的確很容易進入忘我的境界，乾咳一聲，回道：「好像的確如此。」
摩羯撇嘴，將蠍玉收回自己的胸口，不再糾結廢話，將一塊黑色的甲胄拋給沐辰，對他說道：「答應將蠍玉借給你的事情本皇不會忘記，等你自己覺得有實力駕馭它時，拿著這片甲胄進入這裡，到時候自然有人帶你來到本皇身邊。」
沐辰接過那面甲胄，端詳了兩眼后抱拳躬身，恭迎道：「我會的，那時就麻煩您了。」
說完沐辰轉身便要離去，摩羯見狀立即喊住了沐辰，沒好氣道：「你這是幹什麼？本皇給你東西並不是攆你走，而是為了讓你放心。」
沐辰溫和笑道：「不，是晚輩還有急事，如果不是遇到這件事情，晚輩恐怕早已離開。」
一邊說著，沐辰忽然想起自己胸口中還停留著摩羯的內丹，意識一動，將那顆內丹吐了出來，送到摩羯面前道：「差點忘了這個。」
誰知摩羯看到內丹后沉吟了一會兒，朝沐辰揮了揮手道：「留著吧，你救了本皇，蠍玉又沒能讓你帶走，如果不給予點東西的話，本皇心中過意不去。」
沐辰有些為難，躊躇道：「可是這內丹……」
摩羯笑道：「就當是給你的抵押物好了，等你有實力借走蠍玉的時候，再將它還給本皇。」
說完摩羯不再給沐辰推辭的機會，只留給沐辰一個華麗的轉身，一步間沒入了還未恢復的虛無之中。
看著摩羯的背影，沐辰不由勾了勾嘴角，空間之力釋放，與摩羯之後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