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陰魂不散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陰魂不散 

  叄拾萬？不會吧,幾十萬分之一的概率都能中？ 

  如果叄拾萬元到手了，先花十八萬元付首付先買套房子，再花費十萬元籌備結婚及相關費用，剩餘的兩萬元存起來或者用作平時的日常開銷。 

  不對，福利彩票中獎屬於偶然所得收入，必須繳納20%的稅收，也就是說中了叄拾萬元，到手的可能只有二十四萬，甚至更少。二十四萬也行，還是先花十八萬元付首付買套房子，剩下六萬元作為結婚的相關費用。錢是少了點，那一切就從簡吧。根據美國埃默里大學的學者研究，結婚儀式簡樸的夫妻，永遠生活在一起的概率很高。 

  萬一詩涵強烈要求私吞獎金，並與自己分道揚鑣，發生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若真如此，除了絕望，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好將它看破，從此各走各路。 

  春亮把頭撇了過去，詩涵眉頭微微一皺，有些抓狂地說道：「看錯了，錯把蜻蜓看成木舟了……」 

  一句話暈倒了在場的所有人。到頭來才發現，原來都是一場空。 

  詩涵手裡捧著棉花糖，舔了一口，軟綿綿的，入口即溶，嘴裡有甜絲絲的感覺。她發現，只要跟春亮處在一塊，再多的煩惱憂愁都能拋之腦後。那種感覺跟吃棉花糖的感覺是一樣的，讓人回味無窮。 

  詩涵擔心有一天男友知道了真相而離開自己，不敢去想象這種恐怖的感覺。 

  「親愛的，我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嗎？」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 

  「因為我很害怕失去你！」 

  他感受到了自身存在的意義，一股飄飄然之感湧現了出來。他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摁了一下，喜容可掬地說道：「傻丫頭，我還愛你還來不及，怎麼會狠心離開你呢？」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很入耳，但是她就是無法開心地笑出來。 

  詩涵去女子養生館做美容去了。由於該地是男人的禁區，因此他只好在門外等候。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車輛以及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他想到了生活、人生、愛情、理想等，於是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水性筆，寫下了這麼一句富有哲理的話來： 

  「人生就像南門口，跑到哪裡都有出口；生活就像農民街，看著挺寬的，限速就不讓你走舒心；心情就像過東門橋，堵得慌，從來就沒舒暢過；愛情就像石田心，順時激情四射，堵時撕心裂肺；事業就像鍾字塔，總有紅燈在你前面，闖吧，沒膽量，不闖吧，憋屈；理想就像縣政府，觀望過，也路過過，卻從沒進去過。婚姻戀愛就像老市場，進出都挺難的。所以說，跑遍了整座縣城，也就看透了整個人生！」 

  鏡頭暫時先移向秦風與芷欣那一邊。 

  且說秦風的臉皮也真夠厚，彷彿成了一道影子伴隨在她的身邊。勸說，冷落，挖苦等什麼招數都用上了，他就是賴著不走，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在家裡，他就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兒，什麼家務活都不用干，給他一個高壓鍋，連飯都煮不熟。但是這一次，他為了照顧芷欣，什麼東西都親自上陣。就拿燉燕窩這事來說吧。照著網上的做法，把燕窩放入冷水中浸泡六到七個小時，待燕窩輕軟膨脹後用小攝子輕輕將浮起的小燕毛夾出。挑完毛之後，用純凈水過濾清洗一至二遍。清洗乾淨后，將燕窩按紋理小心撕成細條，燕頭處盡量用指頭碾細。然後把水放入燉蠱，加入去核的紅棗和冰糖。最後入鍋細火慢燉二十到三十分鐘，查看燉蠱里的燕窩，如呈晶瑩通透狀併發出蛋白清香即可。 

  秦風折騰了那麼久，把偉大的「作品」呈現在她的面前。本以為她會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感動一回，沒想到她卻不領這個情，連看都不看一眼，更不用說是嘗一口。他在想，別人的心都是肉做的，她的心卻是鐵打的！ 

  「你就那麼討厭我？」 

  「是的，那你快走吧！」 

  「我想再多陪你一會兒！」 

  「對不起，我不需要！」 

  「別那麼狠心嘛！為了你，我可是掏心掏肺啊！」 

  「其實沒有人叫你這麼做的！你這是自作多情！」 

  「你越想要我走，我就偏不走！」 

  「厚顏無恥！」 

  「別這麼罵我，興許以後我就是你未來的丈夫！」 

  「休想！我就是當尼姑也不會嫁給你！」 

  「說得別那麼絕對，一切皆有可能！」 

  「我跟你之間根本就不可能！」 

  「其實我發現你生氣的時候樣子更美！」 

  「無聊。」 

  芷欣沒有力氣再跟他鬥嘴下去，把旁邊的雜誌翻了開來，蓋住自己的臉。官風燕來得及時，好所歹說了一頓，她終於同意喝燕窩，不過只喝了一半。 

  鏡頭又移回春亮與詩涵這一邊。 

  詩涵從養生館出來，臉上的油脂粒、角質和黑頭等去除了，毛孔更細緻了，摸一下，皮膚像豆腐一樣細膩嫩滑。 

  春亮的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雪瑤打來的。 

  「喂，你在哪？」 

  「我和詩涵在人民廣場，怎麼了？」 

  「哦，你過來看一下店面，我和你二狗哥到人民醫院去檢查一下身體。」 

  春亮與詩涵來到桃源茶莊，看到二狗子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身體明顯瘦了很多，面色晦暗，左手貼在右腹部，面露疼痛之色。根據他以前就有嗜酒如命的習慣，春亮猜測，他應該患有肝臟方面的疾病。 

  不久，雪瑤與二狗子檢查回來了，手裡面拎著一大袋的葯。春亮看了下病歷上的字，實在太潦草，簡直就跟鬼畫符一樣。不過有幾個字還是可以認出來的，那就是「早期肝硬化」。醫生強烈建議二狗子住院治療，可他覺得又不是什麼大病，何必花那麼多錢，吃些葯就應該沒事了。 

  四人來到一家飯店。 

  二狗子沒什麼胃口，卻對酒情有獨鍾。寧願三天不吃飯，也不能一天不喝酒。他每餐必酒，已經到了酒不離身的地步。一喝醉酒後就耍酒瘋，要麼跟路人爭吵鬥毆，要麼回家摔東西，要麼動手打老婆。二狗子的前妻之所以會逃走，雪瑤之所以來到縣城開店，跟他的酒後無德有莫大的關係。 

  「春亮，給我倒杯酒！」 

  雪瑤一把把他拉住，怒不可遏地說道：「都已經肝硬化了，還喝酒！你是不是想死了不成？從今天開始，必須把酒戒掉，不準再喝酒了！」 

  春亮與詩涵你一言我一語地陳述醉酒的危害性與肝硬化的嚴重性，二狗子這才稍微收斂了一點，並暗下決心，務必要在短時間內把酒給戒掉。 

  「雪瑤姐，現在的生意不太好做，要不把桃源茶莊給轉讓吧？」 

  雪瑤皺著眉，神色凝重地看著桌上的菜，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實二狗子心裡也挺希望妻子能夠回去，一來可以給自己洗衣做飯；二來有需要的時候，即使在大白天，想摟就能摟，總不至於還靠自己的左右手；三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好像生活在高牆之內。 

  「我在想，轉讓之後我能幹些什麼呢？」 

  「在家開個副食店，既能照顧二狗哥，又能免去起早摸黑奔波之苦。」 

  「現在村裡的副食店已經有好幾家了，我再開一家，有賺頭嗎？」 

  「市場里一條街都是賣菜的，可有人就富得流油，有人卻窮得掉渣！所有的好生意都是靠人做出來的！」 

  「雪瑤姐很有做生意的頭腦，肯定能賺錢！」 

  雪瑤聽到詩涵的這句稱讚，怎麼也笑不起來。她當初記得很清楚，自己來到這個縣城，就是為了在這個地方能擁有一足之地。因為沒有人脈，沒有經驗，沒有知識，也沒有雄厚的資金實力，結果她輸得一敗塗地。別人都衣錦還鄉，自己卻兩手空空地回來！別人會怎麼看待自己？這就是她內心的顧慮。 

  「此事非同小可，容我再考慮考慮！」 

  「說實話吧，我想退夥了……」 

  春亮一說出這句話，就感到極度地難為情。 

  「這樣吧，我明天晚上給你答覆。如果我還想再開下去，明天我們就把賬給結算清楚；如果我也不想再開下去，那我們就把店面轉讓出去。怎麼樣？」 

  「好吧，就依你說的那樣辦吧。」 

  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吃完飯後，春亮與詩涵沿著護城河堤邊散步。 

  「這幾天你是不是經常晚上吃零食？」 

  「沒有啊，怎麼了？」 

  「我發現你的肚子胖了許多，有贅肉了！」 

  春亮不提醒，她還真沒發現。她摸了下肚子，果然有點小凸起。她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不過她擔心的不是身體長胖了許多，而是月經期過了好幾天，大姨媽都還沒有來。 

  難道自己懷孕了？她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與春亮聊了多少句就借故有事要早點回去。於是，她來到診所，買了一條測孕紙。她迫不及待地來到廁所，撒了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