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男友回家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男友回家
官風燕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但都被她直接掛斷了。沒辦法,官風燕只好匆匆忙忙披上外套,叫上老伴四處尋找。
張春輝夫婦找到芷欣兩情侶時,已經累得快趴在地下,氣喘吁吁地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電話怎麼不接?」
芷欣抿著嘴唇,想說話卻沒有吭聲。
「叔叔,阿姨——」他禮貌性地喚了一聲。
張春輝「嗯」了一聲,官風燕沒有什麼反應,視若罔聞。
三更半夜的,官風燕擔心女兒被樊凌峰這賊小子騙到千里之外的四川,便一改剛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口氣軟了下來,說道:「剛才是媽不對,不該對你發脾氣,跟媽回家吧。」
芷欣不經意間看見了母親眼角的魚尾紋與額頭上的折皺,肚子里的火氣已經消去了一大半,說道:「爸,媽,不用擔心,等下我就回去!」
於是,他們轉身回去了。
芷欣打算與他再絮叨一會兒,可話還沒開口,他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他看了下手機屏幕,是薛幻兒打來的。
他們正想找她算賬,把話給問清楚,沒想到她居然找上門來了。
「喂,你在哪?」
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聽說你辭職了,是真的嗎?」
「不是辭職,而是被炒魷魚!」
「哦,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到外面吃點東西!」
「不好意思,我沒空!」
「你住在哪?方便到你樓底下來一趟嗎?我想拿一樣東西給你!」
「你不用狗哭耗子假慈悲!」
「怎麼了?我又沒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有沒有做,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能把話給說清楚嗎?」
聽到她說話時非常焦急的樣子,樊凌峰在想,難道自己錯怪她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誰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又會坦白得一清二楚?他決定揭穿她偽裝的甲胄,以審問的口氣把關於告密的事情向她描述了一遍。
「你在說什麼呢?誰是官風燕?」
「你不用裝了!屁話少說,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所為?」
「不是!」
「你敢對天發誓嗎?」
「這有什麼好發誓的?做了就做了,沒做就沒做!」
「不敢發誓就表明你心虛了!」
「我沒有……」
「不用說了!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至於對你刑訊逼供吧?」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直接關機。
芷欣走了過來,以輕蔑的口氣說道:「沒想到她長大了,脾氣還是一樣。做錯了事,永遠都不會承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別理她了,反正我們跟她也沒什麼來往,就把她當做空氣!」
芷欣「嗯」了一聲,樊凌峰把她摟在懷裡抱了一會兒,然後送她回去了。樊凌峰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到住處,身心疲憊,可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在她母親的強行干預下,兩人的愛情之路不知道還能走多遠。一邊是母親高位截癱,身為獨子的他沒有條件必須回去照顧;另一邊是廝守愛情不願放手的女友,將愛情進行到底。
他苦思冥想了一個晚上,終於熬到了天明。天色灰濛濛的,突然,隨著一聲隆隆雷聲,一顆顆雨點兒從空中傾瀉下來,南方特有的反常燥熱一掃而光,送來了陣陣涼爽。雨點兒,如一串串的珍珠,拍打在窗戶上,潤濕了乾燥的土壤。它的聲音猶,如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奏出華麗的樂章,令人陶醉,令人心曠神怡,壓在心頭的焦慮和悲痛頓時煙消雲散。雨後,空氣中的燥熱已經疏散,推開窗戶猛吸一口,多麼清新的空氣啊!
刷完牙,洗完臉,樊凌峰打了個電話給芷欣,約她出來一起吃吃餐。他點了一份魚頭粉,她點了三個菜包、兩根油條、一個茶葉蛋,再加一碗豆漿。
「我要回四川了,今天上午十點半的車。」
包子吃了一半,她用筷子把另一半夾在盤子上,嘴裡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臉色有些黯然神傷,說道:「是為了照顧你的母親嗎?」
他點了點頭,不敢看她頹傷的眼神,把全部的目光聚焦在碗里的米粉上。
「你還會回來嗎?」
「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忍心將我拋棄嗎?」
「不忍心。」
短短數句后,兩人都不在說話。情到深處語無言,此時無聲勝有聲。
吃完早餐,兩人回到他的住處。芷欣把他的衣服摺疊起來,零零散散的東西收拾好,裝在了行李箱里。然後兩人又來到新南康百貨商業中心,買了很多路上吃的食物。一切東西準備就緒后,他們來到了長途汽車站。本來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時間過得非常地緩慢。可他們覺得,這些時間就像人蔘果,什麼味道都還沒嘗出來,咕嚕一下就沒了。
兩人坐在候車椅上,時不時的看著牆壁上的鐘錶,只希望那指針能移動得慢一些。芷欣拿出手機,用手機音樂播放器放了一首張震岳的《再見》,歌詞里寫道: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明天我要離開/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離/我眼淚就掉下去/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我會珍惜你給的思戀/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我不能答應你/我是否會再回來/不回頭/不回頭地走下去。
廣播里響起了關於檢票的消息,兩人的心突然揪了一下。芷欣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緻的紅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枚鉑金戒指,戴在他的中指上,深情款款地說道:「我等你回來!」
樊凌峰仔細盯著手中的戒指,又看了她的中指,也戴了一枚同樣的戒指。他把她的手拉了過來,緊緊地牽在一起。她一直把他送到車外,伸出拇指和小指,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叮囑道:「路上小心點!到家后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汽車緩緩地離去,她一路追了過去,不停地揮著手,直至它消失得無影無蹤才停止住腳步,任臉上淚水漣漣。
男友離開了,就少了一份依賴,多了一份牽挂。
芷欣躺在床上,腦海像放電影一樣回憶著自己與樊凌峰過去的點點滴滴。她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如幻境一般的夢。
她長了一對白色羽毛的翅膀,頭上戴著光環,照了下鏡子,自我感覺酷似丘比特天使。她揮動著翅膀,時而漫步在雲端,時而幽行在谷底,感受著雲霧的飄渺,欣賞著夕陽中一抹絢麗的雲彩,傾聽著冰雪消融時的潺潺流水聲,鼻嗅著富士山上櫻花的芳香,撫摸著盛開在懸崖上的百合花,品嘗著唐古拉之巔的稀世泉水……
不知不覺,她來到位於倫敦泰晤士河北岸的威斯敏斯特教堂。教堂的門口掛了一對花環,看來又有一對新人在這裡舉行隆重的結婚儀式。她好奇地走了進去,頓時驚呆了,新郎正是讓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的樊凌峰,新娘是他的同事,也是自己的兒時夥伴薛幻兒。
牧師:「好,時間不多了。女士們,先生們。請各就各位,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好,請播放樂曲。」
婚禮進行曲響起,聖潔的婚禮正式開始。
……
牧師:「好,樊凌峰先生,你是否願意迎娶你身邊這位美麗、溫柔、賢惠的姑娘做你的妻子,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她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新郎:「yes,t do.」
……
牧師:「請交換結婚戒指。」
兩枚婚戒被放在《聖經》上。樊凌峰把其中一枚為薛幻兒戴到她的手指上。然後薛幻兒又把另一枚為樊凌峰戴到他的手指上。
芷欣揉了下眼睛仔細一看,發現樊凌峰所戴的那個婚戒,正是自己送給他的那個,而自己手中的婚戒,卻戴在了薛幻兒的手上。
牧師:「根據神聖的《聖經》給我的權柄,我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合法夫婦。」樊凌峰先生,你現在可以親吻你的妻子了。
樊凌峰此刻揭起新娘的面紗,親吻新娘。
親朋好友歡笑鼓掌,拋撒彩紙,慶賀美滿婚姻。
而芷欣氣悶於胸,從教堂內的上空摔下來,翅膀斷為兩截,光環粉碎滿地。
第二天,芷欣找到了薛幻兒,約她到香飄飄奶茶店吃東西。
「想不到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那麼漂亮!」
「你不也是一樣,二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像十六七歲的高中生一樣。」
「咱兩就別互捧了。哦,對了,你在什麼單位工作?」
「在三開初級中學教書。你呢?」
「我的命可就苦嘍,在王朝歌舞廳當服務員。」
「縣城上班挺好的呀,不像我,處在山溝里,跟井底之蛙似的。」
「別這麼說,山溝里的水質好,空氣也清新,是美容養身的好地方!」
「呵呵。這些年你怎麼不來我家玩啊?」
「其實我也想,可就是找不到你的家在哪。」
芷欣總算聽明白了,在母親那打小報告的應該不是她。
那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