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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Fund鏈斷裂

  第一百二十一章 fund鏈斷裂 

  「你不用緊張,其實我不是什麼紀檢委的工作人員。」 

  對方生硬嚴肅的口氣頓時溫和起來,連說話的腔調都跟換了個人似的。 

  「那你是……?」 

  他敏銳地感覺到自己應該被熟人整蠱了,只是一時難以猜出是何人所為。 

  「我是芳姐。怎麼,連我的聲音都沒認出來嗎?」 

  對方終於忍不住癢似的,嗤嗤地笑出聲來。春亮一聽,剛才還七上八下的那顆心漸漸平靜了下來,發抖的雙腿,彷彿是擺動的鐘擺停了下來。 

  「芳姐,玩笑可不是這麼開的,真把我給嚇死了!」 

  「行,我給你賠禮道歉。不過看來你這個黨員幹部兩袖清風,一身正氣!」 

  聽到此話,他臉上的余怒徹底消除了,心裡樂開了花。 

  「過獎。聽說你把副食廠給轉讓了,新開了一家龔氏集團公司?」 

  「是的,是林師傅告訴你的吧?」 

  「是的。」 

  「因為有一次在出差的過程中,手機被偷走了,所以你的號碼也沒了!我是通過林師傅查詢到你的號碼的!」 

  「哦,這樣。」 

  「好了,公司那邊有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以後再跟你聊!」 

  經營茶莊,主要就是通過熟人來做生意的。雪瑤是外地人,在本縣城沒有什麼親戚朋友,而春亮雖然是本地人,但認識的賭徒朋友不多,煙酒朋友也較少。自從耿老闆與二狗子發生正面衝突后,他就再也沒有來過茶莊。鑽石客戶流失了,生意也慘淡了好多。只有一些住在周圍的居民,會過來買買飲料、茶葉什麼的,但是靠這些買賣也房租都難以交清。於是,春亮和雪瑤都萌生出轉讓店面的想法。 

  「現在的生意都不好做啊!」 

  「是啊,我有個朋友在農村信用社工作。他說他所在鄉鎮的存款金額與去年同月相比差了一大截,這就說明我縣居民腰包里的錢少了好多!」 

  「轉角處的那個足浴城,開張到現在還不到一年就倒閉了!」 

  「習書記嚴打腐敗不手軟,那些濫用公款的官員還敢去那種地方嗎?」 

  「說的也是,難怪對面的溫州城也停業了!」 

  「說實話,我們這個店面還能撐得下去嗎?」 

  她面露焦慮之色,不安地說道:「難!」 

  「實在不行,要不把店面轉讓出去吧?」 

  她沉默不語,也許是心中還沒有醞釀好將要說出去的內容。 

  「轉讓后,我該做些什麼呢?」 

  看來她真的沒有思索過這個問題,但這又是必須面對的問題。 

  「可以在你新居的樓下開個副食店,事業與婚姻都能兼顧!」 

  「不不不,過慣了城市的生活,就再也過不下農村的生活了!」 

  夜幕拉了下來,就能聽到風那肆無忌憚張狂的聲音。漆黑的夜空下起了毛毛細雨,天氣有些陰冷刺骨。春亮只好不勝其煩地穿好雨衣,往兩隻腳套了兩個塑料袋,綁了起來,穿上皮手套,再戴上頭盔,跨上摩托車,終於可以準備出發了。 

  摩托車剛一啟動,手機鈴聲響起。真是煩人,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沒辦法,他只好又重新卸下裝備。 

  接完電話才得知,謝傾城因為遇到突發情況而急需用錢,讓春亮馬上到自動取款機匯款一千元到他的賬戶上。春亮心想,在別人有困難的時候應該幫他一把。在工作上,他是同事;在生活中,他算是比較聊得開的朋友。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往農村社用社走去。 

  第二天晚上,在多媒體會議室正常召開全體教師例會。春亮走進會議室,仔細發現只有謝傾城一人尚未到場。他回想起昨晚的電話,莫非謝傾城遭遇了什麼天塌下來的事情,以至於忙到現在?他反省了下自己,在人情世故方面處理得不夠細緻周到,本來今天自己應該主動打電話給他問候一下的。 

  會議,終於結束了。春亮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撥打了電話給他,可是對方已經關機。也許是他正處理得有些焦頭爛額吧,要不等晚一點或明天再來打給他。春亮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看到一群教師在辦公室門前的桂花樹下竊竊私語。 

  春亮走了過去,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們好像在談關於謝傾城的相關消息。 

  難道,他出什麼以外了? 

  他聽了好一陣子,終於明白了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話休絮煩,這裡先說說何為黃龍病。黃龍病,又稱柑橘中的「癌症」,柑橘生產上的毀滅性災害,一種限於韌皮部內寄生的革蘭氏陰性細菌引起的,癥狀表現為樹葉黃化,果實萎縮畸形,著色不勻,果實的味道變酸。 

  原來自從該縣的果樹得了黃龍病以來,臍橙和蜜橘的形勢一片灰暗。很多果品有限公司的老闆從謝傾城手中借巨額的高利貸,再從果農手中高價收購果實,進行消毒、清潔、分級、包裝、打蠟、儲藏,結果銷售的時候,價格不容樂觀,導致他們年終算賬的時候出現平本甚至虧本的現象。 

  其中的一些老闆什麼大風大浪沒遇見過,早就養成了一種「穩坐釣魚船」的精神品質,對於虧本無法還債的事情他們一點都不驚慌,根本不放在心上,原因是他們有解決問題的對策。 

  原來他們在表面上裝得非常懂得感恩,一到假日就會請謝傾城到大酒店進行酬謝性的請客吃飯。在敬酒的時候,好話、馬屁話一籮筐全用上,故意讓他聽得有些飄飄然。等酒喝得快差不多的時候,你一言我一語邀約他賭博。謝傾城難忍揪心的賭癮,在半推半就中就上桌了。身上的現金輸光了,他們就拿出各種借條進行抵債。等酒醒了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放出去的錢無法收回來,導致資金鏈斷裂。借錢給他的村民一聽到這個消息,都紛紛擠到他家要求還錢。當時他手上還有一些資金,沒辦法,就把那些村民的錢先還回去了。 

  他曾經也想過不能就此罷休,必須把斷裂的資金鏈接連起來,力求通過買六合彩一夜暴富,賺取足夠的儲備資金。於是他通過各種渠道四處打聽「特碼」,一開始買幾十上百元試試,沒想到不到一個星期就賺了好幾萬元。他嘗到了六合彩的甜頭而深陷其中,購買的資金越來越大,到了最後身上的資金輸得一毛都不剩,甚至把廉賣店鋪的資金也填了進去。 

  窮途末路的他還抱有一絲幻想,本來對同事把此事諱莫高深,繼續向他們籌藉資金,有機會再貸出去。沒想到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本地教師在與村民的閑聊中得知了相關情況。借錢給他的同事們意識到他出現了嚴重的信任危機,也都紛紛要求他退款。 

  走投無路的他,知道已經無力回天,只好向春亮借一千元的資金,收拾簡單的包袱出門逃債去了。 

  春亮終於明白了,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聽說他被村民給揍了,有這樣的事嗎?」 

  「像他這種人,被揍了也是活該!」 

  「跟他同事了那麼多年,真沒想到他是那樣的人!」 

  「他離我們最近,我們卻最後知道!藏得可真夠深啊!」 

  「真是瞎了眼!辛辛苦苦賺的十萬元,就這樣打水漂了!」 

  「哎,別說了,等於送了一輛白沙特給他了!」 

  「一輛車算什麼?我白送了一層套房給他!」 

  「難道我們就沒辦法把錢要回來?」 

  「他現在不知去向,怎麼要回來?」 

  「去法院告他啊!」 

  「告他?什麼罪名?」 

  「非法集資啊!」 

  「有證據嗎?」 

  「我們的借條就是證據啊!」 

  「告倒了他又怎麼樣?他現在兩手空空,怎麼償還?」 

  「說的也是!」 

  「要不我們一起去他家搶傢具什麼的,至少可以挽回一點損失啊!」 

  「你這樣做,跟土匪無異!」 

  「就是,我們有理也變無禮,甚至還會被以入室搶劫罪論處,划得來嗎?」 

  「這……」 

  「碰上這樣的事情,我們只能認倒霉了!」 

  「說得倒輕巧,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是,我們一定要通過法律的武器來維護我們的利益!」 

  「對,我們明天就去狀告他!」 

  圍著的人群一個個地走了,空留春亮一聲悲嘆:「一生的名譽就這樣給毀了!」 

  芷欣回到房間,內心抑鬱得讓人窒息。樊凌峰借給他的八萬元現金,估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昨晚自己還在母親面前信誓旦旦地要把五千元收入的存摺呈現給她,如今連血本都回不了,更不用說利息了。顏面掃地就不提了,關鍵是如何把這血淋淋的事實向他坦白清楚,兩人的愛情走向路線又會是怎樣? 

  她一夜不能寐,想了很清楚,當初是自己鼓動他把血汗錢借給他,既然已經捅破了簍子,自己就應該承擔主要責任。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月光族」,存摺上還有什麼積蓄?自己又該如何負責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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