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開戰
就在外界因為李超人入主和記黃埔公司而甚囂塵上的時候，雷蘊榮在招待完利家一行人之後也是匆匆趕往九龍證券公司。
雷蘊榮雖然在家裡表現得若無其事，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但是心裡也有點著急，希望能夠儘快了解到最新的消息。
但是利家全家出動地過來拜年，雷蘊榮也不好一走了之，只能先把杯給裝上，再說自己是進攻的一方，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所以雷蘊榮也就暫時將這件事放下，安心招待利家人。
不過利澤銘可能看出了雷蘊榮應該是有什麼事，在吃完午飯沒待多久就帶著人離開了。
雷蘊榮只能在心裡暗暗感激，然後就立馬開車來到九龍證券。
雷蘊榮也難得地對九龍證券公司員工的招呼沒有回應，徑直來到羅章的辦公室。
「雷生，你終於來了！」
「家裡有事耽擱了一會，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
「今天上午十點，滙豐銀行和長江實業聯合發布聲明，宣布他們就和記黃埔公司的股份達成了交易，這個消息一公布，和黃公司的股價就立馬開始上漲。」
「現在和黃的股價漲到多少了？」
「七塊二了。」
「也不是很多啊，之前我收購九龍倉的時候都漲了一二十塊。」
「但是雷生，和記黃埔的股票發行量可比九龍倉的大多了，再說李超人的影響力也無法和你與包船王相提並論，他的能力大家也不知道，現在股價上漲很多人都是在跟風，同時因為我們和李超人也在市場上掃貨。」
「你是說李超人也開始在二級市場收購和記黃埔的股票？」
「沒錯！就在今天，幾乎和我們同步。」
聽到羅章這話，雷蘊榮笑道：
「看來我們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一些壓力。我前一天晚上剛和沉弼談完，第二天他們就達成了收購協議，而且也開始大量收購股票了。」
「現在香江誰碰到雷生你這個對手不得鄭重對待？再說你昨晚去找沉弼，就相當於公開宣戰一樣。」
雷蘊榮笑著回道：「你還別說好像還真是如此，當時我只是想盡最後的努力，看看沉弼是否能夠主動把和黃股票賣給我，不過我還是想當然了，可能在人家看來我就是來遞交宣戰書的。」
「那雷生，我們現在接下來怎麼做？」
「既然李超人和沉弼都已經出招了，那我們也不要藏著掖著了，公開表明我們的態度。」
羅章卻有點遲疑地說道：「雷生，我們能不能晚點再公布？」
「哦，為什麼？」
「現在和記黃埔的股票還沒有暴漲，我們可以多收購一點，如果我們一公布的話，股價估計能立刻翻到天上去。」
「不用了。」
雷蘊榮拒絕道：「晚點公布的確可以省一些成本，但是股民和一些金融機構也不是傻子，這樣瞞不了多久。」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投資，而是收購。更何況我們和李超人現在都已經是明牌了，我們可以低價收購，人家同樣也可以。」
「再說，如果低價收購的話，我們怎麼消耗李超人手裡的資金？」
「雷生，李超人可是有滙豐的支持，雖然李超人可能沒有多少錢，但是滙豐資金卻充足的很。」
「我知道，但是我不相信滙豐會無底線地支持李超人，不要高估銀行的節操。」
「那我們的收購價格定在多少？」
雷蘊榮笑道：「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一點，我們翻一倍，十五港元一股！」
「十五港元？這會不會太高了？」
「不高，就定十五塊一股，快刀斬亂麻，儘快收購到足夠多的股份，目前我們手裡的股份可比人家少。」
「而且我也想看看李超人到底跟不跟！」
「雷生，那我們什麼時候公布？」
「明天！」
…………
一九七九年一月七日，大年初八。
在長江實業收購和記黃埔股票的第二天，一條更加勁爆的新聞又再一次徹底引爆了整個香江：
「九龍證券公司宣布已經持有和記黃埔16.2%的股份，並且從今日起，將以15港幣一股在股市上收購和記黃埔的所有普通股股票，最高收購至百分之五十！」
這個新聞就真的太勁爆了！
上一個瓜大家還沒吃完，又來一個更大的瓜。
不過大家心裡卻有個疑問：
這九龍證券尼瑪是哪裡冒出來的？它的幕後老闆是誰？
不過這都瞞不過那些神通廣大的吃瓜群眾，再說雷蘊榮也沒有想著隱瞞，所以他們很快就知道了這次出手的大老是誰：
雷蘊榮！
知道是雷蘊榮之後，很多股民都瘋狂了，馬不停蹄地衝進股市，開始買入和記黃埔的股票。
人的名樹的影，雷蘊榮雖然沉寂了有大半年，但是他的名聲在香江照樣是如日中天。
之前他收購九龍倉還有海外併購阿美利加大公司的戰績就不說了，就說這最近的半年，雷蘊榮旗下的榮耀電器和一本廠商斗得你來我往。
這其中獲益最大的就是普通的香江市民，隨著價格被打了下來，很多之前嫌棄電器價格太貴的家庭都紛紛買了自家心儀的電器。
可能現在很多人覺得現在買一件電器產品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那個時候可能卻是一個家庭最長臉的東西，或許就如現在普通家庭買了一輛小汽車那種感覺。
所以很多香江市民在炫耀或者閑聊的時候都會誇一句雷生大氣，這也讓雷蘊榮一直掛在香江熱搜榜。
現在聽聞雷蘊榮居然也看上和記黃埔了，一下子讓這件事的熱度更上一層樓。
而對於那些股民來說，這就是賺錢的絕佳機會，上次九龍倉收購戰那股票的上漲幅度可還歷歷在目。
不過有貪婪的人同樣有理智的人，面對雷蘊榮翻了一倍的收購價格，也有不少人心動，紛紛將股票賣給了九龍證券公司。
所以股市上和記黃埔的股票一直在上漲，雷蘊榮手裡的和黃股份也不斷地在增加。
同時也有很多人也都坐不住了，華資大老剛剛入主香江四大洋行之一，卻馬上遭到另一位華人大亨的挑戰。
有人歡喜有人愁。
對於一些來說，這不是華資內亂嗎？
但對於那些英資來說，卻反而有些歡喜。
斗吧！
最好鬥得激烈一點。
其實對於滙豐手裡的和黃股份很多英資企業都非常有意向接手，也都向滙豐銀行詢問過，但是都被滙豐以時機不成熟為由給拒絕了。
直到後來大家看到怡和併購會德豐被滙豐銀行瘋狂地阻攔，大家也就明白了滙豐銀行的想法，它不會允許出現有其他公司威脅到滙豐銀行的情況，就算是英資也不行。
所以大家也就熄了入主和記黃埔的野望，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沉弼居然將和記黃埔賣給了華資，還是名不經傳的李超人，這就讓他們有點不忿了。
不過就算是心裡再不忿也沒有辦法，現在看到新晉崛起的香江大老居然和李超人鬥了起來，這就讓他們樂了。
對於他們來說雷蘊榮和李超人誰輸誰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華人之間的狗咬狗，說不定還能在這中間渾水摸魚。
如果這個消息對那些普通的市民是看熱鬧的話，對那些大老來說就是震驚了。
當這個消息公布的時候，郭德聖、李釗基還有鯊膽彤正在商量沙田填海工程追加投資的事情。
本來李超人也應該參加的，但是考慮到他剛接手和記黃埔的股票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所以就沒有叫他，到時候商量出結果告知他一聲就行，這樣的事情也沒必要騙人。
只是他們三人剛坐下，就被助理告知雷蘊榮公開邀約收購和記黃埔公司的新聞。
這也震驚得三人久久無語，許久，鯊膽彤才感嘆道：
「獅兒不可與之爭鋒！」
「噗呲～」
「老四，你笑什麼？」
「沒有沒有，我是情難自禁。」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搞笑？你給我說清楚。」
郭德聖也笑著說道：
「好了老鄭，老四是可能是笑你自比曹操。而且人家曹操說這句話的時候可是站在一個長輩的位置以欣賞的語氣說的，可不是怕了人家孫策。」
「是這樣嗎？」
「所以老鄭你看書的話還是要仔細些。」
這時李釗基也笑著接道：
「我剛才看老鄭長嘆一聲，以為他要發表什麼感慨，沒想到最後卻憋出一句獅兒不可與之爭鋒，實在是沒忍住。」
「老四，不要再笑了，說不定老鄭可能今天以後，讓你刮目相看。」
「好了，就你們這些文化人吹毛求疵，我只是想表達雷蘊榮很犀利而已，我就不信你們會不知道我想表達的意思。」
「老郭，你還別說，雖然我們早就知道雷蘊榮會有所反應，但是他這次的動作也驚到我了，以十五港幣每股來計算的話，可是把和記黃埔估值過八十億了，收購百分之五十就需要四十億，就算他之前手裡有些股份，但最少也需要三十億港幣，他哪來這麼多錢？」
李釗基收起笑容，正色地問道。
郭德聖搖了搖頭說道：
「我雷蘊榮的財大氣粗也感到震驚，就算高盛看好他應該也不會給予他這麼大的支持吧？」
「我說你們兩個糾結於雷蘊榮他的錢是哪裡來的有什麼用？人家能搞到這麼多錢是人家的本事。」
「老鄭，不能這麼說，香江這個地方太小了，這次可能是老李和雷蘊榮對上，說不定下次可能就是我們中的一個人和他對上，如果連敵人的深淺都不知道，你還怎麼和人家打。我感覺現在老李可能也被雷蘊榮這次的手筆給嚇到了。」
聽到李釗基這句話，鯊膽彤也沉默不說話，顯然他是頗為贊同的。同時他心裡也對雷蘊榮感到非常的好奇，雷蘊榮好像就是突然冒出來的，短短几年的時間所取得的成就比他們奮鬥了二三十年的還要高。
現在又掌握這麼龐大的融資渠道，如果後來真的和他對上心裡還真的會沒底。
「如果這次讓他擊敗老李成功拿下和記黃埔的話，那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動搖他在香江的地位了。」
「也許吧，不過老李也不是說就一定會輸，不要忘了，他身後同樣有滙豐銀行在撐他，這場和記黃埔爭奪戰有的打。」
「好了，不要談別人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我們自己的事吧。」郭德聖說道。
「還商量個屁，現在哪有心思商量這樣的小事，我們到時候還是等到老李一起吧。」鯊膽彤回道。
在香江，不止郭德聖三人在談論這件事，幾乎在香江有產業的人都對這件事時刻地關注。
利家大宅，利澤銘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利志仲講述這件事。
「爸，看來阿榮昨天聽到的那個電話應該就是他手下的人給他彙報和記黃埔被長江實業收購這件事情，他也真能坐得住。」
「不要看阿榮年輕，說不定人家的定力比你還強。」
「這阿榮也太能折騰了，才剛收購完九龍倉現在有瞄準了和記黃埔，這次他可是要和滙豐銀行對上了。」
「阿榮不是莽撞的人，既然他敢出手應該是有一定的把握。」
利澤銘沉吟了一會接著說道：
「志仲，你去盡量籌集一下，把我們可以抽調的錢都抽調出來。」
「爸你這是準備給阿榮？」
「有備無患！我也不知道阿榮到底需不需要，但如果最後他需要的話我們也不會手忙腳亂耽誤時間。他是我們利家的女婿，我們當然要撐他！」
「好的爸。」
不僅是利家，胡應相胡老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感嘆了一句後生可畏，也是讓胡君實去籌錢。
作為老一輩的企業家，他們清楚的知道滙豐銀行的恐怖，但是作為雷家的世交，他們還是要站在雷家這一邊，雖然可能準備的錢相對於收購和黃的錢來說不多，但這也是他們的心意和態度。
而作為這件事情的主角，李超人在第一時間了解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來到滙豐銀行，找沉弼商量對策。
雖然已經做好了迎接雷蘊榮凌厲攻勢的準備，但還是沒有想到他的手筆會這麼大，居然把市值翻一倍來收購和記黃埔的股票。
他突然發現自己準備的那點錢壓根就沒有多少作用，按照雷蘊榮這樣的打法，幾個回合就會消耗一空。
這時李超人不禁都有點懷疑，自己和雷蘊榮的層次都不一樣了嗎？
這一刻他必須要有沉弼的支持，同時心裡又有點擔心沉弼還會不會給自己這麼大的支持。
就在心裡患得患失之間，李超人來到了沉弼的辦公室門口，臉上的表情也重新變得平靜。
剛一進來，李超人就看見沉弼一雙藍色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李生，很不錯，看來你沒有被雷蘊榮的出手給嚇到。」沉弼笑著說道。
「雷蘊榮動作在我看來就是虛張聲勢，可能就是想要把我們嚇退。」
「如果他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準備以十五港幣邀約收購和記黃埔呢？」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既然他出手了那我們當然也不能示弱，他出十五塊，那我們就出十六塊！」
「李生，你可要想清楚，這個代價可不小，而且你這樣可能也嚇不住雷蘊榮。」
「我知道，現在我們就是拼誰的資金更雄厚，但是我們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而且我有信心，和記黃埔到了我的手上，我能帶領它讓它的股價超過十六塊甚至二十塊。」
「好，既然李生你這麼有信心我們滙豐銀行也不會慫，你儘管去做吧，錢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操心。」
「多謝了沉生！」
聽到沉弼這句話李超人也是暗暗鬆了口氣，如果沉弼遲疑了那他就要徹底輸了。好在沉弼還有點滙豐集團大班的氣魄，沒有食言。
李超人得到了沉弼的許諾，回去的步伐都不由地輕快了許多。
而另一邊，無數記者也來到雷蘊榮的公司門口來堵他，本來他們還想去雷蘊榮家門口的，但是那個地方他們進不去，所以只能來他公司這裡。
但是他們突然發現雷蘊榮公司有好幾家，有些報社的人手都不太夠，最後就連主編都親自出來扛相機了。
雷蘊榮顯然也預料到了這個情況，在九龍證券大樓下，羅章早就安排好的近二十個保鏢硬是將記者分開，雷蘊榮才從容不迫地下車往公司走去。
不過雖然這些記者被攔住，但卻攔不住他們的喉嚨，雷蘊榮剛一下車，就有不少記者大聲喊道：
「雷生，請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購和記黃埔的股票的呢？」
「雷生，你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收購和記黃埔的呢？」
「雷生，你是和李超人不和故意和他打擂台嗎？」
「…………」
雷蘊榮沒有直接回答，在保鏢的開路下走到大樓門口，等這些記者安靜下來了才開口說道：
「和記黃埔公司是香江一家老牌公司，他之前幾十年一直都是香江的頂級公司，只不過最近幾年因為外部原因以及自身經營不善，所以才導致虧損嚴重。」
「但是我卻非常看好和記黃埔這家公司，而且我也有信心將和記黃埔重新帶上正軌。我在一年之前就開始收購和記黃埔的股票了，所以根本不存在我故意和長江實業的李生作對的情況。」
「雷生，現在和記黃埔負債嚴重，你準備怎樣讓和黃公司重新崛起呢？」
「我的辦法比較粗暴，如果我接手和記黃埔公司的話，我可以為其提供十億港幣的融資，為公司未來的發展提供足夠的資金。」
「十億港元？」
所有的記者聽到這個數字立刻熱鬧起來，這確實夠粗暴的！
但不可否認砸錢確實是最快速有效的辦法，同時大家也感覺到了雷蘊榮的財大氣粗，現在香江能夠一下子拿出十億港幣的現金的企業或者個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這時《明報》的一個記者問道：
「雷生，你現在和李生都是和記黃埔的大股東，請問你們準備這麼處理和記黃埔公司呢？」
「這件事情我還沒來及和李生商量，不過後天和記黃埔會召開董事會，到時候我會和李生商量這件事情，有結果的話我們會向外界公布。」
按照香江的公司法，持有公司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便可以直接加入董事會，獲得董事會席位，擁有投票權。
李超人和雷蘊榮現在擁有的和黃股權都超過了百分之十六，二人也直接成為和記黃埔的董事。
雷蘊榮在向外公布邀約收購消息的時候，同時也通知了和記黃埔，提議能夠召開董事局會議。
《信報》的記者緊接著提問道：
「雷生，你是如何看待滙豐銀行將和記黃埔的股票以如此優惠的價格賣給李超人先生呢？」
「這個是滙豐銀行公司內部的事情，我無權過問。其實早在之前，我詢問過滙豐集團的大班沉弼先生，希望以當時股價一倍的溢價收購滙豐所持有的全部和黃股票，但是遭到了拒絕，本來我以為滙豐集團會看好和記黃埔的發展，但是卻沒想到沉弼先生居然會以更優惠的價格將和記黃埔的股票賣給了李超人先生。」
等雷蘊榮說完，信報記者又立刻問道：
「雷生，沉弼先生沒有選擇將和黃股票高價出售於你，反而選擇了李超人，您認為這中間有什麼問題嗎？」
雷蘊榮說道：「我再重申一遍，這是匯公司內部的事情，我無權干涉也不想過問。這個世界買賣自由，滙豐不願意高價賣給我，這也是他們的自由。」
雷蘊榮回答完這個問題就宣布結束了，轉身往大樓內走去。
「雷生……」
不少記者還有一堆的問題，但奈何保鏢太多，他們都被攔在了門外。
不過儘管如此，他們也覺得不虛此行了，雷蘊榮雖然才回答了幾個問題，但是不少都是大新聞。所以見雷蘊榮消失不見之後，立馬往自家報社裡趕去。
雷蘊榮來到九龍證券的時候，就看見羅章一臉的喜色。
「雷生，還真是你的辦法好，現在有很多人都選擇把股票賣給我們。」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用錢解決不了的問題。現在我們收購多少股票了？」
「按照這樣的進度的話，今天保守能夠拿下百分之二的股票。」
「那這樣很不錯了，我們和李超人的差距又縮小了一點。不過以我對李超人的了解，他沒這麼容易認輸，明天后者後天他就會反擊。」
「那我們怎麼應對？」
「看情況吧。對了，我叫你去約韋理，他答應見面了嗎？」
「已經答應了，約的是明天上午。」
「好，雖然我們拼資金不懼李超人，但是沒必要就只知道砸錢，有時候一些手段會有很好的效果，而這個韋理可能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雷生你是想在董事會上發難嗎？」
「也不叫發難，只是行使作為和記黃埔董事的合法權益。韋理作為和黃的大班，這時候對我們很有用處。」
「這個韋理可不是個容易屈服的人，他連沉弼的面子都不賣，我們未必能讓他合作。」
「此一時彼一時，他合不合作還是要看我們明天談的怎麼樣。」
這兩天香江可謂是一直被李超人和雷蘊榮兩個人刷屏，大家都很期待到底誰能最後入主和記黃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兩人身上，但作為和記黃埔公司的大班，卻幾乎無人問津，根本沒有人過來問問他的想法。
這兩天韋理可謂過得非常的憋屈，自己嘔心瀝血花了幾年的時間，雖然沒有帶領和記黃埔重回巔峰，但也成功在去年將其扭虧為盈。
但是滙豐銀行卻連知會一聲都沒有轉手就將和記黃埔給賤賣了。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韋理感覺自己都要爆炸了，直接衝到滙豐銀行找沉弼，但是人家連見都不見你。
最後韋理髮現，自己只能無能狂怒。
也就在這時，韋理再一次接到了羅章的邀請，這次他沒有再拒絕，而是答應了見面。
所以第二天雷蘊榮見到韋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他的桀驁不馴，反而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寒暄一陣，韋理笑著說道：
「雷生，你在股市上溢價一倍收購我們和記黃埔公司的股票，看來是很看好我們公司了？」
「沒錯，我不僅看好和記黃埔，同時也看好韋理先生的管理能力，你對和記黃埔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
韋理一聽笑著說道：
「雷生，我大概也知道你約我見面的目的，用你們華人的話來說，打開天窗說亮話話，如果你想獲得更多和記黃埔的股權，想順利掌控和黃的話，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雷蘊榮笑著說道：
「先不說條件，你能幫我什麼？」
「增加股權的方式無非就兩種，要麼收購股票，這也是雷生你目前正在做的；要麼就是進行股權融資，公司進行定向增股。」
「雷生你昨天不是說願意給和記黃埔追加十億港幣的投資嗎？只要董事會通過了這個條件，你手裡的股權瞬間就能超過李超人，然後公司內部又有我配合的話，掌控和記黃埔不再話下。」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種融資需要三分之二以上的董事同意才行，你有辦法嗎？」
韋理自信地說道：
「當然！」
「我在和記黃埔這幾年可不是白待的，不然我怎麼敢和沉弼這個女表養的對著干。」
雷蘊榮聽到韋理這話笑得更開心了，他這次約韋理見面其實主要也是為了這件事，希望韋理能夠發揮自己的影響力，在董事會上通過對他定向增發股票的決議。
沒想到韋理他自己居然主動提出來了，也省了雷蘊榮一番口舌。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的條件是什麼？」
韋理說道：「條件很簡單，如果雷生成功入主和記黃埔的話，我希望和黃能夠和以前一樣保持不變。」
「你的意思是說我像滙豐一樣，只做一個分紅股東，和記黃埔的運營全部交給你們？」
「沒錯。」
「那我收購和記黃埔有什麼意義？你想做紐壁堅，但我可不想做凱瑟克。」
「雷生我不想做任何人，我只想做我自己，再說紐壁堅的結局可不怎麼好。」
韋理頓了頓接著說道：
「我對雷生也做過一些了解，我知道雷生短短几年就將總資產不到兩億港幣的家業發展到現在身家可以和那些頂級家族相提並論。」
「但是對於和記黃埔這樣的大型企業來說，你沒有足夠的經驗，你手下人也沒有，而且你也沒有這麼多的人才。」
「韋理先生，你可能不了解，我旗下的榮耀電子和榮耀電器底下的員工都有幾千人。你說我沒經驗？沒有足夠的人才？」
不過韋理卻不為所動，笑著說道：
「雷生，我想你應該清楚，你那兩家公司都是以製造為主，與和黃這樣的綜合性大企業可不一樣。」
「你說的也沒錯，但是如果讓我完全不干涉那是不可能的。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幫我獲得和記黃埔的控制權，你可以繼續擔任和黃大班。平常的具體事物我可以不管，但是和黃的一些大投資和政策性決定我必須參與。」
韋理對於雷蘊榮這堅定的態度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雷生，說句難聽的話，我怎麼知道雷生你會不會在掌控和記黃埔之後過河拆橋？」
「沒有保證！」
雷蘊榮強硬地說道：
「你現在要麼選擇李超人要麼相信我，但是如果你選擇李超人的話你覺得他會接納你嗎？他可是相當於滙豐銀行的代言人。」
「相信我你還有一絲的機會，不然的話我相信韋理先生可以想到這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雷蘊榮說完，就不再說話，韋理同樣沒有說話，皺著眉頭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韋理抬頭看著雷蘊榮道：
「好，我選擇相信雷生，希望雷生你不要食言。」
雷蘊榮笑著回道：
「很明智的選擇，你可以放心，我雷蘊榮做人一向信字為先，義字當頭。說過的話絕對會兌現，不過前提是我能夠成功入主和記黃埔。」
「雷生你就放心吧，明天就是董事會，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
「好，希望明天董事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正事談完，雷蘊榮又和韋理聊了一會就先回去了。
而韋理也重新開始忙碌起來，為明天的董事會做著周全的準備。
當一切都就緒，忙完了之後，韋理剛長出一口氣準備休息一下，桌上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韋理拿起電話一聽到話筒傳來的聲音，臉色微變。
等他掛斷電話，韋理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