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識(8)
“討厭,不就是個社長嗎?至於那麽囂張嗎?不就是個畫板嗎?至於那麽小氣嗎?討厭討厭。”焦陽邊走邊罵。
“誰討厭啊。”徐嘉明追上她,看著她自言自語,笑著問道。
焦陽扭過頭,看見徐嘉明對著自己笑,不知怎麽了,她一看見他笑,她渾身就不舒服。
“還是你討厭誰呢?”徐嘉明走到她身邊笑著問道。
“社長,你最好離我遠點。我還想活到明天呢?”
“什麽意思啊?”
“我可是見識過你女朋友的厲害。”
“那你為什麽還要加入美術社?”聽她這麽一說,徐嘉明臉露不悅。
“我以前不知道啊。”
“那現在知道了,你想怎麽辦?”
焦陽看著他,嘿嘿笑著說道,“社長,看在我們還要那麽一點交情的份上,你讓我退社吧。”
“退社?”徐嘉明看著一直衝他狠狠點頭的焦陽,他真的不知道這個丫頭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她以前所做的不都是要接近他嗎?可是現在卻要退社,不,不能讓她得逞。“退社?你想都別想。”
“為什麽?不是說加入與退出都是隨個人意願的嗎?”
“美術社是你想加入就加入,想退出就退出的嗎?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進美術社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像我這樣的畫畫白癡是怎麽進美術社的?”焦陽別有用意的說了一句。
徐嘉明明白他的意思,他轉過身,“退社,想都別想,我們計劃這個星期天去公園寫生,到時記得帶上你的畫板。”說完就走了。
“不退就不退嘛,寫生就寫生嘛,裝什麽酷啊。”焦陽覺得這嘴嘟囔道,她真的是被他帥氣的外表迷惑了。
焦陽一邊走一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她把小石子當成徐嘉明,一腳一個,感覺超過癮的。
就在焦陽自己樂不思蜀的時候,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借著路燈的燈光,她似乎看到了文竹的身影,她旁邊還站著一名男生。
焦陽好奇的走進他們,隻見那名男生一把抓住文竹的手臂,就是不說話。
“你放開我,放開我。”瘦弱地文竹在他手裏像是個無助的小鳥一樣,好像隻要他一用力就可以把她解決掉。
什麽情況?欺負人還是打劫啊?不會是……焦陽瞪大眼睛,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
“放手,你個王八蛋。”焦陽衝過去,用自己的背包往哪個男生腦袋上砸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腳,然後拉著文竹就跑。
她們跑到寢室樓下才停下來,焦陽一邊喘氣一邊往回看一邊說,“他不會追過來了,文竹,別怕。”
文竹沒有說話,隻是喘著氣。
“他為什麽要抓著你不放啊?”焦陽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好一點了問道。
“他……他.……。”文竹支支吾吾,好似還沒有從恐懼中過來,“剛到美術社,我不是去廁所嗎?然後他不知怎麽的就蹦了出來,拉著我就跑,然後說他喜歡我,我嚇壞了,然後……。”
“然後他就抓住你威脅你,要是不和他交往會怎樣,對不對?”焦陽想著她看過的電視情節猜想道。
“對,對。”文竹連忙點頭附和道。
“這個男生怎麽這樣啊,強人所難,太過分了。別理他。”
焦陽說完拉著挽住就走了,文竹看著拉著她還在為她抱不平的焦陽,眼神充滿了愧疚。
深夜,室友們都已經睡下,但是焦陽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睡,她的腦海裏始終都有那天文竹在陽台上打電話時冷酷充滿仇恨的樣子,和她剛才可憐巴巴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焦陽打開手機,看著手機上文竹的號碼,想起文竹的話,這個手機號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呢?
哎,一頭霧水啊。焦陽和上手機,睡吧,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而在下鋪的文竹也和焦陽一樣,久久不能入睡,她也不知道這個習慣有多久了。
“我有話對你說。”
文竹剛從廁所出來,就被王凱堵在了門口。
對於王凱的到來,文竹起初很是吃驚,但是想想他的學校並不遠,也不足為怪了。
“我和你沒有什麽好說的。”文竹對她仍是一副冷冰冰地樣子。
王凱什麽也沒有說,拉著文竹就走。
“你放開,你放開我。”文竹惱怒地甩開他。
“我想有些話我們必須說清楚。”
“我們沒什麽好說的。”
“為什麽你總是對我一副冷冰冰地樣子,張震去世了,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嗎?”
王凱對著文竹痛苦的吼道。
文竹一聽見張震的名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有時候我想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多麽希望那場車禍從沒有發生過,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多麽希望在那場車禍中喪生的是自己。”王凱痛苦地閉上眼,淚流了下來。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張震走了,他永遠都回不來了,永遠都回不來了。所以你走吧,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
文竹說完,轉身要離開。王凱一把抓住她,把她摁在學校的大樹上。
“為什麽要讓自己這樣的痛苦?我的命是張震給的,讓我來代替他愛你好不好。”
“你放開,你代替不了他的,你永遠也代替不了。”
“可以的,文竹,我可以的。”
“不,你放手,你在不放手我就喊了。”
“我知道其實你什麽都明白,隻是不願意承認事實,但是文竹求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我看著心疼,讓我來愛你,好不好?”
“你放開,放開。”
但是無論文竹怎麽掙紮,王凱就是不放,她似乎感到她要受到了侵犯。
如果這個時侯不是焦陽的出現,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其實她知道,王凱的痛苦不必她少,可是她真的不想見到他,並不是因為恨,而是一看到他,她就會想到張震血淋淋倒在自己的麵前。但是無論她對他怎樣地冷酷,怎樣的挖苦,可是他就是不肯放過她,也許王凱說的對,她什麽都明白什麽都清楚,隻是不願意去麵對去承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