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顯卡在吵架？
「這麼說不是工資待遇問題，你真的是要去遠行？」
在辦公室里，陳默與上司王經理面談了十分鐘以上，陳默態度堅決，王經理一臉無奈，現在的年輕人總是心態那麼不穩，干著干著就不想幹了，總是留不住。
不一會兒，陳默去老闆那兒遞交辭呈，和老闆聊了幾分鐘后，老闆挽留失敗，同意陳默的申請。
辭職歸辭職，手上的工作還是要交接的。
剛坐進工位，齊鳴湊了過來，興奮的跟陳默述說著昨晚的遊戲體驗。
「你那張卡真帶勁，對了，我幫你介紹了三個朋友，都想要這張卡，你還接預定嗎？」
齊鳴早上看了陳默發的動態，知道他預約爆滿了，心裡羨慕的同時，也更加疑惑，4090還沒上市就有那麼多二手卡在陳默手裡，難道是核彈工廠官方挖礦后讓顯卡們實現下崗后再就業？
「接。」陳默已經答應的事自然不能取消。
陳默又想起了一事，說道：「要是有農企的7900卡，他們要嗎？」
「性能差不多的頂級顯卡都可以，他們不挑品牌。」齊鳴說到這裡，小聲問一句：「農企的7900顯卡你也有？」
陳默點點頭，小聲道：「見過，但還沒有現貨。」
在昨天撿垃圾的過程中，他看見了一些已經損壞到無法使用的農企顯卡。
隨著他撿垃圾的範圍增大，所見到的顯卡型號和品牌也多了起來。
陳默大膽猜測，那裡很有可能是一座廢棄的顯卡礦場。
齊鳴聞言瞪大眼睛，上下審視這位即將辭職的同事，有點看不懂這傢伙了。
以前的陳默總是神遊天外，沒有對生活的熱情。
現在一副精神煥發的模樣，對生活充滿了熱情，死氣沉沉的中二氣質變得很有活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陳默找到了對象呢。
光是賣顯卡就能讓陳默振作起來了嗎？
齊鳴返回工位做自己的活計，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認為陳默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所謂的賣顯卡生意並不能讓陳默這種人「蘇醒」，是別的事情激發了陳默的動力。
齊鳴不解，但他沒有追問別人的理由，不一會兒便放下這個疑惑的念頭，埋頭工作。
……
陳默在公司里處理一天的交接事宜，幸好他處於上期項目工作已完成下個視頻項目待啟動的階段，手頭需要的交接工作並不多。
他忙了一天完后，總算交接完畢，明天不用再來公司了。
這份工資也只會計到今天截止，他不太在意公司會發多少錢給他，現在的他對那點小錢已經不是很上心了。
晚上七點半。
陳默寄顯卡快遞給客戶，吃完飯後拿起工兵鏟前往雪原撿垃圾。
雪原里颳起了一陣風，昨天鏟過的雪坑有一些已被新雪覆蓋，有的地方還沒有覆蓋。
穿著軍大衣的陳默環顧周邊一圈，走到一段還沒有挖過的地方，啟用掃描雷達。
刺的一下。
大腦好像再被針扎一次，有短暫的劇痛，腦子裡又湧來一些片刻的回憶畫面。
陳默有點受不了掃描功能的開啟，系統說是刺激靈感，但這刺激未免太大了，他需要考慮酌情使用。
閃過的一瞬畫面高達幾十次，全是礦卡在礦機里吶喊咆哮的畫面，感受得多了，感覺自己快變成了一張顯卡。
待靈感退潮，電子器件的模擬體驗感消失，大腦掃描雷達上顯示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上都有可以挖掘的東西，全在一百米範圍內。
陳默開始確信這裡就是廢棄的未來礦場，不然哪來那麼多挖過礦的卡。
他走到北邊的藏寶地點挖掘雪層，挖出了一個巨大的挖礦機箱，裡面有牙膏廠的處理器，還有一排農企顯卡。
走到東邊藏寶地點，在一通賣力的幹活后，挖出接近兩米高的雪堆，撿到一地的4090。
別看撿到的顯卡多，這裡面很多顯卡都用不了，得拿回去測過才知道壞沒壞。
他如法炮製，把西邊南邊的地點也挖了一通，同樣是廢棄的礦機。
拿回房間里擦洗，做壓力測試，不上傳分數的跑分測試，收穫這三天以來的最大收穫。
十二張可用的農企7900顯卡，十一張可用的核彈廠4090。
牙膏廠CPU因為針腳不合適沒有可用的主板，那些礦機里的主板都已經壞掉了，沒法用，無法測試。
除此之外，他還淘到了內存和固態硬碟，讀取和寫入的速度都非常變態，是現有的產品十倍以上，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陳默自個也沒有一直做這個生意的想法，把內存和固態硬碟拿來自用，暫不出售，等以後數量多了后再考慮出售。
第四日。
陳默宅在家裡沒出去，連外賣都沒點過，窗帘緊鎖，其實是去雪原撿垃圾了。
陳默幹活幹得多了，效率提升，移動範圍和挖取範圍增大，這日又是大豐收，撿到三十七件顯卡，加上昨天的收穫，顯卡數量已達六十件。
陳默逐個聯繫203個客戶，私聊他們發送60張顯卡測試的視頻過去，讓他們自個挑選，不想要的也可以中止交易。
「嗡嗡嗡——」起風了。
「嗡嗡嗡——」風聲好像變大了。
陳默在等候客戶回信的時候，一屋子的顯卡擺在背後，他的耳朵隱約間聽見了背後響起呼呼的風聲。
還別說，風蠻大的。
陳默看一眼紗窗，窗帘緩緩抖動，幅度逐漸減小。
接著回頭看躺在地上的60張顯卡，風扇沒有任何轉動跡象，耳邊也沒有多餘的聲音，可能是他使用雷達掃描次數太多了，產生了幻聽。
陳默扭回頭查看自己前天發的第二期4090顯卡測評視頻，視頻的播放量很小，只有8000+。
再看火起的第一期4090跑分視頻，播放量衝到12萬+，但四天過去了，播放量增速開始變緩。
這就是視頻行業現狀，突然火起來並不代表他真有那個實力當大UP主。
大家追逐熱點，大家鋒擁而上，大家文明觀猴，潮水過後，大家都走了，誰在祼泳一目了然。
答案是陳默在祼泳。
「要不發一張農企7900跑分？」
陳默對著屏幕自言自語，聲音不大，在房間里輕輕回蕩。
他手頭裡每一張顯卡都做了測評，但絕大部分視頻都壓在手裡沒發布。
他知道物以稀為貴，一旦把手上的測評視頻全部發布，這類視頻的看點就變得平平無奇了。
「嗡——」
「嗡？？」
「嗡嗡！！」
屋裡又起風了，陳默背後又響起了多個風聲，聲音此起彼伏，似乎有人在用嗡嗡聲聊天，不，應該說是在爭吵。
是顯卡在聊天嗎？
陳默心裡閃過這樣的荒誕念頭，這怎麼可能呢。
他心裡自嘲一笑，身體卻做出不同的反應，猛地閃電回頭看地面，正好看見農企顯卡7900和核彈廠4090的風扇在猛轉。
它們的旋轉幅度還挺快的，像風吹動了顯卡的散熱風扇，越吹越快那種。
只不過他回頭的剎那，屋裡的「風」突然停了，風扇也跟著停止轉動。
耳邊的嘈雜聲也嘎然而止，一切都回歸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