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永恆之夢

  宇智波帶土手執心之劍，再次襲來。

  成為了十尾人柱力，進化為六道級別的宇智波帶土，本身的速度已是極快，此刻手握心之劍，殺傷力更是所向披靡。

  宇智波帶土一劍向千手扉間斬去，千手扉間使用飛雷神躲避。

  此劍雖然斬空, 但心之劍只是輕輕劃過，就將大地斬出一條巨大的裂縫。

  大地裂開一條深深的裂隙，零落的碎石土塊從岩壁上滑落，掉落到下方無底的深淵，連半點聲音都傳不到地面。

  從遠處現身的千手扉間回身看去，心中暗自警醒。

  這一劍如果斬在他的身上，千手扉間感覺即便他是靈魂組成的英靈之軀, 搞不好也會在這一劍之下灰飛煙滅。

  真是恐怖的威力！

  眾人默契的與宇智波帶土拉開了距離。

  但是一味的躲避顯然無法贏得勝利, 想要擊敗宇智波帶土，還要想到破局之法才行。

  剛才的戰鬥已經證明，求道玉並非是無敵的，使用足夠強的自然能量或者仙術查克拉就能將它擊碎。

  但是，宇智波帶土本身的身體也已經近乎不死不滅，普通的攻擊根本對他無效，一般的傷勢只要幾分鐘就能復原。

  那麼……

  大天狗突然從正面向宇智波帶土發動攻擊。

  他扇動著背後的雙翼，手持長刀從空中對宇智波帶土發出一道凌厲的斬擊，雪亮的刀光耀眼而奪目，在人們的目光中留下一道皎潔的新月。

  宇智波帶土見狀不躲不閃，揮動漆黑的心之劍逆斬而上。

  漆黑的劍芒和雪亮的刀光在空中交錯出一道絕美的刀光十字，二者在半空中相撞，雪亮的刀光碎裂，好似破碎的玻璃一般在半空凋零。

  此時，波風水門和千手扉間一左一右，同時對宇智波帶土發動攻擊。

  千手扉間施展水龍彈，巨大的水龍從地面升起，卻被宇智波帶土一劍斬成兩段, 歸於虛無。

  這時，波風水門從身後一發【仙法·大玉螺旋丸】向著宇智波帶土扣去。

  但只見宇智波帶土回身一劍，就連由仙術查克拉構成的【仙法·大玉螺旋丸】都被他一劍斬為兩半。

  心之劍的威力確實非凡。

  手握威力無匹的心之劍，宇智波帶土自恃已經天下無敵，準備一舉解決掉眼前的這幾個阻礙，就去實現他的無限月讀。

  然而這時，琳的身影卻出現在宇智波帶土眼前。

  這怎麼可能？

  「琳……」

  宇智波帶土近乎獃滯的看著眼前的琳。

  黑髮黑瞳，左右臉頰的兩邊各有一道油彩，鐫刻這木葉標誌的護額有些慵懶的掛在脖頸，正在對著他巧笑嫣然。

  一切都如他記憶中的那般。

  好似什麼都沒有變。

  之前的戰鬥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遙遠，讓宇智波帶土甚至不太能確認自己的記憶。

  這是什麼？

  月之眼計劃已經完成了嗎？

  為什麼琳會出現在這裡？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出現在他的心裡，琳的出現讓他的思維有些混亂。

  「好久不見，帶土~」

  琳走上前，一如往昔那般輕巧而溫柔的跟宇智波帶土打招呼。

  這熟悉的聲音，帶土已經很多年都沒能聽到了。

  以前倒是經常聽到。

  在宇智波族地的街頭巷尾，隔壁的老奶奶有時會和藹的問琳什麼時候才能過門。

  在忍者學校的每一天，他總是和琳形影不離。

  哦，早上的時候除外，他經常會因為扶老奶奶過馬路而遲到。

  以至於是琳替她完成了開學的簽名報道，也是琳一個人為他單獨的開了場畢業典禮。

  往昔的一幕幕再次變得清晰。

  眼前的這個女孩, 就是他這幾十年奮鬥的夢想。

  如今, 她就這麼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心之劍在宇智波帶土手中轟然崩碎。

  前一刻還無堅不摧的心之劍，此刻就好像被打碎的黑色玻璃一般，一點一點的碎裂成小塊，在半空中飄散。

  宇智波帶土緩緩從半空中降下，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這個，在過去的幾十年間，只存在於他夢中的女孩。

  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這讓宇智波帶土已經變為了成年人的體型，但琳的身體卻似乎依然定格在那個她死亡的雨夜。

  這就讓兩人產生了一種很萌的身高差。

  儘管在夢中幻想過無數次琳復活以後的場景，但當這一幕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帶土卻一如曾經那個笨拙的男孩一樣，手足無措。

  看著這樣笨拙的，好像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帶土，琳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神情中帶著一絲調笑：

  「嘻嘻，帶土，怎麼了？」

  「看到我…不高興嗎？」

  「不，怎麼會！」帶土急忙解釋道：「我只是…感覺有些不真實……」

  帶土的神情，焦急中帶著一絲緊張，他真的害怕眼前的這一切，其實只是他的一場夢。

  「不真實嗎……」

  琳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額頭，似乎正在冥思苦想著解決方法：

  「那…這樣呢？」

  琳說著，踮起腳尖上前，張開雙臂抱住了宇智波帶土，溫熱的體溫透過帶土無物可傷的六道之體，溫暖了他冰冷的內心。

  琳……

  宇智波帶土躬下身子，彎腰將琳擁入懷中，眼角劃過一絲晶瑩的淚水。

  ……

  【六赤陽陣】所形成的紫紅色光幕緩緩消散，忍者聯軍正在影的指揮下有序撤離。

  整個過程中，所有人都在盡量的保持靜默無聲。

  沒有人敢發出一絲的聲音。

  戰場中央的位置，不知何時升起了粉紅色的迷霧。

  這迷霧看似輕薄，但卻無法被氣流吹散，就這樣靜靜的在戰場中央瀰漫。

  宇智波帶土閉目站在迷霧中央，氣息輕緩穩定，好似已經睡著了一樣，在他對面的不遠處，玖兒身後九條狐尾好似孔雀開屏一般展開成一個扇形，盤膝端坐在半空之中。

  「狐妖一族精通幻術，玖兒眼下正在施展的正是狐妖幻術的極致，【永恆之夢】，中術者會沉眠在由他自己的記憶所編製的夢境中，無法自拔。」

  大天狗站在玖兒身邊，對波風水門二人解釋道：

  「【永恆之夢】可以不通過五感，之通過這淡淡的妖霧發動，只要吸入了一絲妖霧就會可能被拉入夢中。」

  「不通過五感施展的幻術嗎，確實神乎其技！」

  谷桲

  千手扉間讚歎到，他知道宇智波一族中的幻術千奇百怪，不止可以通過眼睛對視發動，也有一些可以通過手勢，甚至觸覺發動的幻術。

  如今又見到了【永恆之夢】這樣哪怕完全不通過五感，也能發動的幻術，不禁感覺打開眼界。

  在千手扉間讚歎的同時，波風水門卻注意到大天狗的眼角依然有著些許憂慮的神色，不禁開口問道：

  「請問，是還有什麼顧慮嗎？」

  大天狗點了點頭，說道：

  「【永恆之夢】確實是非常高端的幻術，玖兒是千年來唯一學會它的狐妖，一般的大妖怪中術之後，絕對沒有自主脫離的可能，但是……」

  大天狗話未說完，但波風水門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般的大妖怪沒有自主脫離的可能，但是宇智波帶土也沒有嗎？

  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一族，相對於普通人本身就對於幻術有著更高的抗性，更何況是擁有輪迴眼和萬花筒寫輪眼，成為十尾人柱力的宇智波帶土。

  大天狗是在擔心，【永恆之夢】未必能困住宇智波帶土。

  「另外，為了達到最好的沉浸效果，【永恆之夢】所構築的幻術，完全是由中術者的記憶所構成，即便是玖兒這個施術者也無法改變。」

  大天狗緩緩說道：

  「我對敵人的了解不深，如果說錯了，四代大人請別見怪。」

  「琳，在宇智波帶土的記憶里，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

  ……

  「琳……」

  宇智波帶土欲言又止，他看著琳的面龐，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不知應該從何說起。

  「嗯…帶土，怎麼了？」

  琳轉過頭來看向帶土，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溫柔。

  「琳，你知道第四次忍界大戰嗎，那是由我掀起的戰爭……」

  帶土低下頭，有些不太敢看琳的眼睛，他有些害怕。

  萬一琳不理解他怎麼辦，萬一琳斥責他怎麼辦，萬一琳……

  混跡忍界這麼多年，宇智波帶土自知不是什麼好人。

  殺人，幻術控制，挑起戰爭……、

  所有壞人應該做的事，他都干過。

  霧隱村在他的暗中控制下變成了血霧之里，無數年輕的忍者死於非命。

  初代曉組織在他的計劃下覆滅，他甚至親手擊殺了前去救援長門三人的初代曉組織成員，只為了讓長門陷入黑暗。

  九尾之夜，當聽到玖辛奈即將生產的消息時，他甚至一時興起試圖放出九尾。

  第四次忍界大戰，又有多少人是因為他而死的呢？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都在宇智波帶土的心中劃過。

  他不知道琳在知道這一切後會如何回答。

  對待任何人，帶土都可以堅定的說自己沒錯，但唯獨面對琳時，他不行……

  一隻溫暖的小手伸向宇智波帶土，扶起他的臉龐，強迫讓帶土直視自己的眼睛，無法閃躲。

  「帶土……」

  琳輕聲開口，聲音依然是那般溫柔：

  「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

  一句話，就讓帶土那萬劫不滅的身軀破防，淚水止不住的從的他眼角流下。

  宇智波帶土終於無法在壓抑自己的情感，將琳一把拉入自己的懷中，大哭起來，只有在琳的面前，他才會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

  琳輕撫著宇智波帶土的後背，承受著這個大男孩所有的悲傷。

  過了好一會而，帶土才止住了哭泣。

  他放開自己的臂膀，再一次看向面前的這個女孩。

  這一次，他看到很認真，就連眼角皮膚上細微的紋路，眉間微微眨動的睫毛都沒有放過。

  他要將琳的樣貌好好的印在自己的心裡。

  一刻也不想忘記。

  「琳，我要走了！」

  好一會兒，宇智波帶土才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

  「去哪？」

  琳輕聲問道，女孩的臉色沒有一絲疑惑，因為答案早已在她的心尖。

  「去創造一個有你的世界！」

  宇智波帶土堅決的沉聲說道。

  「這裡不好嗎？」

  「還是…我不好嗎？」

  琳伸出手，輕撫帶土的臉龐，少女玉手溫暖而柔軟觸感，通過他的臉頰流向全身。

  帶土有些沉溺的握住琳的玉手，輕輕蹭了蹭：

  「不這裡很好，所有的一切都很好，琳也很好。」

  「是個很美的夢境！」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會很願意就這樣和你永遠呆在一起，這樣就再也不用看見卡卡西那個討厭的傢伙了。」

  琳溫柔的看著帶土，並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傾聽帶土訴說的一切。

  「……琳，稍微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我會重新創造一個由無限月讀構成的永恆幻夢世界，在那個世界里，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聽到帶土的話語，琳並沒有要求他留下，只是輕輕說道：

  「嗯，我等你……」

  ……

  宇智波帶土再度在現實世界中睜開眼睛，他回憶著剛才夢中美好的一幕，有些悵然若失：

  「很美的夢境，如果是在成為十尾人柱力之前，我一定會心甘情願的的沉溺其中。」

  宇智波帶土緩緩說道。

  成為了十尾人柱力的他，擁有六道仙人級別的身體和意志，即便是【永恆之夢】這樣的幻術，在他眼中依然存在些許破綻。

  這些破綻微不足道，如果帶土願意的話，他其實完全可以沉溺其中，和琳永遠的呆在一起。

  但是宇智波帶土沒有忘記自己目標，他要親手創造一個有琳的世界，只有他才能創造出最完美的琳。

  【永恆之夢】中的琳很美好。

  完全展現了他記憶中琳的溫柔。

  但他還想要更多，他要在更加廣闊的世界中，和琳永遠的生活下去，而非偏居那記憶中的一小片空間。

  心之劍再次從宇智波帶土的手中凝結而出。

  這一次的心之劍上燃燒著黑色的火焰，象徵著帶土那顆火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