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波風水門

  在一個成熟有序運行的社會體系中，個人的能力或者說實力固然重要，但是年齡輩分同樣也是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

  三代目，四代目，五代目。

  這些只代表五影在各自忍村代際傳承的名詞，本來不應該對於其他的影產生任何影響。

  然而現實卻完全不是這樣。

  身為前輩的三代目土影·大野木，天然便會壓這些小輩們一頭。

  這一點，在我愛羅身上表現的尤為明顯。

  五代目風影·我愛羅沖齡踐祚，並且繼承風影的時日尚短，無論是實力還是年齡都難以服眾。

  若不是有千代婆婆和海老藏兩位長老顧問強勢站台，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愛羅甚至就連沙隱內部都難以穩定。

  因此，在這次五影會談之中，我愛羅這位風影的地位便是處於最低層的，天然便失去了競爭可能。

  相對來說，五代目水影·照美冥的處境雖然比我愛羅好些，但也沒好到哪去。

  照美冥成為水影的時間不久，也沒有特別拿得出手的戰績或政績。

  而戰績這種東西，就是五影們說話的資本。

  除非實力真的強到逆天，可以隨手擺平一切不服的超級強者。

  否則「沒有戰績」的「新人」們，就是沒有說話的底氣。

  照美冥就是缺少這樣拿得出手的資本。

  畢竟，她和子夜的花邊緋聞又不能成為她說話的資本。

  或者說，現在還不能。

  因此，在這場聯軍統帥的爭奪戰中，一開始便沒有沙隱與霧隱的位置。

  真正的候選人只有三個。

  那便是：

  「三代土影·大野木」，「四代雷影·艾」，「四代火影·波風水門」。

  照美冥當然也知道這裡面沒有自己的位置，但她依然選擇直接發言，挑戰大野木的權威。

  既然自己已經無法成為聯軍統帥，那至少也要讓自己的盟友坐上那個位置。

  提起實力，三位有可能成為聯軍統帥候選人的影，可謂是各有千秋。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於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戰場上成名。

  一個【金色閃光】的名號，曾讓多少敵軍聞風喪膽。

  岩隱中甚至出現了：

  【遇到金色閃光，可以自行放棄任務。】

  這樣不成文的潛規則，可見其聲名凶威之盛。

  四代雷影·艾也是一樣。

  第三次忍界大戰初始，三代雷影被土影大野木帶領上萬岩隱伏擊，為了斷後獨戰上萬雲隱忍者，最終力竭身亡。

  四代雷影·艾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接過父親留下的位置，並且在戰場上一拳一腳的，親手打出了屬於自己的威名。

  三代土影·大野木就更不必說。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始終都是一副老頭子模樣，但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真的已經老得動不了手了。

  實力這種東西，光靠嘴說，無論如何都爭論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他們又不能真的在這裡打一架。

  於是，五影會談中的爭吵聲就變得越來越嚴重。

  「啪！」

  眼見場上的局勢逐漸失控，三船啪得一聲，將腰間的佩刀拍在桌上。

  「諸位，請冷靜一下。」

  三船站起身環視一圈，目光掃過每個影的眼睛。

  對於他們所有人都表現，三船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評判，於是他沉聲說道：

  「這裡是五影會談，還請大家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在坐的諸位，每一個都是一個國家的影，你們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更是身後的國家。」

  隨後，見沒人說出反對的話，三船便提議說道：

  「聯軍統帥，既然是要統帥全軍的，自然需要獲得所有人的認可。」

  「否則，一些微小的隔閡，就可能在未來釀成大禍，因此每個人都應該獲得說話的權力。」

  說著，三船還看了大野木一眼。

  他這句話意思，就是在暗指大野木之前嘲諷照美冥和我愛羅是五代目，輩分小的事情。

  大野木自然也能聽出三船的話外之音，卻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三船對於大野木的態度倒也不在意，轉而將目光放在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火影·波風水門身上：

  「剛才我看火影一直沒有說話，不知道是為什麼？」

  「哦，沒什麼。」

  波風水門依然是那一副恬淡嫻靜的樣子，臉上掛著溫和的淡淡微笑，輕鬆的開口說道：

  「我只是覺得有些失望，【曉】的人隨時可能前來抓住八尾和九尾，然後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並且這個秘密還有極大可能會對忍界造成嚴重的危害。」

  「然而這個時候我們卻在這裡為了這點小事而爭論不休，這要是被【曉】的人知道了，搞不好會直接笑死吧。」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相對於霸道直接的雷影·艾，或者老奸巨猾的土影·大野木。

  波風水門這種讓人如沐春風的說話方式確實十分討人喜歡，即使他的話語中帶著嘲諷和責備，但卻也不太會激起人們的反感。

  反而給人一種確實如此的感覺，總是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認同他的話語。

  三船見狀，也是點了點頭，問道：

  「那火影的意思是？」

  波風水門聞言，卻沒有選擇直接回答，反而站起身環視一周，淡淡的說：

  「在場諸位，有我的長輩」（大野木、三船、抬首看他。）

  「有我的同輩」（艾，照美冥看向波風水門，想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有我的後輩」（我愛羅看著波風水門，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也有忍界的未來。」（黑土，長十郎，達魯伊等五影的隨從，所有人全部都抬起了頭。）

  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看向了自己，波風水門頓了一下便繼續說道：

  「再加上我，可以說，在場的所有人…」

  「…我們，便代表了這個忍界的未來。」

  波風水門看著所有人的眼睛，高聲說道：

  「我們今天是在討論『如何應對曉組織的威脅』，或者『誰來當這個聯軍統帥』嗎？」

  「不是！」

  「我們今天是在商議未來，整個忍界的未來，我們究竟要給忍界的千千萬萬人，留下一個怎樣的未來。」

  「我想，這才是我們真正在商議的事！」

  波風水門的話語不停，好似是在演講，又似乎是在陳述某種事實：

  「曉組織的威脅確實存在著，我們此時的選擇，就在真正的對應著某種未來。」

  「或許成功，或許失敗。」

  「這不是在遙遠的未來可能發生的事，而是與我們的選擇直接相關的事。」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對自己的話語和選擇足夠的負責任。」

  波風水門說完便坐下了。

  然而

  他這一凡翻慷慨陳詞雖然說的不錯，但在其他幾位影聽來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因為波風水門沒有給出任何解決方案。

  漂亮話誰都會說。

  但他們此時最需要的，是能夠解決問題的實際可行方案。

  但是波風水門什麼都沒說，他甚至都沒為自己拉一波「選票」，爭奪一下聯軍統帥的位置。

  因此，波風水門的話讓眾人有些疑惑。

  （照美冥：靠，這位盛名在外的四代火影，不會是個只會耍嘴皮子的樣子貨吧……）

  好在，波風水門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

  只見波風水門坐下之後，想身後的子夜示意了一下，便朝著五影說道：

  「關於曉組織，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與他們為敵，這些年來木葉一直都在追查曉組織的情報，到也算有了一些成果。」

  說著，波風水門便從子夜的手裡，接過了他遞來的文件袋，分發給其他與會人員。

  這袋子中的，便是曉組織全部成員的大致資料。

  五影看著一張張記錄詳實的文件，臉色各不相同。

  土影大野木的目光在迪達拉的頭像上定格了一會兒，便裝作無事的翻了過去。

  水影照美冥在干柿鬼鮫的那一頁看了很久，覺得有些可惜。

  她聽說過干柿鬼鮫這個名字。

  由於為了保護重要情報不會泄露，干柿鬼鮫經常需要在無法完成保護任務的時候，將被別保護者處決掉。

  這使得干柿鬼鮫在霧隱村內也算是鼎鼎大名。

  當然，這個名是惡名。

  不過可惜歸可惜，照美冥和干柿鬼鮫沒什麼交情，倒也沒什麼過多的感覺。

  人只會對自己經歷過的東西記憶深刻。

  比如：

  【角都】，【飛段】！

  照美冥看著兩人的資料咬牙切齒。

  然而

  在場的所有人中，最為激動的，還不是照美冥。

  而是作為風影·我愛羅的隨從，一同前來的千代婆婆。

  她看著曉組織成員中，一張紅髮少年的圖片，久久不能平靜。

  千代婆婆看著蠍的圖片，一頭白髮似乎在瞬間便再次蒼白了幾分，帶著些許皺紋和老人斑的臉頰微微顫抖。

  這是她的孫子，莫名消失，失蹤了十幾年的孫子。

  如今再次看到蠍的消息，卻是音容笑貌一如往昔。

  向下看去：

  【蠍】

  性別：男，35歲

  身份：沙隱叛忍，傳奇傀儡師，現為曉組織成員

  能力：

  【三代風影·人傀儡】（已失去）

  【四代風影·人傀儡】

  【五尾人柱力·人傀儡】

  【六尾人柱力·人傀儡】

  【七尾人柱力·人傀儡】

  千代婆婆沒有去管下面一連串的尾獸人柱力·人傀儡，她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了蠍能力的第一行。

  那個【三代風影·人傀儡】之上。

  原來是你做的嗎？

  千代婆婆默然無語。

  三代風影一直被稱為歷代最強風影，在他的帶領下，沙隱也確實蒸蒸日上，甚至有了與木葉爭鋒的資本。

  然而有一天三代風影失蹤，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沙隱的天才傀儡造型師蠍。

  當時的沙隱並不知道三代風影已死，焦急之下沒有做好保密工作。

  不知為什麼

  三代風影失蹤的事，竟然被鬧得滿城風雨，搞得整個忍界人盡皆知。

  結果當時的三代雷影見到群龍無首的沙隱，自以為有利可圖，便帶領雲隱大軍前來攻打，由此便引發了第三次忍界大戰。

  戰爭結束后。

  雖然四代風影·羅砂帶著沙隱抗拒強敵，保住了沙隱村，但沙隱卻依然還是元氣大傷。

  可以說，沙隱的衰落便是由蠍開始的。

  而現在，蠍又親手擊殺了四代風影，甚至還將他製作成了人傀儡。

  這讓千代婆婆真的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面對自己這個孫子。

  木葉帶來的情報很有用。

  忍者之間的戰鬥，除非戰力相差巨大，否則第一重要的影響因素就是情報。

  木葉能夠一下子提供這麼多有用的關鍵情報，讓眾人在面對曉組織戰鬥是，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做出如此重要的貢獻，波風水門頓時便被在場眾人好看一眼。

  人就是這樣。

  嘴炮是沒用的，你必須能做出實事來，才能獲得大家都尊重。

  這些情報一拿出來，相對於土影·大野木和雷影·艾，火影·波風水門在眾人心中的威望頓時便被拔高了一層。

  但是，還不夠。

  要想獲得所有人的認可，尤其是大野木和艾兩人的認可，僅僅是這種程度還不夠。

  這時，波風水門再次開口說道：

  「這次五影會談開始之前，我已經組織了精銳小隊，由自來也老師和綱手帶領，前往曉組織的基地雨之國。」

  「現在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了。」

  「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

  就好似事先設計好的一般。

  波風水門話未說完，子夜身上的緊急通訊器便響了。

  子夜看向波風水門，見他點頭同意，便開啟投影，將自來也眼前的一幕，通過法寶在眾人眼前播放。

  「……」

  沒有人說話。

  所有看到投影之中的景象時，全部都是死一般的沉默。

  和預想當中不同。

  沒有嚴陣以待的敵軍，沒有驚天動地的大戰……

  呈現在所有人眼前的：

  是一片廢墟……

  自來也此時所處的方位地勢比較高，原本應該是個能夠俯瞰雨之國都城全局的山坡。

  然而此時，全沒了。

  雨之國已經不存在了。

  原本應該是城市的地方，現在只留下了一片廢墟。

  斷壁殘垣之間，縱橫交錯著許多巨木，其上掛著不少雨忍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