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八岐大蛇
平安京的結界破碎了。
現在，晴明僅憑肉身在直面玉藻前。
平心而論，能夠懾服這麼多大妖怪，晴明的實力絕對不算弱，心智謀算也是世間頂尖。
但實力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看絕對值，而是看要對比的。
玉藻前凌空踏前一步，九條白狐尾在身後伸展，強大的氣勢好似凝成了實質，壓的下面一眾陰陽師喘不過氣來。
「狐妖！」
有年輕的陰陽師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氛圍，大吼著為自己壯膽，強行起身扔出數道靈符，打向天空中的玉藻前。
幾道等級不高的靈符，對玉藻前來說起不到任何效果。
飛行到一半就湮滅在半空中。
但是他敢於攻擊的氣勢鼓舞了其他的陰陽師。
一時間，眾多陰陽師或者御使式神，或者激發靈符紛紛對玉藻前發動攻擊。
看著向著自己的飛來的漫天靈符，還有那些滿臉不情願被驅使著上來送死的式神，玉藻前冷漠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挑。
不可亂殺無辜？
自衛反擊可不是亂殺無辜！
「蠢！」
隨著玉藻前不屑的嗤笑，一道強大的靈力波動自她身上向外蔓延開來，沿途碾碎了向她飛來的萬千靈符和式神，順便還碾碎了御使它們的陰陽師們。
一波連法術都算不上，僅僅只是憑藉強大的妖力而引起的靈力波動，就讓下方陰陽師死傷90%以上。
這般無可匹敵的強大，讓早早就躲在一旁的花玲三人心驚不已。
「這也太強了吧！」
花玲看著玉藻前在空中好似女王般霸氣無雙的樣子，努力壓低著聲音，小聲驚呼道。
「是啊，看到她這麼強，我反倒不希望子夜過來了。」
漩渦千代子憂心忡忡的說。
她們三個計劃好了一起搞事。
一是因為感覺晴明那個笑眯眯的傢伙不行，多半不是什麼好人。
二是希望鬧出點動靜，讓子夜能夠看到，從而循著痕迹找過來。
她們也不知道自己和子夜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萬一都是在平安京城裡呢？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動靜屬實鬧的有點太大了。
玉藻前的實力遠遠超出她們的預料之外，子夜他們不來還好。
如果子夜等人來了，卻被玉藻前當做敵人攻擊，而他們又無法戰勝玉藻前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只是事到如今，她們能做的事就只有保護好自己。
漩渦千代子對於金剛封鎖能否捆住玉藻前持保留態度，並且沒有一點自信。
畢竟雖然她看起來和九尾一樣都是九尾妖狐，但表現出來的能力卻是完全不同。
金剛封鎖這個大型尾獸專殺寶具，可以憑藉屬性面板強行碾壓面心魔和面具妖怪，但對於掌握了無數強大法術的玉藻前是否還能起到同樣的作用，漩渦千代子並沒有自信。
然而，不管花玲三人心中作何想法。
場中事態的發展，都不會因為她們心中的想法而出現任何改變。
玉藻前再次凌空踏出一步，無邊的威壓如淵似海，陰陽寮中除了晴明之外，無人還能維持站立。
就算是晴明自己，也只是靠著法力強大在勉勵支持。
玉藻前並不著急殺死晴明。
她就這麼看著晴明，等待他施展更多的手段，然後在再手將他的希望毀滅。
她想看他做出更多無謂的掙扎，想將他珍惜的事物一件件的毀滅，想看看他在面對痛苦和絕望時，是不是也會和普通人一樣醜態畢露。
輕鬆的死亡，實在太便宜他了。
玉藻前希望晴明進行更多的抵抗，一次又一次的浴血掙扎，直至完全陷入絕望之中。
然而晴明也沒有讓她失望。
他的掙扎還在繼續。
一枚青銅兵符模樣的符咒，在晴明手中無聲的碎裂。
平安京中最大的八處鑄劍工坊中，隱藏在最深處的八道封印陣列同時破碎。
八條好似火山噴發一樣的黑色煙柱，自鑄劍工廠中衝天而起，八條不祥的漆黑印痕由內向外飛速擴散，將整個雲層都染成墨色。
天空中雲霧劇烈翻騰。
其間隱隱可見有比黑煙更加深邃的龐然大物隱藏其中。
「昂！」
一聲好似龍吟，又好似牛吼的低沉震吼聲從漆黑的雲霧中傳出，空氣好似都在隨著這聲音震顫。
平安京中的普通人聽到這聲低沉的震吼聲后，皆是一陣莫名的戰慄，幾乎是本能的抬頭向天空中看去。
只見八顆巨大的漆黑蛇頭從黑煙中探出，俯視著下方的眾人。
蛇頭上的鱗片漆黑如墨，有兩道紅斑自眼角下垂，巨大的蛇眼中有一雙猩紅的豎瞳，閃爍著不祥的色彩。
八條巨大的漆黑蛇身不知有幾千米長，一直綿延到平安京東面的海面之下。
八條巨大的蛇尾肆意舞動，時不時的掀起巨大的波浪。
看到它的人，腦海中本能的就會產生種種有關兵災凶禍的幻象。
刀劍，戰火，鮮血，殺戮，死亡……
是的，這八處刀劍工坊中的封印不是分別封印了八隻妖怪，而是僅封印了一隻妖怪。
而這隻妖怪的名字也是人盡皆知，耳熟能詳。
「八岐大蛇！」
認出它的平安京百姓們全都不由得驚恐萬分，不受控制的到處亂跑。
這就是八岐大蛇。
天下禍津神的代表，從戰爭與死亡中凝聚的而成的怪物。
真正的八岐大蛇，可不像大蛇丸的八岐之術所創造的那隻畸形白磷大蛇那麼孱弱。
無論是高聳如雲的身軀，還是房屋大小的漆黑硬鱗，都比白磷大蛇強出不止一個數量級，更別提還有強大的法術和妖力。
相比而言。
白磷大蛇在它面前，孱弱的就好像一隻生長畸形的泥鰍。
八岐大蛇巨大身軀沉在平安京東面的海里，伸出海面的頭顱卻能與飛在空中的玉藻前齊平，讓人很難想象他的身體到底有多大。
嗬嗬嗬~
八岐大蛇張開嘴，縷縷毒霧順著他隨便的裂痕露出。
這黑色的毒霧毒性極強，即使被空氣稀釋了無數倍，也依然可以毒死路過的飛鳥。
嘴角流出的蛇涎能夠腐蝕青石。
八岐大蛇全身都有劇毒，不只是毒牙，氣息、唾液、血液也都有著劇毒。
一旦玉藻前與八岐大蛇在平安京上空開戰。
那麼無論誰勝誰負，處於兩者戰場下方的平安京，都一定會因為兩人戰鬥的餘波而毀滅。
就連平安京東面的海洋，也會因為八岐大蛇的鮮血而成為一片死海。
方圓萬里之內，將再無一絲生機，即使過去數百年也無法恢復。
「你瘋了！」
玉藻前不可思議的看向晴明。
她本來以為晴明就算再怎麼陰險歹毒，也只是為了爭權奪利而已，終究還是要顧及人族的。
畢竟：皮不存，毛焉附？
沒有了人族，晴明如此爭權奪利還有何意義？
一個沒有了子民的王座，就算得到了又如何？
但他就是這麼做了。
晴明放出了八岐大蛇來與自己對峙，雖然尚未開戰，但只是遲早的事而已。
這件事本身很不合常理。
除非他能夠肯定，自己會比他更加在意人族的生死存亡，不會和八岐大蛇動手。
但這不可能。
正常人怎麼會認為，妖族比人族自己更在意人族的生死存亡。
這可是自己隱藏在最深處的秘密。
「我瘋了？不，我沒瘋！」
面對玉藻前的質問，晴明以手掩面哈哈大笑，金黃的獸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瘋狂。
晴明的神智非常清醒，並沒有因為玉藻前的重壓而陷入瘋狂。
他只是在十分清醒的做壞事。
「本來是不需要走到這一步的，但我要承認，你的強大確實超出了我的想象，就算是八岐大蛇也未必能勝你。」
「但是玉藻前，你無法無視人族的滅絕吧！」
看著玉藻前眼中的驚訝，晴明眼中瘋狂只色更深：
「你恨我，想必也恨人族。」
「但你卻無法坐視人族滅亡。」
「這片天地是一個囚籠，你和鑒真那個老和尚都是這裡的獄卒。」
「而天地，不會需要一個沒有犯人的獄卒。」
晴明有些激動的嘶吼著，語速很快，聲音尖銳中帶著一絲沙啞。
玉藻前此前帶給他的壓力越大，此時晴明自以為絕地翻盤，已經抓住玉藻前軟肋的成就感，就讓他越是興奮。
看著晴明激動的樣子，玉藻前不屑的笑道：
「用平安京，甚至是整個人族來要挾我一個妖族，晴明，你還真是出息啊！」
玉藻前單手前伸，五指張開的按在身前的空氣中，好似按住了一面看不見的鏡子，用著挑釁的語氣說道：
「但終究不過是一個幾十歲的人族小孩子罷了，井底之蛙，怎知法術神通的奧妙？」
「仙法·鏡像世界！」
說著，玉藻前單手向前輕輕一推。
這片鏡子一樣的空間，就順著玉藻前的力量，向著前方快速飛去，並在飛行的過程中越變越大。
鏡像世界不止將八岐大蛇和晴明罩在其中，還順便將一個趕了上千里路的無辜路人拉入其中。
……
從大江山到平安京。
飛了上千里路的子夜，一臉懵逼的從半空落到地面上，身上的青色的轉生眼查克拉被他壓回體內，暫時還給九尾。
暫時……
子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和剛才截然不同的環境，有些奇怪。
他用最快的速度降服了酒吞童子，並鎮壓了茨木童子和鬼切，而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平安京趕去。
好不容易才飛到了平安京。
結果……
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剮蹭了一下？
子夜拍了一下腰間的酒葫蘆問道：
「喂！小酒兒，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可惡，不許叫本大爺小酒兒！！！」
酒葫蘆中傳來悶悶的聲音，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哈哈哈哈，但小酒兒就是小酒兒啊！」
子夜倒轉酒葫蘆，打開葫蘆口，從裡面倒出來了一個迷你般的小小酒吞童子，大概只有子夜的拇指大小。
臉上一抹可愛的嬰兒肥，就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幼齒了。
但是倒驢不倒架，酒吞童子就算變得只有拇指大小，也依然是一副桀驁非常的囂張模樣：
「可惡，你以為我變成這樣是因為誰？」
嗯~
鑒定完畢，是個傲嬌！
其實酒吞童子說的也沒錯，他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就是因為子夜。
子夜當時一記雙求道玉融合使出的金輪轉生爆，威力無與倫比。
酒吞童子幾乎就要被子夜一劍斬殺在當場，危急時刻，他將自己分裂成數千小小的酒吞童子，向著四周奔逃，躲避傷害。
結果，這些小小的酒吞童子就被子夜一劍斬殺了百分之九十。
命是保住了，但也變成了這幅「拇指姑娘」的模樣。
想要恢復成原樣，估計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現在酒吞童子成為了子夜的式神，如果有子夜幫助的話，這個速度能夠快很多。
但是……
小小的酒吞童子不想見人，也不想被子夜叫成小酒兒。
我不要面子的啊……
被子夜倒出來的酒吞童子扭頭像四周望去，想來個拒不配合，但他剛一扭頭，就一下子僵住了。
天空中八顆巨大的蛇頭好像被剛才二人談話吸引了注意力，正在直勾勾的看著這一人一妖。
八岐大蛇對於一個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
都是碩大無朋的龐然大物。
更何況是此時只有拇指大小的酒吞童子？
隨著八岐大蛇逼近，酒吞童子感覺，那漆黑的蛇頭好似有一整個世界大小。
「哈~」
八岐大蛇張開嘴，一口毒氣從她的口中噴出。
離得老遠就讓酒吞童子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連忙運轉妖力穩住身形。
這時，一抹金光將酒吞童子籠罩在內，隔絕了八岐大蛇的毒氣，同時還有豐沛的能量正在源源不斷的傳來。
酒吞童子回頭，見子夜已經開啟了金光咒和九尾模式、
進入金光九尾模式
雖然從戰鬥力上來說，轉生眼模式顯然更強，但是九尾現在剩餘的查克拉並不多，金光九尾模式的持續性要更好一些。
薅完了九尾的羊毛之後，子夜才會使用仙人模式，使用自己的查克拉和炁。
看到八岐大蛇，子夜好奇的問道：
「你們這的蛇，都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