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白
「真的好想把你吃掉!」
林檎雨由利用甜美的表情,溫柔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說出可怕的話語,讓綱手和鼬皆是聞言一愣。
真是麻煩的類型,霧隱的人果然都不太正常。
綱手心中想到。
無論是林檎雨由利還是鬼燈滿月,都是霧隱聲名遠播的天才忍者。
鬼燈滿月是二代水影的後裔,忍刀七人眾雙刀鮃鰈的使用者,傳聞中受到七把忍刀眷顧的天才。
林檎雨由利之名雖然沒有鬼燈滿月那麼響亮,但也是雷遁天賦可以被雲隱稱道的天才,是忍刀七人眾雷刀·牙的使用者。
要是在這裡和她們打起來,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啊。
就在綱手猶豫要不要搶先出手之時,偽裝成醫生助手的鼬卻沒有任何防備架勢的上前兩步,從被子夜改造成納物法器的忍具包里,摸出了一個小巧的食盒。
在綱手和林檎雨由利錯愕的眼神中,鼬打開食盒,裡面是一小碟三色糰子。
這種大小有些像元宵的甜品,一般來說是剛出鍋的時候最好吃,是子夜和鼬最喜歡的零食。
經過法寶的密封保存,剛打開食盒的時候,甚至還能看到三色糰子上冒出隱隱的熱氣。
「我有女朋友,另外,如果不嫌棄的話,請趁熱吃吧。」
鼬完美的扮演著自己暖心助手的角色,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一杯茶放在林檎雨由利身邊。
「哈哈…咳咳咳咳~」
「真是個可愛的小哥,你的味道一定很美味~」
林檎雨由利笑了兩聲,就被壓抑不住的咳嗦打斷,然後她拿起食盒中的一串三色糰子,細細品嘗了起來:
「嗯~」
「味道不錯~」
林檎雨由利的吃相不太好看,但吃的很認真,可以看的出來,她真的很喜歡三色糰子的味道:
「我喜歡青色的,那是蘋果的味道。」
「是嗎,我更喜歡紅色的,紅豆沙味道的。」
鼬像個真正的暖心助手一樣,跟林檎雨由利討論起那種顏色的三色糰子最好吃,同時心中有些疑惑,綱手老師怎麼還不行動?
把你吃掉……
這原來是年輕人最新的情話嗎?
外表年輕,但實際年齡已經五十多歲的綱手,平生第一次有了「自己已經老了」的感覺。
雖然有些莫名的不爽,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綱手拿起林檎雨由利的病歷,仔細查看。
入院時間,病因,所開藥物,果然……
那邊,鼬和林檎雨由利依然在閑聊。
「你明明最喜歡喜歡吃青色的,為什麼每次都是最後才吃呢?」鼬提問道。
「因為,我喜歡把最好吃的留到最後,那種把美味一口吃掉的感覺,是最幸福的事了。」
林檎雨由利滿臉幸福的說:
「你說是不是呀,來自外村的兩位。」
林檎雨由利話音落下的同時,病房的門被突然打開,門外是拎著雙刀鮃鰈,低著頭白髮掩面,看不出表情的鬼燈滿月。
……
子夜偽裝成卡多的身份,向著霧隱村西南方向前進探查。
越往外走,就越是荒涼破敗,許多難民流落在此,眼瞳中沒有一絲希望與光明,難以想象這是與木葉其名的五大忍村之一。
雖然此處是郊外的難民區,但是難民中也存在階級和規則。
通常來說,年輕力壯的男子是難民中的高低位者,他們佔據了最靠近的霧隱村的地方,其次是能夠受到有限保護的女人。
沒有自保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則幾乎沒有任何生存空間。
但是,在霧隱村西南郊外的一座木橋上,子夜卻意外發現了一個長相十分甜美漂亮的孩子。
這孩子七八歲上下,頭髮因為長期沒有修剪清洗,有些雜亂的披在腦後,身上穿著不知哪裡撿來的大人內衣,已經看不太出原本的顏色。
上衣的下擺垂落到膝蓋。
唯有一張小臉,即使沾染些許臟污,也難掩其天生麗質。
寒風之中,孩子只穿了這樣一件衣服,抱著膝蓋坐在橋上瑟瑟發抖,眼中儘是不被人需要的孤獨和絕望,沒有一點名為希望的光芒。
看到這個孩子,子夜想到一種可能,便上前與之交流:
「你…叫什麼名字?」
「白。」
白輕聲答道。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個日子,那霧隱大規模調動的原因就清楚了。
子夜暗暗點頭,半蹲在白面前:
「我叫子夜,願意跟我走嗎?」
白抬起頭看向子夜。
子夜摘掉偽裝成卡多的法寶面具,露出稍長白幾歲的本來面目,向白伸出手。
「嗯。」
白幾乎不假思索的抬手握住子夜的手掌,被他一把從地上拽起:
「我願意為子夜大人做任何事,我會努力成為一個有用的工具!」
「不是工具。」
子夜堅定的糾正道:
「我不需要工具,你可以成為我的夥伴、朋友、弟弟,或者任何你想成為的人,我希望你能夠這樣。」
子夜說著重現帶上偽裝面具,並且脫下卡多昂貴的手工西裝,給白披在身上一顆扣子一顆扣子的系好。
「我想成為的人嗎?」
白的眼中重新露出希望的光芒。
成為怎樣的人,白不太懂,但是現在他想成為一個能夠被子夜需要的人。
媽媽,我重新被人需要了……
霧隱村隨著血霧之里政策的實行,對血繼家族的迫害越發極端,帶有冰遁血繼限界的白的母親隱姓埋名,嫁到一個偏遠的村落之中。
如果能就這樣安穩平淡的過上一生,對她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可惜,白的天賦過於優秀,對冰、水的操縱無師自通,在玩耍中意外暴露了自己的血繼限界。
結果那些唯恐恐懼血繼限界會帶來災禍的村民,和他那懦弱的父親就一起殺死了白的母親,就在將要殺死白時,巨大的驚恐使白的血繼限界失去控制。
冰棱穿出地面,刺穿房屋,殺死了除白之外的每一個人。
白雖然逃得一命,但是不被人需要的孤獨,時刻折磨著他的靈魂。
無論是誰都好。
無論他是富貴亦或貧窮。
無論他是良善或是邪惡。
無論他是惡棍還是邪魔。
無論是誰都好。
只要他需要我,我就願意跟他走。
作為夥伴也好,作為工具也罷,什麼都好……
誰來……
認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