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
「現在你還想去哪小蟲子?」
注視著那被抓在手心的易儒賢,先啟者發出了一聲得逞的嘲弄,手臂緩緩收回將易儒賢送到自己的面前,那猙獰的面孔鼻息胸膛的每一次起伏都會噴吐出白色的氣體。
將易儒賢送到自己面前後,那空著的手掌緩緩探出食指做彎曲狀放到了他的太陽穴位置,只見他手指微微勾動向後拉扯,對方掌握的權柄力量也在同一時刻作用於易儒賢的身上。
只是瞬間易儒賢便感覺對方的手指好似鉤子一般牢牢地鉤住了他的真知體,他的真知體在對方的手段之下在被緩慢的拉出身體之外。
與之前相比這一次某種無法言語的極致痛感直接作用於真知體之上,那是遠超於肉體多倍的痛苦;在這痛苦面前原本一直強忍著沒發出聲音的他。
在這一刻顯得是如此的不堪,哀嚎的慘叫聲從他口中迸發回蕩在整個地下墓穴之中;那些盤旋周遭的真知體在聽到他的哀嚎瞬間便發出了介於笑聲於嚎哭之間的矛盾聲音。
他們對著易儒賢投來的惡毒目光之中多了一抹滿意,不僅如此那原本無法清楚感覺的注視感也在這一刻略微清晰了一點,某種高位存在似乎被他的哀嚎吸引了興趣。
「準備迎接偉大降臨吧!蠢貨!」
一道虛幻的影子在易儒賢的身邊悄然出現,那是常人視野都可以注視到;亦是擁有著與他相同容貌來自易儒賢自身的真知體。
隨之真知體被緩緩拉出體外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肉體的鏈接度在下降,之前來自肉體的貫穿痛覺也慢慢褪去,可隨之不斷加強的便是來自於真知體上的痛感。
「你似乎忘記了我……並不是一個人?」
在真知體一半被拉扯出體外的這一刻他那斷斷續續的話語好似驚雷般在先啟者的耳邊炸響而起,等到對方微微偏轉視角落到他肩膀上時才發現之前一直趴在那裡的阿魯巴爾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身影。
同時一個冰冷刺骨的話語自他身後響起,巨大的黑色投影將先啟者完全的籠罩在內:「你在找我嘛?凡人!」
還未等先啟者反應過來周遭空氣猛地泛起了一圈波紋漣漪,下一秒無數交錯蛛絲從空氣之中析出編製成了一張張密集的蛛網,同時那屏蔽鏈接的權柄能力從蛛絲上聚集爆發。
僅僅這一個瞬間先啟者便於周遭那些盤旋的真知體失去了聯繫,在這一刻他們三者被強行拉扯放逐到了一個由阿魯巴爾構造而成的空間,那強大宛如山嶽般的壓迫感不斷刺激著先啟者的神經。
下一刻阿魯巴爾便展現了他的力量,單純的抬起自己的一根蛛腿化作一道流星直直朝著先啟者的胸口那水晶頭骨的位置刺去。
「會死!」
這般念頭自意識之中誕生的同時他的身體也是做了相對應的舉動,轉身的同時直接放棄了手中抓住的易儒賢將其丟向了阿魯巴爾的方向;身形也在將他丟出的同一時刻開始了淡化。
周遭的蛛絲也是遭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擾亂開始了不自主地微微顫抖,甚至一些蛛絲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地開始從當前空間褪去回歸到了之前的維度之中。
望著那丟過來當作擋箭牌的易儒賢,阿魯巴爾落下的那蛛腿並沒有因此有任何的緩減反而是加快了不少,就在雙方即將接觸的那一刻他們目光對上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命為成功的情緒。
「不對勁?!」
在將易儒賢丟出后的瞬間先啟者便發覺到了不對勁,那股可能會死亡的念頭並未隨之減弱消退,反而是更加強烈了不少,似乎將易儒賢丟出是一種錯誤的決定。
但他抬頭看向易儒賢的那一刻便發覺自己被誤導了,阿魯巴爾的壓迫感確實不假,可如果他真有這種實力在當時的第一時間為何不直接施展。
在他的注視之下阿魯巴爾的蛛腿觸碰到了那易儒賢,可是想象中的被貫穿場面並沒有出現,在接觸的那一瞬間一道裂隙直接將易儒賢吞沒消失不見。
連帶著那蛛腿也是同一時刻探入那裂隙之中,但就在緊接著的下一個瞬間相同的一道裂隙猛地自先啟者的身後張開,短短時間之內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便直接被那蛛腿貫穿了大腿釘在了地上。
「吼!」
疼痛之下先啟者亦是忍不住發出了怒嚎,原本虛幻化的身形也是因為阿魯巴爾的這一擊不得不的回歸了原本形體,微微側身便是直接發力強行將自己的那被貫穿的大腿拉出了。
大片的血肉被強行分裂撕裂開來,即便是其中的白骨也是有幾個位置的不同程度碎裂變形;先啟者硬是將其中碎裂的部分直接從中掰斷丟棄,就連那些撕扯斷裂還鏈接拖在地上的血肉也是被其強行扯斷。
極致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之前他折磨於易儒賢身上的在這一刻被阿魯巴爾盡數交還於他的身後;但那危機感並未隨之解除反而是更強烈不少。
「你好啊!」
下一秒那瀕臨死亡的感覺便抵達了頂峰,易儒賢的身影在他身前幾乎是臉貼著臉的近距離,他出現的極為突然就連裂隙都沒有張開他的身形就這麼出現在了先啟者的眼前。
「入夢者!!!」
他身上那殘餘的權柄力量以及那熟悉的感覺僅僅只是一眼便讓先啟者認出了他掌握的權柄力量,那是在幻夢境最常見不過的權柄力量在現實之中亦是無法完全施展開的權柄。
可在這一刻這權柄力量卻顯得極為關鍵,此刻的易儒賢右手已完全剝離了原本的表皮展現出的是一片鮮紅血肉,連帶著他的五指也是變得更加細長尖銳像極了某種野獸也人形的結合。
他的手掌朝著對方的頭顱覆蓋而去想要將那先啟者牢牢抓住,同時他那左手所化的血肉觸手帶著手杖朝著對方的那心臟位置刺去,雖然之前黃沙長槍並未傷到水晶頭骨分毫,可他卻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先啟者的意識之中靈覺在瘋狂警鳴死亡在快速逼近,不過反而是這個時刻他的頭腦清晰了不少,子啊見到易儒賢特意避開那明顯是力量源頭的水晶頭骨位置。
他便知曉對方此行的真正目的,沒有絲毫猶豫一道虛幻的影子從他體內浮現與其呈重疊狀態,只不過那影子在速度上卻要更快一些,下一秒那水晶頭骨便直接被那影子從胸口剝離。
失去了頭骨支撐的先啟者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縮水,不僅如此原本那稍微年輕一點的容貌身體也在同一時刻衰老著一切都在朝著那雙方第一次見面時轉變著。
在沒有頭骨力量之後的先啟者也是在這一刻失去了某種束縛一般,他的身形很快便虛幻化作了之前見到的真知體那般形態,不僅如此他的面龐也在開始模糊朝著另一個人的面容轉變著極為詭異。
望著面前那詭異變化的先啟者以及那朝著自己方向丟來的水晶頭骨,易儒賢沒有絲毫猶豫依舊是對著他沖了過去;相比於水晶頭骨解決了先啟者才是最重要的。
但令人遺憾的易儒賢的手掌以及手杖直接從那先啟者的身上穿了過去,與其說是是先啟者不如說是一具保留了一定容貌的真知體;被他穿體而過的真知體只是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並非有任何動作好似一具傀儡一般。
此刻周圍用作封鎖的蛛絲也是同一時間消失不見,原本龐大壓迫感十足的阿魯巴爾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形態恢復到了之前模樣悄然出現在易儒賢的肩膀上。
穿過真知體后的易儒賢憑藉著自身對於肉體的控制力一個小幅度旋轉之後停住了自己前沖的身形,左手所化的血肉觸手分叉出其中一條將那還未落地的水晶頭骨捲住帶回。
他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仔細打量拿住的頭骨略微的感受了一番之後便直接將其交由阿魯巴爾收起,這時這裡的地下墓穴變化已經抵達了某種關鍵時刻。
地面不再繼續冒出那些真知體而是開始湧起某種詭異的光芒,各種刺目奪舍意識的光線自那地面裂隙之中誕出與頭頂那散發出來的光芒編製在一起。
原本哀嚎的真知體們此刻也全部安靜了下來,現在的他們只是不斷在上方盤旋著卻漠然不語,似乎在等待著某種存在的降臨。
一種若即若離的視線投射在易儒賢和阿魯巴爾的身上,光從感知上來判斷與數個偉大間接或是直接接觸的易儒賢來說,那注視他們的存在並未那般的偉大存在。
但即便如此能夠在不懼無面者降臨此地那也是極度強大的,至少敢來到這裡回應召喚那代表的意思可太多了。
「你就在這裡迎接那偉大的降臨吧!」
先啟者的聲音猛地自他後方響起,在他的周圍食屍鬼們簇擁在一旁好似是聽命於他但也好似是畏懼那即將到來的存在。
下一秒他便是帶著食屍鬼們從那入口處離開,隨著他的離開那大門也是完全閉合,不僅如此在門扉閉合的瞬間那地面再一次的開始了猛烈顫抖,門扉上方的岩壁開始脫落。
「該死的!」
在一陣劇烈顫抖后,那門扉已完全被砸落的岩石破壞淹沒其中,至此那唯一離開的退路被先啟者完全封閉,同一時刻似乎是那劇烈的原因那盤旋的真知體之中一尊扭曲的類人形存在開始緩緩析出。
「我看到你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