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原生先知
在另一邊這壁窟的更深處,易儒賢和阿魯巴爾緩緩的朝著裡面深入著:「他們似乎進來了?」易儒賢微微側頭聽著來時方向的傳來的響聲。
與之相比的阿魯巴爾則是不斷用他自身的維度視覺窺視著周圍的一切:「有趣!我還以為那些符文是這些傢伙們設下的,現在看來根本不是;他們只不過是後來者,這裡的原主人根本不是他們。」
「哦?」
聽到這話易儒賢也是被引起了一些興趣,對於此地的原主人身份來了好奇:「有發現什麼有趣的痕迹嘛?」
「這個壁窟洞穴是無面者的傑作。」阿魯巴爾略微判斷了一番之後便給予了易儒賢這般的回答,同時他編製在其他維度的蛛絲悄然朝著更深處提前一步探去。
「無面者的傑作!這裡存在寶箱的可能性極大!」
稍微思考一番他便判斷此處是存在寶箱的可能,畢竟能夠讓一個組織成員圍聚在這裡不離開且設下這重重的符文限制,除了這遊戲的創建者無面者之外他實在想不到其他了。
「也可能是別的。」與易儒賢產生的這種興奮情緒相比,阿魯巴爾則要冷靜多了反而是提出了這裡存在其他可能的想法。
「通往深層的通道?」在阿魯巴爾的這番話語之下,易儒賢也是冷靜了幾分,腦海之中搜索了幾番便是想到了除了最有價值的寶箱之外,便是通往下面的通道。
「據我所知某些無面者還喜歡收集來自其他維度世界存在的眷屬丟到這遊戲之中,根據祂們實力的不同分別進行不同層級的分配,當然也有一些明明實力達到深層的但被他特意限制在另外兩個維度之中。」
阿魯巴爾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擔憂,很顯然他口中所說的那些存在實力肯定是強過他的存在;他的這般話語哪怕是不怎麼在意的易儒賢也是開始擔心起來。
一時間氣氛陷入微微沉默,他們只是繼續朝著更深處探去,周圍原本正常的岩壁竟開始詭異的向著紅色轉變著,隨著他們兩者不斷地深入,岩壁上的紅色開始不斷加深著。
「這是?」
易儒賢小心翼翼靠近岩壁伸手朝著那上面探去,但是警惕的他並沒有直接用自己的手指去接觸,而是在手指的最前端增生出一根細小的觸鬚朝著上面探去。
觸鬚剛一接觸那岩壁上的觸感便是隨之傳遞著他的大腦之中,並沒有任何詭異異象發生;感受著那觸鬚反饋來的黏稠帶著某種溫度的感受。
「血?」
只是略微感受了一番易儒賢便發現著導致岩壁變得這麼深紅的原因,就是岩壁上這滲出來的液體導致的,很快他便判斷出這所謂的液體且本質好似就是鮮血。
「或許我們不該進入這裡。」
阿魯巴爾望著易儒賢沾染的那紅色液體,語氣也是忍不住低沉了下來,好似某種可怕的猜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印證。
「還來得及離開嘛?」
易儒賢臉色也是難看了不少,阿魯巴爾說出這種話正是說明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可能是某種麻煩至極的存在,就算是維度道路也無法帶來安全感的那種。
「來不及了,你看身後!」
在阿魯巴爾的話語提醒下,易儒賢亦是忍不住回頭一瞥,正是他這驚鴻一瞥他的記憶之中留下了一副永遠難以忘記的畫面。
原本走過的通道完全化作了蠕動的血肉,就好似他們現在就是踏足在某個生物的體內臟器之中,那蠕動的血肉還時不時掉落一塊嗎,掉下分裂的血肉在半空之中就分散化作細小蠕蟲。
祂們彼此發出尖銳的嘶鳴聲,隨即再一次匯聚成一團被那通道張開的口吞沒其中化為通道的一部分,那後方的紅色比之他旁邊的更加深沉,帶著某種莫名的活躍,他的權柄在產生共鳴。
他的視線無法從後方那詭異之中抽離,似乎是因為他的注視那血肉通道開始變得活躍了起來,各種畸形的血肉組織臟器開始緩緩從肉壁上面現象,扭曲的血肉生命在掙扎著從肉壁上脫離。
「嘶」
「hi!」
「轉過來!轉過來!」
阿魯巴爾察覺到易儒賢的某種不妙變化,他的呼喊在他耳邊咆哮響起,想要將他喚回來;可對於阿魯巴爾的呼喚,易儒賢紋絲不動就好似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那血肉通道的畸變在開始加劇,甚至於開始朝著他們所處位置擴散而來,原本正常的岩壁開始被覆蓋化作了相同的一部分。
「我……嘶……轉不……」易儒賢艱難的從嘴中吐出幾個位元組,他身子顫抖著就好似他見到了某種偉大,那偉大不斷吸引著他的視線,甚至他身子還在抽搐相反意志影響下朝著後方轉去。
更多的褻瀆血肉畫面不斷投入他的視野之中,他的嘴角不斷抽搐著向兩側翹起,一張可怖的笑容在他臉上出現。
「哈!哈哈哈!!」
刺耳尖嘯聲在通道之中響起擴散著嗎,他的雙眸被血絲充斥著,整個人陷入了某種莫名狂熱癲狂之中。
「轉過來!!!」
在阿魯巴爾的怒嚎聲之中,原本隱蔽於周遭的蛛絲悄然自空氣中析出,牢牢地纏繞在易儒賢的身上,強行拉扯著他不轉過身子,並且艱難的將易儒賢腦袋轉迴向前方。
隨著那視線強行被轉移到正前方,後面的褻瀆畫面被其拋擲腦後,原本活躍起來的血肉通道也是失去了他的視線注視這條件一般,開始重新陷入沉寂降低自身活性。
「哈!哈!剛那是什麼東西!」
緩過來的易儒賢直接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雙手支撐在地面,頭顱低下但他的視線根本不敢朝著後方看去,哪怕是微微的餘光都不敢。
「那傳說竟然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祂。」
阿魯巴爾的語氣之中滿是難以置信,似乎剛剛那一幕他也是第一次得到證實一般。
好一陣后易儒賢才扶著旁邊的岩壁站起了身子,語氣微微顫抖著問道:「剛剛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會在剛剛那一瞬間陷入了『瘋狂』。
即便程度並不深但是他的位階竟然會陷入瘋狂,很難想象剛剛他見到的那存在位階至少是個吾主和千幻之幻一個階別的,而這種存在竟然會被千幻之幻放到這場遊戲裡面。
「關於那剛剛你見到的那存在的傳聞,在寰宇之中每個世界維度都有存在,或許那傳聞你沒聽說過,但是之後你肯定會遇到的。」
阿魯巴爾的語氣之中滿是鄭重,頓了一會之後繼續說道:「剛剛那是一位不可言說存在的一部分或者是祂的化身之一。」
「剛剛那東西是不可言說的化身?!」易儒賢滿是震驚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聽到這般存在竟然會在這裡他還是極為的震撼,同時他也知曉接下來恐怕就得去面對這存在了。
目光之中也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絕望,原以為只是一次無意識的探索卻將自己陷入到這種境地,他內心亦是忍不住誕出後悔這般情緒。
「據我了解的傳聞之中,這所謂的存在被大部分生命稱之為—原生先知,『時而分散,時而聚集;祂時而預言災難,祂時而宣揚食慾。它的預言讓人困惑,它們的低語致人混淆』。」
「時而分散……」易儒賢默默的念叨著阿魯巴爾所說的,很顯然這是大部分生命對那存在的形容,很快他便敏銳的從這歌謠之中發現那存在的特性。
「這只是那存在的一部分?」
「沒錯的,原生先知祂本身的實力至少也是和我那偉大存在相匹敵的存在,絕不是無面者這種神明都不是存在可以束縛的。」說到這阿魯巴爾也是語氣也是緩和了不少。
易儒賢也是看到一絲生還的希望,既然只是—原生先知的其中一部分,且那歌謠之中所說的對應那存在的行動規則,這樣子的話他和阿魯巴爾存活的概率還是極高的。
同時他腦海之中忍不住回憶起剛剛那烙印下的褻瀆一幕,僅僅是回憶他便感覺到身上的畸變門徒權柄有了一絲絲失控的跡象,好在壓制不僅限制了他的施展就連失控也是輕而易舉的被壓制。
「某個不可言說的化身之一,一部分?指的不會就是那所謂的深紅吧。」
聯繫到之前無面者之前口中所說,以及他失控瞧見的那詭異維度世界畫面結合現在這所謂的—原生先知;他懷疑這所謂的先知便是那深紅的化身之一,亦是他身上畸變門徒的源頭。
「這可能並不是巧合。」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就算這只是原生先知的一部分,但相當於是千幻之幻自身同位階的存在,能夠收穫這種存在的一部分祂絕對不會輕易放出來。
「除非是故意的。」
大腦飛速旋轉思考著,各種種種因素被他連接在了一起,很快他便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這恐怕是一次試探,用原生先知將我身上隱藏的東西引出來,什麼東西值得祂這麼做?喰食儀典?霧先生!吾主!」
他的瞳孔也是忍不住微微顫抖,無面者的目的很明確大概率是感受到他身上存在的某種不該出現的東西,而選擇直接用源頭之一的原生先知來試探他。
「怎麼了?」在易儒賢肩旁上的阿魯巴爾只是一瞬間便察覺到了,自己這位契約盟友身上的某種變化,亦是以為他想到了忍不住問道。
對此易儒賢收斂了一番內心活動,安撫了躁動的情緒;隨後帶著一絲不在意的語氣回答道:「沒什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似乎只能選擇繼續深入了。」
他抬頭將目光眺望向了前方通道,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還是真實發生的詭異;那一瞬間他前方的通道變成了螺旋向上的道路,那是完全由各種生物肢體交錯疊加,眼球從那些肢體上誕出朝著他投來了注視。
可在他的下一個眨眼剛剛見到那一切詭異便是消失不見,通道再一次的恢復正常,剛剛的場景只是他的幻覺一般。
「繼續深入吧,處於分散狀態下的—原生先知其本身對我們不會由太大興趣,反而還會預言未來可能發生或者既定的災厄。」
易儒賢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即舉步繼續朝著裡面深入,他的內心一直有一種想要回頭再一次見證剛剛見到那一幕褻瀆場面,內心的某種悸動和詭異的慾望在呼喚著他。
但他硬是將內心那種詭異扭曲的心理活動壓制了下來克制住想要回頭的慾望,一步一步朝著裡面走去;在他注視不到的後方位置,那血肉不斷向前臃腫翻湧著,原本石壁被祂覆蓋頂替。
那血肉之上誕出一枚枚白色眼球注視著易儒賢離開的方向,某種莫名低語悄然響起在回蕩著歌頌著某個偉大。
歌謠在通道之中蔓延著不僅僅是朝著更深處,在反方向那壁窟入口處蔓延著。
那些坐落在壁窟之中休憩的信徒們猛地聽到一些若有若無的歌謠,一時間原本精神剛放鬆下來的眾人目目相覷。
那聚集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計劃的三名領頭人亦是抬起了頭,搜尋著歌謠傳來的方向;大漢眼神微微凝重:「這歌謠是哪來的?」
他第一時間站起身子,隨手便是拿起了一旁插在地面上的長槍,搜尋著歌謠的源頭,他此時還認為這歌謠也是易儒賢的權柄能力之一。
或者說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這歌謠是來自於易儒賢,唯有那名超凡者皺起了眉頭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雖然不知道歌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超凡波動。
他的腳底下數道黑色影子以他為中心朝著四周快速分離擴散而去,試圖搜尋那歌謠來源所在。
「似乎是那門那邊傳來的。」
那名女性領頭者的率先發現歌謠所在來源,抬手便是朝著那被重重鎖鏈封住通往深處的大門那邊。
眾人循著她的指引看了過去,略微側耳聽了一番便確定那歌謠確實從那被他們封閉的門扉裡面傳來的,一時間眾人的彼此之間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那傢伙是喚醒了什麼東西嘛?」
那名超凡者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在之前他也曾經進入探索過裡面,但是他所謂的探索只是依靠權柄力量幻化出類似的人形影子進入裡面探索。
基本上他的造物剛進入裡面不超過十米的距離就會瞬間消失,消失之前的唯一反饋便是某種東西將他碾碎了,從各個角度上的碾碎。
「捂上耳朵!捂上耳朵!不要去聽!」
那名超凡者的腦海之中閃過某個詭異畫面,那是一場褻瀆常人感官認知的血肉盛宴,畸形的肢體在凡人身上無限增生著,每個人都陷入了彼此的自我吞食之中。
但他的話語終究還是說的太遲了,很快異變開始在場中顯現,出現變化的成員反而是那些遠離那封閉大門,靠近壁窟入口處的那些成員。
只見他們身上的四肢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腫脹,身體的表面無數扭曲血肉在掙扎著想要破開體表誕出,在那詭異影響下這些成員扭曲著朝著那封閉大門方向走去。
他們口中呢喃著某種無法明白的語言,帶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狂熱,他們的雙眸完完全全的被血絲吞沒,那嘴角遏制不住的朝兩邊張開翹起,即便是抵達了人體的極限他們還在拉扯。
甚至是脖子上詭異增生出兩根細小的血肉觸鬚將其強行拉開,那怕是被撕裂開血淋淋的口子他們也毫無感覺,刺耳尖銳的笑聲自他們口子傳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在這裡面回蕩著充斥衝擊在場所有人的感官認知,還擁有自我意識的那些活人們,目光眼神之中滿是驚恐,他們根本無法理解這些同伴身上發生了什麼。
身為領頭者的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那大漢便是直接跨步上前一擊長槍橫掃,便將最靠近的異變的三人重重擊飛,被他擊飛的三人撞擊在那入口處的門扉之上。
飛濺而起的紅色液體在地面上留下三道清晰的痕迹,隨後落在大門上的三人並沒有因為那大漢的這一擊而直接死亡。
那紅色液體順著門扉順流而下,在地面上匯聚成一灘紅色,那落到地面匯聚在一起的液體竟也在蠕動著好似活物一般,從中無數細小密密麻麻的緋紅蠕蟲探出表面。
那刺耳的尖嘯聲衝擊著每個活人的感官,除了那三名領頭人剩下的都人都陷入到了某種恍然之中。
在這詭譎狂歡盛宴之中,所謂的疼痛與死亡遠離了此地。
「別看他們!!!」
女性的尖銳喊聲在所有陷入晃神成員的耳邊響起,那為女性領頭人直接將自己手中的魔杖重重地砸落地面,一陣地面顫感隨之朝著周圍擴散。
很快那些陷入詭譎幻覺之中的眾人一個個恢復了自我意識,但是即使這般他們身上還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肉體畸變,一些扭曲的觸鬚自他們身上誕出。
「走!進入那裡面!」
這裡唯一的那名超凡者似乎也是發現除了繼續深入通道之外沒有其他的方法,隨之他的下令同時權柄力量施展,一道影子從他腳底下延伸而出落到了那封閉的門扉之上。
隨著他做出一個向後拉的動作,那影子也是做了個相同的舉動,在他的作用下那門扉開始變形扭轉,金屬被強行拉扯變形的聲音在不斷傳出。
在他最後發力之下,那門扉最後發出一聲呻吟之中便是重重地向著那超凡者地方向疾馳而去,而他見狀則是直接蹲下了身子,讓那門扉幾乎是擦著他的身子劃過砸在了後面的石壁之中。
半個門扉都陷入了其中,隨著那門被打開剩下的人都蜂擁而入,他們彼此推搡著在死亡面前種種的情誼都被其拋棄了,他們此刻內心只剩下活下去的這般念頭。
那入口處的畸變還在不斷劇烈蔓延,原本的三個人形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出了,在那超凡者的視野之中,那門扉之中是一團不斷鼓動的扭曲血肉,其表面生長著各種不明作用的扭曲肢體。
地面上大部分地方都已經被那些蠕動爬行的紅色液體給侵佔,朝著他的方向不斷蔓延而來,剛開始速度極快但是隨之靠近那通道蔓延的速度便開始減緩。
「為了將我們趕進去嘛?」
那名超凡者站在通往深處的道口,內心猛地冒出這般詭異想法;見自己的同伴們都已經完全進入其中,甚至他自己都已經看不到后;隨即雙手抬起向下做了一個下拉動作。
一層黑色的幕布隨之從上落下將這道口處完全封閉,與外面那蠕動的詭異隔絕,即便他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