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深紅

  在那超凡波動之後一個熟悉得身形再一次得出現在了易儒賢得面前，正是之前剛和他打過照面得無面者或者說是千幻之幻的化身之一。

  見對方一語道破自己身上最大秘密，這一刻易儒賢原本一直隱藏的入夢者和死屍行者也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了，幾乎是意念一動在這房間內白色骨掌便破開地面掙扎著想要爬出。

  易儒賢的身體也同時開始虛幻直接轉頭就朝著那牆壁沖了過去，試圖逃離這裡；可身為千幻之幻的化身哪怕是不重要的一具化身也不是現在的易儒賢可以抵抗的。

  原本破開的地面頃刻間恢復，掙扎著探出來的白色骨掌瞬間被碾壓成齏粉，至於那轉身逃跑的易儒賢在下一個眨眼的時候就在一起的回到自己原本所處的地方，虛幻形態也隨之解除。

  這一刻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眼神之中滿是戒備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無面者；剛已經證明了逃跑是行不通的：「您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面對易儒賢的詢問，無面者化身竟直接發出了一陣笑聲，那笑聲之中滿是對於易儒賢無知天真的嘲笑：

  「吾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吾凡人。」無面者暗中調動獨屬於自己的權柄力量觀察著面前的少年，窺視命運的權柄能力被其借用運用，祂看到了其中一小部分來自易儒賢的未來；其中有著各種不可言說的痕迹，但並沒有找到祂想要的那個存在。

  「吾只不過是感受到了喰食儀典的氣息，才過來看看吾還以為會見到一個我想見的那個存在；不過看起來你十分特殊啊。」無面者忍不住對面前的易儒賢起了興趣。

  「該死的！為什麼是在這裡這個時候！」

  易儒賢內心暗罵道，偏偏是在剛進入表層霧先生剛離開的前後時間，無面者就來到了這裡很難不讓他聯繫到對方是不是感應到什麼特意過來的。

  雖然看不出對方這具化身過來到底是不是其本體化身，但光是一個千幻之幻稱呼便足以讓易儒賢感到畏懼的存在。

  「如果閣下是要喰食儀典的話我可以把祂交出來。」雖然易儒賢表面上是這麼說，但是內心是極其不願意的，即便是一張殘頁但光是上面記載的這儀式就無法計算其價值，也不知道是不是喰食儀典的特殊性，經過三次儀式的他根本沒有一點儀式過程的記憶。

  唯有拿起這喰食儀典的那一刻那隨之消失的記憶會再次在腦海中浮現。

  對於易儒賢的這個提議無面者只是輕笑了一聲，隨之祂的身體飛速崩解化作了一地不明液體只有最後離開時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著：「深紅的東西吾可不想接觸，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已經是深紅了。」

  在無面者這句話響起的那一刻易儒賢的眼前也是同時出現了一副詭異場景，一片只有紅色的世界，哪怕是天空大地流淌奔騰的河流也是極致的紅，樹木詭異橫生好似血肉拼湊而成，狂奔於野的不知名生物軀殼扭曲變化著成為不對稱的紅色存在，彷彿這裡只有這一個色彩。

  在那世界的中心處一個紅色的巨大幾乎是看不到頂端的身影端坐在那紅色匯聚而成的王座之上，在那存在的王座之上無數血紅組成的影子在那裡揮動著。

  在下個眨眼的瞬間他眼前的詭異場景隨之消失不見，就在他驚訝於剛剛所見到的震撼場面；他猛然察覺到自己的左臂出現了一絲不受控制的變化，下意識地投去目光，當那反饋至他雙眸之中忍不住是瞳孔緊縮。

  原本權柄所化的手臂完全的解除了偽裝暴露出了其畸變門徒和疾病感染共同形成的真正姿態本質，那血肉觸手垂落在地面反而是衍生出一根根好似樹木般根須直接扎入地板，不僅如此在那觸手之上無數的細小觸手掙扎著誕出抽搐著想要脫離本體。

  數十枚眼球沒有任何順序排列的出現在他手臂上，轉動著目光之中滿是惡意哪怕是看向其身體的主人也是那種想要搶奪身體控制權的渴望。

  「這！」

  他下意思的閉合嘴巴卻感到嘴角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當他右手撫摸自己的嘴角發現自己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嘴角兩邊裂開了一道口子，那裂口幾乎快要抵達耳根的位置了。

  很顯然就在剛剛他見到那副紅色世界的那一刻，他陷入了某種不自知的狂熱狀態之中，雖然極為短暫但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

  「該死的失控！」

  雖然不知道自己剛見到那是什麼，但毫無疑問肯定是那無面者口子所說的『深紅』喰食儀典的真正原主；沒有絲毫的猶豫幾乎是本能的調動了權柄能力飛速的壓制著自己失控的左臂。

  面對易儒賢的壓制收斂，那手臂上抽搐掙扎的血肉觸手瞬間暴起刺向了身體的原主；面對失控部位的反擊，他則是直接將黃沙徽章分化而開形成一面面微小盾牌擋住了那些細小觸手的穿刺。

  可由於數量太過密集還是有一小部分攻擊落到了易儒賢的身體上，瞬間那些扎入身體的觸手便蠕動著紮根頂端分開朝著易儒賢的體內蔓延紮根試圖將失控完全帶到他身上。

  「嘶！」

  這般疼痛即便是他也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冷氣，好在那些扎入體內的血肉觸手稍微掙扎了一番便被其完全壓制了失控轉而成為了他控制的一部分。

  幾分鐘之後原本暴動失控畸變的左臂也開始緩緩收斂恢復，扎入他體內的血肉觸手也在他的控制下慢慢的抽了出來，細小的孔洞傷口在極快的癒合。

  很快那左臂便重新恢復至了原本樣子，雖然其本質還是權柄力量構造而成的產物，活動了下左手五指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他隨之想到無面者離開前的那句話。

  「下次見面我就稱為深紅？看來那所謂的深紅也是與其相同的存在也就是說和吾主同一階別的存在，成為深紅或許指的是我成為那存在的化身吧，和死靈法典一般都是陷阱。」

  易儒賢忍不住是聯想到了霧先生在那次回來之後展現給他的死靈法典，那所謂的超凡物品實際上也是食屍鬼之王以及祂的子女們為了收集屍體傳播教義而創造的。

  「看似饋贈，實則早已標明價格。」

  對於喰食儀典他的內心多了一份警惕，從千幻之幻和霧先生這兩種對待喰食儀典的態度來看，儀典現在是影響不到自己但是到後面就不好說了；至於這儀典會不會是霧先生和那所謂的深紅隱藏的交易而來的只為了創造一個化身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化身這種猜想易儒賢直接將其劃掉，和吾主同一個位階的存在肯定不會在乎一個化身；即便他身上有著一些特殊性但他也認為不足以讓那種級別為他設下陷阱。

  「或許為了以後？為了一尊神明化身？君王化身？」

  即便是內心否定了這種可能可是聯想到為了迎接吾主回歸來面對的敵人，能夠將其驅逐的肯定是同一個階別還肯定不是一個，神明和君王都不被吾主看在眼中；那他成為君王和神明在那場戰鬥中真的能起到作用意義嘛？

  或許他的意義就是一個錨點對於吾主來說的錨點，只為了回歸現實同時他也將成為吾主拉攏類似深紅，千幻之幻這種存在的交易品，一尊神明化身君王化身哪怕再不濟那也是價值無法估計的。

  「嘶！」

  當這般念頭在他腦海之中翻湧騰起的那一刻，他已經看到了最後自己的結局了或許在他成為使徒的時候就既定了某種必然的結果，那便是神明或者君王的位階；真當那個時刻或許就是他喪失自我成為他人化身的時候。

  他試圖將這念想自腦海之中拂去強行壓在記憶的最深處，但無論他怎麼做那念頭總是會有一絲爬出在他腦海中好似雜草一般瘋狂生長。

  ………………

  「呼呼……」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或是只是幾分鐘而已，那般瘋狂褻瀆的念頭才總算被他壓了下去；瘋狂的喘息讓他冷靜了不少，也不知道是霧先生根本不在意他猜到這種結局還是所處千幻之幻化身的領域原因。

  對於他的這種想法霧先生自消失之後就沒有絲毫聲響傳來，就連他心臟上的符文印記都黯淡到了極致好似要消散一般。

  「至少我現在連君王和神明的台階都沒觸摸到。」

  易儒賢自我安慰道，這般安慰卻顯得那麼蒼白可憐，任誰知道自己最終結局竟會是這種下場恐怕沒有多少人能接受。

  隨之他將目光投望到面前緊閉的鐵門上，目光變得冷漠了幾分；雖然霧先生已經說了那所謂的高位權柄，只不過是千幻之幻化身為了轉化更有價值的化身設下的陷阱，但並不妨礙那高位權柄的本質。

  他有了一個極度危險的想法便是得到那高位權柄，即便那就是一個陷阱他也要試圖扭轉自己最終的結局，就算這本身可能就是通往結局的其中一過程。

  將那祭台上的鑰匙拿起繞開祭台來到了那緊閉的鐵門面前，稍微打量了一番便發現了鐵門上面的鑰匙孔，稍微那手中的鑰匙對了一下便發現兩者是完全吻合的。

  沒有過多猶豫插入鑰匙扭轉鎖扣，隨之其中的一道清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那鐵門在一陣難受的好似磨牙般的聲音之中緩緩打開，易儒賢並沒有第一時間踏出而是警惕的貼著門口裡側牆壁站立，稍稍的把頭探出去一點。

  在他的視野之中外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只有時不時水滴從上落下的聲響在這漆黑之中回蕩著。

  「唔，好安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