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我是最底層的
他回頭一看，是徐燕和王洪，以及那個給自己辦過業務的櫃檯小姑娘，還挺水靈。
其實，王洪一早就發現他了，只是一直沒有上前打招呼，一來是怕太唐突，二來是專門請徐燕和婷婷吃飯，自己跑去拉業務，把客人涼在一邊，總歸會讓人不快。
倒是徐燕替他著急，自作主張上前打招呼。
「哦，你們也是來吃燒烤？」林淵見三人走過來，想了想也真巧，畢竟自己平時都在酒店裡吃，晚上過來也是臨時起意。
「對啊！」徐燕拉著婷婷一起進門。
「林先生，您好！」王洪打了個招呼，卻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提業務的事。
「你好，你好。別叫林先生，怪怪的！哈哈哈，叫我名字就行，我沒這麼多講究。」
此時，一位服務員走過來，數了數人，然後向身後喊了聲：「四位。」
「林總，你是一個人么？」王洪問。
「哈哈哈，你們吃你們的就行，不用管我。」
林淵擺擺手，單獨要了一個位置，沒給對方再說話的機會。
而王洪三人也剛好坐在隔壁桌。
林淵點了些牛羊烤串，以及烤茄子，炸香蕉，其它素菜各幾串，又叫了杯扎啤。
「爽！」
林淵點點頭，自斟自飲，吃的爽，喝的爽，人逢喜事精神爽。
吃了會，王洪跟徐燕和婷婷打了個招呼，過來敬酒。
「林總，今天這麼巧，我敬你一杯酒！」
林淵笑笑，沒有拒絕，舉杯示意。
喝完后，王洪見他沒有聊天的意願，也不好過多打擾，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時，婷婷跟徐燕正在咬耳朵，講悄悄話。
「啊，青江學院？才18周歲？」徐燕意外。
婷婷點點頭：「我看身份證是的。」
王洪聽完，也是張了張口，吞了杯啤酒。
「富二代？」徐燕滿臉疑問，自己二十齣頭，一個月工資不過幾千塊錢，去掉房租吃喝，衣服和化妝品，一個月余不了幾個錢。
雖然在銀行里沒少見有錢人，但這麼年輕的，還真是少見。
婷婷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估計是。」王洪點了點頭。
徐燕推了推婷婷，打趣道：「快上呀，還等啥？你不是還要拉存款么？」
「燕子，你找死呀！」婷婷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佯裝生氣，最後自己卻先笑了，二人打鬧起來。
王洪有些鬱悶，悶頭吃烤腸。
「王洪，明天有時間嗎？我去你們公司了解一下。」
林淵吃飯很快，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吃好喝好后，沒得智能手機玩，想回酒店打魔獸，走之前跟王洪打了個招呼。
王洪十分意外，趕忙站起身來，想要伸出手，但見手上都是油，又縮了縮。
「林，林先生。」他突然不知如何稱呼林淵了，「有的，有的，我上午都在公司。地址就在……」
「好，十點見。」林淵見他有些激動，主動跟他握了握手，然後轉身離開。
等林淵走到前台結賬時，被告知已經結了。
自己這點錢，都有男人惦記？
林淵苦笑著出門。
「哎，婷婷，你說他會投多少錢炒股啊？」
「他卡里的資金已經用完了。」婷婷小聲說。
「也許人家在別的銀行也有資金呢？能直接拿出三百多萬的人，怎麼著入場也得幾十萬吧？」徐燕想了想。
「誰知道？」王洪嘆了口氣，喝了口酒，「看吧！」
「你的考核期，是不是這個月底？」徐燕有些急切地問。
王洪點了點頭，苦笑著道：「沒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話很乾脆，但語氣中更多的是無奈。
……
次日十點，林淵來到江東證券位於陸家咀的辦公樓。
「林先生，這是魔都市證券行業公會公布的股票基金交易傭金規範！」
「這個我就不看了，網上都能查到。」這些天，沒事的時候，林淵也會在網上查一查相關信息，對各大機構多少有些了解。
江東證券在魔都頂多只能排在三流水平，若是在服務、實力和傭金上都比不過大公司，他又何必來這裡。
「《規範》下面是我能給的優惠。」王洪指了指未打開的文件。
林淵笑了笑，看來王洪還挺懂的營銷套路，只有對比，才能顯出他所做出的努力。
但有時候，這所謂的努力，可能才是行業真正的標準。
「網上交易傭金收取不低於成交額的千分之一！」林淵打開后，看了看，讀出來，這個傭金比例算是當前的行業實情了。
果然每家都說自己是最優惠的，結果都一個樣。
就像學長講的，營銷就是玩套路！
「配資最高是兩倍。」王洪補充道。
槓桿這東西，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存在，哪怕你判斷對了大行情，但一個局部震蕩，就會觸發平倉出局。
所以，林淵並不想高槓桿，他現在買了就是賺，少賺點無所謂，只要穩點就行，因此對槓桿沒啥追求。
「林先生，方便問一下，你打算前期投入多少資產？」
「嗯，七八十萬吧！」
出於對許多所謂正規機構的不信任，林淵準備將資金分散兩到三個證券公司。
畢竟前世，存款上千萬，幾年後發現錢沒了的例子也不少。
雞蛋多放幾個籃子，哪怕一個籃子出了意外，損失會小一點。
這是他前世創業血淋淋的教訓換來的，給自己多留幾條路。
看到這個手勢，王洪心中一喜，更多的是意外，還真讓徐燕猜中了。
這段時間，徐燕也給他介紹了幾個客戶，他談成兩位，入場的資產差不多有三十萬，因此他的考核指標還差九十萬出頭。
「林先生，方便問一下您是長期投資么？」
「一年內，大概率不會動。」
「那您的入場資金多加二十萬么？我給您向主管申請最大的傭金優惠！」
林淵點了點頭，來菜了。
王洪出了會客室，過了會又進來：「簽年會傭金協議，一年是1000會費，不限資產，不限交易次數。」
「哦？」林淵算了算，他不怎麼頻繁交易的，這個並不划算，「換一個，最低比例。」
又過了會，王洪再次走進來：「萬分之四！」
「可以，開戶吧！」
辦完開戶，在王洪的指導下，林淵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裝上軟體，開始操作。
當看到一百萬轉入開戶賬戶的時候，王洪再次說了聲：「謝謝林先生幫我！」
「不用謝我，是你給的夠優惠！」
見王洪過於感激的表情，他笑了笑：「你給這麼低的傭金，你還有多少提成？」
王洪倒是也沒有隱瞞，直接將實情說了出來，其實這一筆他沒有提成，但算業績。
畢竟業績是衡量經紀人的唯一指標。
只要達到指標，下個月就能轉正，拿到正式合同，不僅底薪大幅度提升，還能交公積金，而且額度不低，還有提成。
當初三十多個新人，重點大學的不在少數，但真正能成功留下來的，只有兩個人。
而自己將成為第三個人！
「我還以為你們做金融的，賺錢很容易！」林淵笑了笑。
「那是金字塔中上層的，我是最底層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