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心藍知道這麼想,肯定會笑抽!
余竹著傻小子當真是天真的可以。她蘇心藍救他?
她時刻想著推他走,是想打發走這個瘟神好不好。
剛才推開他完全不是她的本意,是思想不聽使喚命令她這麼做的,也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掙扎著要她非這麼做不可。
她才沒有那麼偉大真的去擔心一個小屁孩的死活!
天雷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哪承受得起這樣的致命打擊。
本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可奇怪的是她居然沒有死,可受點內傷還是在所難免。
「余竹你這麼擔心本小姐讓我好感動!幸好我沒死,不然你就要痛哭流涕了!」
心藍拍拍余竹的肩膀,附和著余竹說言不由衷的話!
余竹是怕她死了,對他沒什麼好處,反而少了一個利用的人吧!
「二小姐,擔心你的安危是應該的。」
余竹被說得有點羞怯地低下頭去,蘇心藍總是打趣著他,繞是臉皮再厚也不能像蘇心藍這種彪悍女一樣鎮定自若。
儘管余竹已經二十二歲,但他卻是溫文爾雅的性子。對於女流氓的言語調侃,動作調戲,表情打趣,他哪招架得住此等流氓的行徑,是以,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
況且蘇心藍的一句話戳破他的心思,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當看到心藍被天雷擊中,他的心像是什麼東西狠狠刺穿了一樣,揪痛得厲害。
下一刻心藍倒在地上,心裡彷彿被撕拉掉一道口子,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裡丟掉了什麼東西。失落和疼痛,悲傷和絕望,一下子向他襲來。
很奇怪,他居然會對蘇心藍產生這樣不可思議的感覺。
火明族族長不能動情,可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已由不得自己掌控。
或許,他在不知不覺中對這個女人已經無法挪移視線。
他的思想不由自主地牽引著他靠近蘇心藍,這種感覺很奇妙!如同終於找到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他一直都在擔心蘇心藍。可這個擔心從心藍口中就變了味,清心寡欲的哪承受得起心藍沒皮沒臉的揶揄。加上那莫名其妙難以控制的心思,像被發現秘密一樣,才會情不自禁地臉紅。
心藍看著余竹此時扭捏羞怯的樣子不說話,心裡卻止不住想入非非。
這是多麼純潔滴娃,臉皮未免太薄了。雖然他想拐她走的心思很可惡,但排除這點的話,余竹這個傻小子還是蠻可愛的。
「二小姐,謝謝你為我著想,想好了所有後路,為了不暴露我秘密底盤的隱秘機關,不惜演這一齣戲,讓他們都不省人事,我們好安全離開。二小姐的過人精明之處,余竹佩服!」
余竹眸子閃著激動的光芒。對心藍「好人形象」的認知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心藍捂著肚子,簡直要笑抽。
這余竹也怪天真的,她為他著想從而幫他?她為了不暴露他的秘密底盤,而不惜來演煽情的一幕,趁小鬼頭放鬆警惕將他敲暈?
她只能說余竹想得太多了,她純粹了為了自己而已。
小鬼頭太過張狂她不削削他的銳氣,捉弄他一下,她哪咽得下那口惡氣。
那個小鬼頭總是揚言要她死,她不過給他一點小教訓,惡趣味地耍弄他挫一挫他高傲不羈的猖狂性子。
而她不能耽誤時間一直裝死過去吧,為了快點離開這個鬼樹林,又為了她的演戲能騙過小鬼頭,防止他發現了她的心懷鬼胎,糾纏她不放,才敲暈他。
可同時也順理成章契合了余竹的想法,余竹誤以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心藍無奈,也只能笑著承受余竹的感謝!
「為了我們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本小姐犧牲了那麼大。天雷一擊,並非無事。余竹,我受了內傷,不能過於奔波,可看到你沒事,我的犧牲還是值得的!」
心藍這才表現出一副受傷時該有的柔弱。臉色慘白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可言語上故意在委婉地表示著她的大仁大義,捨己為人。
這廝臉皮已厚到如此天打雷劈的地步,實屬是天下無敵了!
「二小姐,沒事。現在已經沒有危險。我會背著你走出這片通靈樹林,到了我的秘密底盤,然後你的傷,就不成問題。」
余竹一提起秘密底盤,臉上就出現引以為傲的高興神色。
心藍看在眼中,心裡卻在犯嘀咕。
他所謂的秘密底盤,是多麼寶貝的風水寶地!自信滿滿的樣子,看在她眼中卻是涼颼颼的感覺。
余竹的看起來高興希望的表情,給她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好像看到了余竹在提前炫耀著勝利,可對於她來說,余竹的地盤,就是困禁她的黑暗牢籠!
跟任何人都沒有真實交情的她,怎麼會相信一個剛接觸的余竹。
余竹不惜忍辱負重,死也要拉著她,他明明受了重傷,完全可以拋下她一走了之,去他的安全地盤。
而一路上余竹對她不拋棄,不放棄,背也要將她背走,可見他的目的並不單純。鬼才相信兩個沒有任何交情的人可以為對方去死。
這樣的人,不是有目的,就是腦袋被燒壞了,言行舉止不走正常軌道。
余竹雖然是單純得到傻的地步,可那是指他的性格。只要他能說能動,腦袋還掛在脖子上,誰會認為他的腦袋被燒壞了。
很明顯,余竹是屬於前者。
而還有一種可能,誰會去深究,然而等到發現的時候,一切就成為遺憾。
莫名其妙地會愛上一個人,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奇妙到當局者迷,奇妙到默默付出之後,得不到對方的反應,卻還能無怨無悔。
心藍永遠不會知道,那個在她眼中的傻小子,終有一日痴情得可以為她丟掉性命,然而,她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