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慕悠然皺了皺眉頭,不同往日陽光溫暖的神色,神色立即一變,表情瞬間凝重。
他不是嫌棄蘇心藍手中的血弄髒了他的衣服,只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潛意識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蘇醒。
低下頭定眼看著胸襟的衣服,看著蘇心藍的血似有點頭昏目眩。
「別告訴我你暈血!」
心藍見慕悠然表情不自然,突然間就像失魂落魄一樣,不在狀態。看著他胸襟的衣服怔怔發獃,而且非常隱晦他衣服上的血,她沒有錯過慕悠然略微痛苦的神色,像是被毀了心愛之物一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淡淡憂傷。
除了暈血實在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讓慕悠然有這樣痛苦的表情。她和他勾搭的不算長,她對慕悠然也有基本的性格鑒定。陽光型暖男的形象已經深入心中,若是有一天變得沉默寡言或者冷漠無情就怪讓人心疼的。
等等,心藍收回神,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慕悠然身上。奇怪了,她想那麼多幹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慰問一下突然抽風的慕悠然。
「沒有,我不暈血。」
慕悠然刻意退後一步和蘇心藍保持著距離,摁了摁眉心,輕輕搖頭,似要清醒一下混亂複雜的腦袋。
見過太過刀光劍影的他怎麼可能暈血,而且在酒樓之上他也見過蘇心藍那隻血淋淋的手扒拉在別人的臉上,那時候他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現在唯一不同的是蘇心藍的血沾在了他的身上,那鮮血猶如灌入了一道電流襲擊著他的神經,流竄在他身體各處,波動了他平靜流淌的血液,喚醒了他沉睡中模模糊糊的記憶一般。可就是記不起來那些快如閃電飛過他腦袋中的畫面到底是些什麼。
為何他會對蘇心藍的血那麼敏感,一旦接觸了居然有種想要靠近接觸蘇心藍的念頭,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可怕,所以他盡量保持著清醒,離蘇心藍遠點。
還未弄明白到底是蘇心藍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
「那你現在是嫌棄我的意思嗎?」
蘇心藍心裡突然堵的慌,本來調侃得好好的慕悠然突然跟她產生了芥蒂,心裡劃過失落。
話一出口,,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慕悠然那個避離冷漠的陰鬱表情,還有疏遠避諱的諷刺動作,哪容她想那麼多。
「嫌棄?姑娘你想多了,你我沒有任何交情,何來嫌棄一說!」
慕悠然淡淡的話語之中儘是保持距離疏遠彼此的意思,他不想和蘇心藍扯上關係,心裡越是毫無預兆地想接觸蘇心藍,他就越想抵觸,覺得無緣無故對蘇心藍表示異樣的想法是不正常的,他想排斥和抵觸。
「你!」
心藍第一次覺得被人堵得面子上掛不住卻無法反駁。
還說不是嫌棄她,這麼明顯的疏離之意當她看不出來啊!
她是醜女,也是廢材。可慕悠然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意過這些嗎,反而悠然自得地陪她瞎鬧。自然,這兩點是不會成為慕悠然現在突然不理她的原因。若因為她是每個人避而遠之的醜女才看不起她,那從一開始他就不會主動勾搭她。她想炸腦袋也想不出來是何原因導致慕悠然有這樣讓人看著不忍的一面。
「那你是有潔癖?」
蘇心藍不免又試探道。
可慕悠然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潔癖啊!
像君神無心有潔癖她能理解,畢竟神秘莫測又高冷腹黑的強大極品,有潔癖還能提升他尊貴高雅的氣質,也完全符合他高傲的形象。
當然,慕悠然也不是沒資格有潔癖。畢竟他也是一極品美男,只是和君神無心是不同款的,神秘的身份也讓她質疑。可問題就出在完全不符合他的個性特點。
陽光型暖男一向是翩翩公子,悠然瀟洒的清逸風姿。如果再配上潔癖就顯得怪異了。畢竟不是高冷的人,如果他有潔癖倒不倫不類了。
其實她不想承認,潔癖跟性格本來就沒多大關係,只是她不能看到有人和君神無心的形象有一點相同。她那麼在意的一個人,獨一無二,不可容忍任何人擠兌了他的形象,和他有一樣的性格特點,從而讓他顯得不再那麼尊貴高雅,冷竣高傲。他在她心中美好的形象被別人剝奪了一份一樣。
而且,潔癖也不是慕悠然現在這個略微慌亂不安的表情。
且說君神無心,那種冷冷氣質,會在無形中逼得人不敢靠近。
慕悠然如果是潔癖她也不可能三番兩次接近他身,佔盡他的便宜,而他除了憋屈沒有一點厭惡的意思。就憑慕悠然不想讓人接近他,誰還近得了他的身,他沒有反對她之前的靠近證明慕悠然思想還是正常人的思想。
只是,懷疑不代表真相,她還是想看看慕悠然怎麼說。
「不是,你想多了,你我萍水相逢,之前都是逢場作戲,現在你我都已無事,劃清界限才對彼此都好。」
慕悠然乾脆轉過身,不再面向蘇心藍。看在蘇心藍眼裡就是更加嚴重嫌棄直接升級成厭惡了。
連看她一眼都不屑。沒想到暖男形象的慕悠然說翻臉無情就翻臉無情,說斷就斷,說你我打死不相往來就最好再也不要相見的樣子她就氣的慌,怒火中燒。
從來沒有誰這麼明目張胆地不把她放在眼裡,甚至於不屑和厭惡,哪怕她再不堪,也成不了別人無緣無故翻臉無情的原因吧!
「公子真是搞笑,說的我好像我們站在一起就對彼此都有傷害一樣。我們今日才相識,就不用大費周章地說劃清界限了吧!你要走就走,我又不會拉著你不放!」
心藍冷哼一聲,涼涼的語氣中儘是諷刺的意味。
她也知道之前是有些為難慕悠然,利用他捲入她的事件中,對於一個剛認識的人是做得過分了一點。可低聲下氣地跟他說對不起她又做不來。慕悠然之前根本沒有在意計較,大度又風度翩翩的他還是那樣一笑置之,畢竟沒有傷害到他的利益,也不會跟一個女流之輩計較這些不痛不癢的事情。
看慕悠然現在也不是因為這件事變了臉色,慕悠然又不肯透露。而且看他自己都理不清頭緒,亂了手腳的樣子,還是不煩他為好,能當朋友,以後自會冰釋前嫌,況且他們就不存在什麼隔閡,能不能繼續愉快地玩耍全憑慕悠然腦子抽風正常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