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悠然聽到蘇心藍魔鬼般的聲音木訥地回過頭,僵硬著表情,表示不可置信再次躺下被無辜牽扯進去。
「蘇小姐,你多慮了,那位姑娘明知道你有未婚夫,怎會說你移情別戀呢!」
況且,你不覺得自己很瞎掰嗎?別人都已經被你整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就放過她吧!咱們別在這裡丟人了行嗎?
當然,這些話慕悠然是萬萬不可能說出來的。開玩笑,他可不想跟蘇心藍杠上,從而比誰更會睜著眼睛說瞎話憋出個內出血。
他已經很佩服那位來歷不明的女子了,容忍度不是一般的強大,受蘇心藍這朵奇葩明嘲暗諷這麼久還能保持著沒有立馬暈死過去。雖然吐了點血,腦子也不能好好運轉,可實在勇氣可嘉!
「姑娘,啊不是,那個怎麼稱呼你呢,對了,看你長得跟木棍似的,上下左右前後沒什麼區別,就叫你平平吧!聽到我爺們說的話沒有,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呢,千萬不要認為我和你這般親近就說我移情別戀哦!雖然我也知道自己很搶手,可你現在才告知你的心意我只能說遺憾了。所以就別不好意思地來一句自重了。我知道有些人會傲嬌地來一句自重討厭什麼的,其實是很喜歡很想對方靠近的意思。我懂的,所以平平給我的暗示,我表示無能無力,只能辜負你了!」
心藍一番話下來,噼里啪啦地氣都不喘一下。若不是有前車之鑒,慕悠然都想再問一句:兄弟,說前前後後了那麼多,你不渴嗎!不累嗎!
慕悠然暗中擦著冷汗。是的,只能把她當作漢子看待。彪悍又威猛,流氓又放蕩,著實看不出蘇心藍哪一點像是女子的行徑。
「蘇小姐,既然這樣,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為了不讓人誤會,可否動一動你的貴腳。」
蒙面女子乾脆不再糾結蘇心藍說話的內容。和她言語上的對峙那麼久,氣得再語無倫次也能得出一個結論。
為了不讓自己被蘇心藍無辜又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堵得瘋掉,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對她的話接招,忽視她說的話,轉移話題就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平平,看你說的,你太嚴肅了,表情綳得太過緊張是會老得很快的,你說你身體不好乾嘛勉強自己出來呢!動了肝火還弄出個肺出血,未免太不理智,差點沒噴我一身的老血,本小姐是寬宏大量不會斤斤計較,若是換成別人,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了!我只是在可惜你這張花容月貌,看你臉上,嘴唇上,嘴角邊,都是鮮紅炙熱的血液!自己好好調理一下身體先吧!病情複發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怪嚇人的。」
蘇心藍面對蒙面女子圓瞪怒睜的眼睛,熟視無睹,明目張胆地拍拍她的臉,再擦擦她的嘴唇。然後在對方目瞪口呆的狀況下離開了她的大腿之上。轉身向慕悠然的方向走去。
蒙面女子木訥地舔了一下嘴唇,入口先是粘糊糊又暖和和的,又舔了幾下,當下感覺不對勁,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充斥著喉嚨,異常噁心。
這個血,她都不知道是蘇心藍受傷的爪子沾上的,還是她吐出的。而不管是誰的,她都覺得異常惡寒。胃中一陣陣排山倒海,只覺想吐。
而且她可沒忘蘇心藍將她本來沾了血的臉摸了個遍,也突然明白過來蘇心藍看著她的臉為何一個勁地嘆氣搖頭,原來蘇心藍不放過任何一個整她的機會,她每一個動作都有預謀。
然而,每個處於看好戲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蒙面女子舔了沾在她唇邊心藍的血時,君神無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細節出乎他的預料,他牽引著蘇心藍的命途走向,除了同命相連的幾個人,蘇心藍本不能和其餘毫無相關的人扯上關係。而因為一滴血,冰兒就被捲入蘇心藍的命途中,再也不能置身事外,這個意想不到的增變,不知是好是壞。而可以肯定的是,多了一個因蘇心藍掌控生死的人,冰兒會受制於蘇心藍。
「蘇心藍!!!」
蒙面女子一聲叫喊,蘇心藍才剛走幾步,聽到蒙面女子惱羞成怒的叫喊聲立馬停住腳步,在對方看不見的情況下露出狡黠的笑容。就是被慕悠然看到也只能暗中道一聲狡猾腹黑的妖女。
回過頭,還以為蒙面女子已經向她逼近正欲出手,哪知看到的是蒙面女子強忍著怒瞪她的表情。
蘇心藍也是快耍得不耐煩了,這也能忍住?
從而不得不承認,蒙面女子別的她不敢確定,但忍耐這一點應該無人能敵。
「誒!平平你叫我幹嘛呢!你可是第一次叫我的全名,這是在暗示著什麼嗎?」
蘇心藍立馬擠眉弄眼,曖昧外帶輕浮地挑了挑眉頭。
「沒事,蘇小姐慢走。」
面對蘇心藍的回頭,蒙面女子扯出一個微笑,很快地縮回她那隻手,緊緊藏於袖中。
她太大意了,忍了那麼久,最後一刻差點暴露,讓蘇心藍看到。如果是別人她早就出手了,可對方是蘇心藍,她唯一要小心掩藏自己慎重對待的人。就怕稍微露出破綻,她以後的計劃不好實施。
「沒事就好,為了酒樓上的人能暢快地把酒言歡,平平還是將面紗蒙上吧!拂了別人的胃口又是你的過錯了。」
白色面紗還平躺在酒桌之上,心藍不放心似的,沒有轉身就走,一直盯著蒙面女子的下一步動作,好像要蒙面女子戴上了面紗才能安心走人。
蒙面女子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現在她動也不是,不動蘇心藍這隻瘟神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那雙赤紅的雙眼盯得她全身都不自在,只好便扭地伸出手準備觸碰桌上白紗。
卧槽!
看到蒙面女子伸出的左手,蘇心藍不禁暗自爆粗口。
耍了那麼久,還耍不死她。這平板女也是成精了,還能在最後一刻保持著全身戒備,警惕每一個舉動。
別人愛伸出哪一隻手她確實幹預不了,還雞蛋裡挑骨頭的話就連她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蒙面女子明顯是右手保密得緊,可她不管使什麼招數也不能套出來。
這次費了那麼大勁也沒讓對方露出馬腳,行,她狠!
「慕公子,我們走吧,那個地方再不去可就晚了!」
心藍轉過身已經來到慕悠然身邊,這才真正放過蒙面女子。
「冰兒,這是清肌液,拿去用吧!」
正欲下樓梯的蘇心藍立馬定住腳步,腦中作出最快的分析。
她此時不是在意不苟言笑從始至終置身事外的君神無心突然溫柔地對另一個女子開口說話,而是在思考著蒙面女子此時左手拿著白紗,那肯定會用右手去接君神無心所謂的清肌液!
一個轉頭,然後迅速回過頭,僅僅一秒交錯的時間內,就可知道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很好,沒有讓她失望!
「我怎麼覺得你的笑容很陰險。」
這是蘇心藍回頭后慕悠然甚為不解的一句話。
「帥哥,你讓我情何以堪。」
蘇心藍對著慕悠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慕悠然卻是聽得雲里霧裡。
而誰又會知道蘇心藍心中的欲哭無淚,接近抓狂。差點折身回去親口對君神無心說這句話。
不錯,她這句佩服又不甘心的幽怨話語實則是想對君神無心說的。
她耗了那麼長的時間,不惜不帶節操上陣與蒙面女子周旋了那麼久,還是一無所獲沒有發現破綻。
就當她轉身離開時,君神無心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就輕而易舉地讓蒙面女子花痴地暴露破綻。
心裡頓時湧出一陣陣挫敗感。
她不會忘記蒙面女子眼中的歡喜,和對君神無心的覬覦。而君神無心卻一如既往地溫和表情,沒有一點嫌棄和厭惡的意思。
而哪怕她轉身離開了,君神無心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心裡沒有來地一緊,那是在意,那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