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司馬
青嵐叫停了正在挖礦的十幾人,對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們小隊新來的,大家認識一下」轉過頭對周子平道:「這就是我們小隊所有的人,既然你來到這裡,我就給你講下規矩,只有一點,除了每天必要的休息,所有的時間都需要用來挖礦,有礦就能活下去」頓了頓繼而絕望的說道:「因為你,現在我們每次需上交雙倍的份額,雖然之前還有一些留存,但也支撐不了多久」眾人聽說因為周子平而多了一倍的份額,眼神皆是不善。
其中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啐了一口道:「哥,既然咱們都活不下去,乾脆殺了他,這樣子活著,老子也活夠了,還不如死了痛快」其餘幾人紛紛附合,神情很是激奮。
青嵐一腳把那瘦子踢翻大喝道:「這種瘋話說來做甚,活著總歸有些盼頭」轉頭又對其餘等人喝道:「還不快挖,都站著等死呀」說完丟了一把鶴嘴錘給周子平。
靈隱峰,玉瑤跪坐於窗前,看著窗外的雲海怔怔發獃,素手上捧著一件衣衫,正是周子平在上古遺迹中,披在她身上那件。自連雲山脈回來有近四個月了,她每日除了修鍊便是看著雲海發獃。其容顏依然絕美依舊,只是相於往日清減許多,但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梨花含淚,天見猶憐。那日種種依舊曆歷在目,雖過了近有四月,但心中疼楚沒有減少半分,淚水輕輕自明眸中滴落。
「玉瑤妹妹,你若如此,子平知道,心中可會快活」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如清泉流過心底,帶走好多些煩悶,話音剛落,無月即輕輕走至窗前。
玉瑤輕輕嘆道「姐姐說的話我懂,可我心裡就是疼痛」。
兩人在上古遺迹火窟中,花了七日時間煉化了生死陰陽,無月煉化陽果,玉瑤煉化陰果,出來后無月擔心司馬家,會詢問玉瑤,再加上玉瑤的心情太差,便同玉瑤一齊回到法宗,住到了玉瑤的小樓中。兩人感情本來極好,經過四個月的相處,再加上生死陰陽一絲冥冥中的聯繫,現在更是分不開。生死陰陽果然傳言不虛,玉瑤與無月短短四個月就由煉靈初期,修鍊到煉靈中期,只差一絲就能步入煉靈後期。
看了一眼跪坐於窗前的玉瑤,無月窈窕立於邊上,微風自窗外吹來,兩人衣衫飄飄洒洒,一個楚楚動人,一個水靈秀氣。無月輕輕撫了撫玉瑤的秀髮,輕輕笑了笑:「玉瑤妹妹,不如今日你帶我逛逛你們法宗可好?來了許多日,還沒好好看下法宗風景哩」
玉瑤知道無月說出去逛逛是想讓自己散散心,心中不忍拂了她的好意,於是珍重收起衣衫,起身對無月道:「姐姐有請,玉瑤當然應允,走吧,今日我帶你去看看法宗三十六景」兩女啼笑一番便出門去。
靈銳峰,靈銳大殿,司馬執斜坐於首位上,殿下站了有六個人,司馬執把玩著一柄紫色玉杖。下首六人沉默良久之後,其中一白首老頭行了一禮言道:「峰主,召南的事情,現在已經調查出眉目了,一共進去了十六人,只有靈隱峰玉瑤和劍宗無月二人存活,還有一人失蹤,至於失蹤之人,現在還沒查清楚,究竟是何人」頓了頓繼又言道:「基本上排出了召南被他人謀害的可能」
司馬執收起紫玉杖,面上神色陰睛不定:「召南之死定然與那玉瑤有關係,那失蹤之人一定是清楚的」說罷從位子上站起來,緩緩行了幾步,轉過頭來對白髮老者言道:「派人去洗靈洞把召東叫回來,召南之事交他來處理」。白髮老者聽到此處,站立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其餘幾人臉色也變的有些蒼白。
司馬執共有四個兒女,分別是東南西北,召東冷酷無情,性格殘暴凡事皆不按規矩來做,最可怕的是此人實力高深莫測,如果單以實力來分,召東絕對是法宗青年弟子中第一人,在四宗十派中也能排進前五。召南俊雅不凡,心思深沉,凡事謀而後動,有急智,實力也不錯,一直受司馬執重點培養。
召西是司馬執的一個私生女,其母在她少時便已離世,所以造就了她性格孤傲獨立,與司馬執相處很少,除了血緣關係,兩人談不上什麼親情,甚少居於峰上,一直在外修鍊,即便是司馬執也有近三年沒有見過她了。召北就是個紈絝子,一天到晚的不務正業,招惹是非,糾結了幾個同樣混混,四處惹事,如果他老子不是司馬執,估計早就被趕出宗去了。所以司馬召南意外身死,讓司馬執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司馬召北被打死,司馬執只是很氣憤。
「整個靈銳峰自己這一脈就只餘下了召東和召西這兩人,對於召西,自己根本就不抱希望,召東雖桀驁不馴,對自已也不怎麼尊敬,但其處理事情的能力還是有的,再說了自己把他鎖在洗靈洞也有五年了,也或許他的心性有所轉變吧」司馬執暗嘆一口氣如是想著。
洗靈洞,靈氣濃郁如霧,但卻狂暴如獅子,身處這裡面,無時無刻的需要用自身的靈力,來洗鍊吸收的靈力,所以修鍊起來格外艱苦,但修鍊的速度卻是外面不能比的,並且在提升境界后非常穩固,對於道心的磨鍊也很有成效,司馬召東身形高大威猛,赤著上身,一身古銅色的肌膚,閃著黃色的光澤,外表看起來甚是粗獷,似乎他有著一身驚人的蠻力,但千萬不要被他外面所迷惑,相比起來,他的火系靈力的修為遠遠在他的一身蠻力之上.
「司馬執叫我回去?」司馬召東問著身前一個躬身而立的男子。
「是的,少主」那男子腰彎的更低了。
司馬召東抖了抖腕上的鐵鏈言道「當時不過是傷了法宗一名弟子,司馬執便把我鎖到這裡五年,如今他讓我回去,我便回去嗎!你回去告訴司馬執,就說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那男子嘴裡發苦,心中暗想到:「你那是傷嗎,你那是重殘了一位同門,並且人家還有一定的背景」嘴上卻說道:「召南少主和召北少主都意外身故,峰主想請你回去執掌大局」這男子說完這句話,感覺著氣氛一下變的凝重,雖然洞內冰冷,但背上依然汗出如漿。
良久后才聽到司馬召東道:「司馬召南那個娘娘腔死了也就算了,但召北一向合我脾氣,豈能輕易罷休,也罷我便出去看看」。
那男子連忙掏出鑰匙去解司馬召東手上的青岡鎖鏈,卻聽見司馬召東狂笑一聲,雙掌一拍,一團火光燃起,而後雙手輕輕抖落了一下,司馬執專門打造的青岡鎖鏈化為一灘鐵水,那男子耳邊聽到一道桀驁不馴的聲音:「走吧,我先去見見司馬執」。
玉瑤與無月並肩走在白玉廣場,一路上兩人豐雅多姿,溫婉動人,如同畫中走來,無數人為之側目。
一座酒映入眼帘,玉瑤怔了怔:「無月姐姐,我們上去吃點東西吧」,無月一愣隨即展顏笑道:「也好」,然後就拉著玉瑤進了酒樓,兩人尋了個幽靜的位置坐下,玉遙點了幾樣精緻的小菜,又叫了一壺酒。
兩人邊飲邊談,玉瑤還把上次子平在這酒樓出醜的事情講出來,惹得無月一陣嬌笑。「聽說沒有,靈銳峰的司馬召北,被打死了」旁邊桌上的一句閑聊傳到玉瑤的耳朵。
「是呀,我也聽說了,據說是被一個靈寵打死的,靈寵的主人被送到斬龍窟挖礦去了」
「唉,他也算是給我們法宗除了一害,只是可惜了,進了斬龍窟哪裡還有命出來」。
這兩人話音還未落下,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的火球撞在兩人身上,繼而火球爆開,將酒樓的牆壁炸出好大一塊缺口,這兩人落在外面的白玉廣場上,身上冒著青煙,死活不知。一道人影緩緩走到缺口處,此人高大威猛,赤著上身,一身古銅色的肌肉,塊塊鼓起,臉上凶相畢露,手中抱著一壇酒,濃密的鬍鬚上,還有點點酒水滴下,此人輕蔑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兩人,也不說話,從那缺口處一躍而下,站在兩人身邊,將壇中酒水一飲而盡,而後將空酒罈扔在地上,笑了笑便徑自走了。
玉瑤臉色有些凝重:「姐姐,我們怕是有些麻煩了,此人便是司馬召東,據說他被關在洗靈洞,此次出來定然是為了司馬召南的事情」。
無月臉上無喜無悲:「此事他便是知道卻也無妨,無非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