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巨蛇
周子平這下子明白它的意思了,身形猛的一動,便到了小猴子身邊,一把捉住它,照著它的紅屁股就扇:「你個蠢猴子,今天人都給你丟光了,還敢看不起我,還嫌我臭」打的小猴子吱吱直叫喚,打了幾巴掌,周子平才稍解氣,丟下這隻蠢猴子,打算去弄點吃的。
剛走到屋門口,身子一征,拍了一下額頭,便衝到屋裡,拿起那本書又瞬間回到小猴子身邊,小猴子一看到他又來了,「嗖」的一聲,便竄到了屋頂,周子平跟著到了屋頂,它便到了水潭,周子平到了水潭,它便到了靈圃,一時間靈霧峰上,破空之聲連連響起,一道道殘影閃過,「砰」的一聲,小猴子終於被周子平撲在了地上,周子平暗自感嘆道「這蠢猴子越來越快了」。
拿出《法宗草石本綱》翻到引陽果那頁,指果子問小猴子:「蠢猴子,你見過這種果子?」小猴子點點頭,又搖了遙頭,一個爪子捂著鼻子,一個爪子猛搖,而後兩個爪子分開,比了好大的一個圓,雙爪抱著身子抖了抖,最後指了指後腿,吱吱的叫兩聲,周子平眨吧眨吧眼睛,一拍頭叫起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你見過這果子,但這果子很臭不好吃,它在一個很大的洞里,裡面很冷,還要走很遠的路,是不是這個意思?」
小猴子看著周子平,好像看著一個很稀奇的物種,然後拍了拍額頭,似乎很頭痛周子平的智商,轉身就走了。而周子平則以為小猴子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而後拍著頭,痛恨它自己的蠢笨,然後無顏面對自己的睿智,灰溜溜的走了,一時間周子平心裡感覺很滿足。
找到小猴子,指了指書上的引陽果,又指了指外面,小猴使勁的搖著頭,周子平軟磨硬泡了好幾個時辰,小猴子就是不去,沒辦法的周子平,跑到白玉廣場酒樓,打了一壺好酒,拿回來在小猴子鼻子前面晃了晃,小猴子一把搶過酒壺,才願意去。
第二天一早,周子平帶著火把柴刀布袋和裝引陽果的玉匣子,就隨著小猴子下山了,鑽進茫茫大山裡。小猴子在樹上攀爬跳躍,有時如彈丸般一跳,跨躍數十丈距離,有時站在參天古樹的樹頭,迎風而立,時不時喝一口老酒,好不痛快。周子平如影隨行,一路風馳電掣。
行了大半日的時間,小猴子停在一處懸崖邊上,吱吱的指了指下面,周子平站在懸崖邊上望下去,一片片白茫茫的霧氣,什麼也看不見。好在懸崖上橫著長的有些小樹,尚可借力,小猴子當先一步朝下跳去,只見它這棵樹上盪一下,那棵樹上盪一下,沒幾下就沒入霧氣中了,周子平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懸崖,咬咬牙一躍而下,跟那不要命的蠢猴子相比,周子平要慢得多,但也速度很快的朝懸崖底部行去。
大約行了一個多時辰,入眼的還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周子平心裡越來越驚訝,這得有多深呀。又繼續下行了半個時辰的樣子,看到小猴子蹬在一棵橫出來的樹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看到周子平下來后,小猴子吱吱的指著前面,對周子平比劃到。周子平放眼看去,離懸崖底部大約還有百來丈的距離,底部空間非常大,在小猴子指的方向有一個水潭。
「難道引陽果就在水潭那裡」周子平尋思道,先去看看再說,於是周子平又朝下行去,下去了幾丈,卻發現小猴子在那樹上不走了,周子平朝小猴子招了招手,小猴子理都懶的理他,似乎那一壺酒只夠帶路到這兒了,周子平無法,只得自己下去。
百來丈的距離,周子平片刻都不用,就到了崖底,崖底沒什麼大的樹木,只有些灌木叢,從崖壁到水潭還有點距離,以周子平現在的速度,需要半柱香的時間,一路上周子平都在飛奔,越接近心跳就越快,如果這兒真有引陽果,那就是為師姐做了一件事,師姐天仙般的人,自己能為她做一件事,死也值得了。
跑了一會,周子平突然覺著有點不對,這下面為什麼這樣安靜,連個蟲叫聲都沒有,除了自己的奔跑聲和呼吸聲,就聽不到其它的聲音,安靜的讓人壓抑,飛奔的周子平猛的停下來,從極速到靜止,完全違背了常理,但他卻能舉重若輕的做到。水潭就在前面不遠,可是越靠近,心悸的感覺就越強烈,好像前面有一頭絕世凶獸在盯著自己,周子平仔細打量了一下,前面的環境,沒有任何發現。周子平就慢慢朝前走,打定主意,一有危險就馬上退回來。
過了一會,終於離水潭只有十多丈了,前面十多丈光禿禿的,連根雜草都沒有,周子平隱身在一叢灌木里朝水潭看去,一株五色小樹映入周子平的眼帘,樹上結了十多個如玉石一樣的果子,看到這兒,周子平心中不由的一陣狂喜,「老天保佑,果然是引陽果樹」。
水潭不大,只有十五丈方圓,五色的引陽樹,長在水潭中間一塊凸起來的小島上面,在薄薄霧氣的掩映中,十多個玉色的果子,閃著晶瑩的光澤,「十多丈的距離,自己兩個呼吸就能到,采一個就跑,就算有危險,應該問題也不大」說做就做,周子平「嗖」的一聲,到了水潭邊上,剛準備一步跨上小島,卻看到平靜如鏡的水潭水花飛濺,一個比桌子還大的蛇頭從水中冒出來,蛇頭上的布滿了手掌大小的黑色棱形麟片,兩隻青幽的眼睛,毫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周子平被這突然冒出的蛇頭,嚇的一股屁坐在地上,想爬起來跑,卻感覺著腿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撐在地上的手摸到一塊石頭,抓起石頭,使出全身的力氣朝巨蛇眼睛砸去,巨蛇閉上眼睛,石頭砸在麟片上,擦出一溜火花,周子平趁勢股足勁站起來,掐了一把還在發抖的大腿,然後拔出背上的柴刀,準備與巨蛇惡鬥一番。
巨蛇看了看眼前渺小的人類,從水潭裡升起身子,嘴巴也張開了,周子平看了看己經比屋子還大的巨蛇,又看了看手中的柴刀,很理智的一揚手,把手中的柴刀朝巨蛇射去,自己轉身就跑,「咚」的一聲,柴刀射在巨蛇身上的聲音,周子平都不用看就知道,鋒利的柴刀在巨蛇身上,連個白印都沒有留下。
現在周子平終於知道那蠢猴子的意思了,它是說「這裡有好大一個怪物,會把人嚇的渾身發抖,讓人撒腿就跑」,可惜明白的太晚了,怪不得那蠢猴子死都不下來哩。數十丈的距離在周子平腳下一晃而去,「只需要一柱香,不,只需要半柱香的時間,自己就能爬上懸崖,到時這巨蛇就算是再厲害,也拿自己沒辦法了」周子平心裡稍微淡定一點的想到。
突然耳聽得「呼啦」一聲,周子平百忙之中回頭忙去,發現巨蛇大部分身體已經出了水潭,還餘下一部分在水裡,嘴巴正對著自己噴出一口白色霧氣,周子平趕緊一閃身,但左臂還是給霧氣掃中,一股冰寒襲來,左臂瞬間沒了知覺.這下周子平徹底嚇壞了,「這傢伙還會吐寒氣,剛才幸好是左臂,如果是腿上中招了,那才是死定了」,這時又一聲「呼啦」傳來,周子平嚇的哇哇大叫,使勁朝旁邊一躍,躲過寒氣,落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朝前面跑去。
小猴子在樹上可以看到,一個很渺小的人在前面連滾帶爬的跑著,後面一條巨大蜿蜒暗青色的巨蛇在追著,小猴子晃蕩著從另一個方向躍下懸崖,很猥瑣的朝水潭潛去。
周子平快瘋了,這巨蛇速度並不慢,而且還會吐寒氣,身體上沾上一點,就會給凍的沒有知覺,只要一聽到聲音,周子平就左竄右跳,「呼啦」又來了,周子平猛得朝右前方一躍至半空,躲過了寒氣,突然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從周子平的眼睛里掠邊,半空中的周子平定睛一看,原來是那蠢猴子從自己左方三十多丈的地方,正悄悄的朝水潭摸去,周子平瞬間淚流滿面,落在地上一個趔趄「你大爺的蠢猴子,原來是要我先來做誘餌,把巨蛇引走,它好去摘果子」,一分神右腿給寒氣掃中,速度一慢,一股恐怖的衝擊從背上傳來,將周子平一下撞的在地上翻滾了十來丈遠,爬在地上「哇」的一口血噴出來,一吸氣內俯便痛的要命,全身也給碎石草木割的鮮血淋漓,到處都是傷口。
但周子平卻絲毫不敢遲疑,連忙手腳並用,朝前面連滾帶爬,「懸崖就在前面,在堅持一會兒,」周子平暗暗說道。終於離懸崖只有十多丈的距離了,周子平使盡全身的力氣一躍,橫渡十多丈,一個鷂子翻身,腳在崖壁上一蹬,又朝上攀升了十來丈,抱向崖壁上一株橫過來的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