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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章④ 堡宗戰神?老朱三觀炸裂

  「幾次續命的結果?」朱元璋聽到這話意外之餘,感到很不高興,「小娃娃,你的意思是咱大明中間幾次差點亡國?」

  不知道為啥,郝和善看到朱元璋露出驚訝、不敢置信的神情就覺得很爽。

  他索性學著一些大人的樣子翹起二郎腿,道:「沒錯,這種情況可以說出現了兩到三次。

  這第一次危機其實離現在不算遠,跟現在就相隔88年吧。太祖姥爺的曾曾孫,人送外號『大明戰神』、『堡宗』的那位,差點讓大明百年不到就變成南明。」

  聽到這番話,朱元璋憤怒的同時又充滿疑惑。

  堡宗這個奇怪的稱呼且先不提,他這曾曾孫既然被稱為「大明戰神」,怎麼會弄得大明差點成為南明呢?

  「小娃娃,咱的這個曾曾孫莫非窮兵黷武,弄得民不聊生?」

  「不不不,」郝和善搖頭,「堡宗確實也愛打仗,但跟他爺爺、他爹相比,他打得仗並不多。他最大的問題是寵信宦官,導致大太監王振專權。

  這王振鼎盛時,被堡宗尊稱為先生,朝中大臣為攀附他,都尊稱他為翁父。」

  「什麼?!」聽到這裡,朱元璋忍不住怒叱出聲,「皇帝竟然尊稱一個宦官為先生?大臣們還管他叫爹?豈有此理,真豈有此理!」

  朱元璋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恨不得現在就提劍,去將那還沒出生的曾曾孫和大太監王振都給斬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太祖姥爺就受不了了?」郝和善笑起來,「後面的事可是更過分,用我們那時的話來說,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噗。

  一旁的親軍將領聽到這種俚語,忍不住笑出了聲。

  見朱元璋瞪過來,這將領才突然醒悟,他不該聽這些,於是忙單膝跪地道:「萬歲贖罪,末將這就去巡防。」

  「滾!沒咱的命令不準過來!」

  等這將領離開,朱元璋才深吸了口氣,道:「小娃娃,你繼續講,我倒要看看這個堡宗能離譜到哪兒去!」

  在心裡,朱元璋已經打定主意,明日就將他的好大兒朱標叫到宮裡揍一頓——還得叫朱標帶上幾位好聖孫,一併打了。

  居然生出這麼離譜的後代子孫,不打難消他心頭之氣。

  郝和善道:「讓大明差點提前變南明的這件事兒我們後世史學家稱之為『土木堡之變』,堡宗名號也由此而來。

  整件事的前因後果當然是很複雜的,細講的話,一兩小時都未必能講得完,我就講講主線。

  大概就是,瓦剌太師也先領兵犯邊,大同告急。

  八歲繼位,才二十二歲的明英宗,哦也就是前面所說的堡宗,在王振的鼓動下,就想學著他爺爺、父親御駕親征,趕跑瓦剌人,再來個橫掃草原,好讓他的武功超越太宗、宣宗。

  當時呢,大明的主力軍隊都在西南邊,堡宗就帶著臨時拼湊的二十萬軍隊,以及過半朝臣,大半勛貴,號稱五十萬大軍,從京城出發去親征。

  誰知天公不作美,大軍出征沒多久就連天下雨。又因為出發比較急,糧草不濟,將士們可以說是挨著餓、淋著雨前進。

  但那時候大明將士心氣高啊,硬是咬著牙支撐到了大同。卻發現大同屍橫遍野,當地的邊軍都被滅了。

  再加上後方糧草供應不及,軍心動搖,文武大臣們就勸堡宗撤軍。

  王振卻勸說道:才出征沒多久就悻悻然回師,陛下您的臉面往哪兒放啊,不如繞道蔚州,去巡遊一圈,順便看看臣的老家。

  堡宗多體恤王振啊,說那行啊,咱們就去先生的老家逛一圈再回京。」

  聽到這裡,朱元璋氣得直欲吐血,怒罵道:「愚蠢!糊塗!簡直是把軍國大事當兒戲!」

  郝和善笑呵呵地繼續道:「太祖姥爺別急啊,好戲在後面呢。這王振走到半路,擔心大軍踩踏了家鄉的莊稼,於是又建議堡宗原路返回。

  堡宗對王振的建議就沒有不接納的,當然同意了。結果走到懷來附近,不知道怎麼的,輜重隊伍竟然被甩在了後面。

  於是王振就下令原地紮營,等候輜重隊伍。結果輜重隊伍沒等來,反而等來了瓦剌大軍。

  就這樣,堡宗和近半朝臣、大半勛貴以及幾十萬軍隊都被包圍在懷來城外的土木堡。

  水源被瓦剌人掐斷,又沒了糧草,再加上軍中怨氣高漲,軍心動蕩之極。

  一場大戰,不僅朝臣、勛貴幾乎盡數戰死,就連堡宗都被也先俘虜了。」

  「什麼?!」朱元璋又驚又怒,聲音都幾乎都破了,「咱大明莫非要上演一出靖康之恥?!」

  「這太祖姥爺可就錯了,那也先抓到堡宗后認為奇貨可居,款待的可好呢,甚至把妹妹嫁給堡宗。

  然後也先就帶著堡宗南下,路上只讓堡宗干一件事。為了這件事,堡宗又有了個新外號——叫門天子。」

  「叫門天子?!」

  通過這個稱呼,朱元璋大概能猜想到後面的事了,卻又不願相信。

  「怎麼可能?咱怎麼會有如此窩囊、無恥的後代?!」

  郝和善道:「沒有什麼不可能,堡宗很樂意給也先叫門,甚至還讓守將送一些金銀珠寶、糧草給瓦剌人,當做他在也先大營的花銷。」

  「孽畜!孽畜!」朱元璋氣得鬍子直跳。

  「好在當時大明的將領、臣子不缺明事理的人,在第一個城池,守將就給堡宗拒了。

  可惜啊,這樣的愛國將領跟于謙一樣沒好報,等到將來堡宗第二次登基后,全都給殺了,還把他們的妻女送去給瓦剌當奴隸侮辱。」

  「這樣的孽畜竟然還能第二次登基當皇帝?!」朱元璋瞪大了眼睛。

  「太祖姥爺是不是感覺三觀炸裂?」郝和善笑問。

  「什麼叫三觀?」

  「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

  聽郝和善這麼一解釋,朱元璋確實覺得這曾曾孫的事迹讓他三觀炸裂。

  回過神來,朱元璋問:「這個于謙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宣府守將沒有因為堡宗叫門就開門,但也先還是帶著堡宗一路打到了北京城。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提出要遷都回南京,爭取一個保底南宋的局面。關進時刻,是時任兵部侍郎的于謙站出來,說『提議南遷者,當斬』。

  而後獲得孫太后的支持,扶持堡宗的弟弟景泰皇帝登基,遙尊堡宗為太上皇,又總覽京城防衛戰。

  在京城外面一戰大敗瓦剌軍隊,逼得瓦剌退軍,這才保住了大明江山。

  可惜啊,景泰八年,一些奸臣趁著景泰帝卧疾南郊之際,發兵擁立當時在南宮被關了七年的堡宗。

  堡宗復辟后,第一件事逮捕時任兵部尚書的于謙、吏部尚書王文,並在次日以類似莫須有的謀逆之罪將兩人處死,並沒收家產。

  於少保在做朝官前,在地方也做了很多政績,而且為官清廉。

  據說當時負責抄家的人想要再栽贓於少保一條貪污的罪名,結果到他家一看,小院中除了各種書籍,根本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看的抄家之人都不忍嫁禍了。

  哦,還有一件更毀三觀的事,王振不是在土木堡之變中被憤怒的將士們殺死了嗎。

  堡宗登基后,居然因為懷念王振,下令在京城智化寺為王振建立旌忠祠,以祭祀王振的亡靈。

  堡宗這麼搞,居然能在位二十二年,大明還沒亡,太祖姥爺說一說,大明是不是運氣挺好的?」

  朱元璋這時候已經氣得不想說話了。

  而氣到極處,他不禁懷疑,這些所謂的後世歷史是不是郝和善故意編造出來氣他的。

  於是他試探道:「小娃娃,你不會故意編造歷史來氣咱吧?」

  郝和善道:「怎麼可能,我們後世甚至根據這段歷史拍了一部電視劇呢,要不要我找出來給太祖姥爺看看?」

  朱元璋不知道電視劇是什麼,但通過郝和善的表情,他覺得郝和善不像說謊。

  若是真的,他就更難接受了。

  這時候,一些吃的、喝的也送了過來,不過再讓人送到飛機機械臂那邊前,朱元璋卻道:「小娃娃,你告訴我,咱這個孽畜曾曾孫叫啥名,我就把這些吃的、喝的送給你們。」

  郝和善道:「你先送我再說。」

  「行行,咱不跟你爭。」

  朱元璋一揮手,幾個緊張無比的宮人便小心翼翼地將一些做好的點心、肉菜、水酒等送到了機械臂前。

  然後他們就看到機械臂靈敏地將這些盤、盆、罐之類的都收進了機艙。

  「你說吧小娃娃,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咱以後就不許後人取這個名!」

  郝和善一笑道:「他叫朱祁鎮。」

  才說完,郝和善背後就出現一個人影,同時飛機傳出一個清冷、威嚴的女子聲。

  「和善,你在做什麼?」

  「啊,媽!」

  一聲驚呼,視頻關掉了。

  這邊,朱元璋已經無心去想飛機中正在發生什麼「慘無人道」的事了,因為郝和善說的名字讓他發現一個大問題。

  『朱祁鎮?祁?這不是標兒這一脈的字輩吧?』

  作為一個控制欲極強的開國皇帝加老父親,朱元璋給每個兒子的子孫都定下了至少二十個字輩!

  因為太多,其他兒子他記不住,可嫡長子朱標子孫的字輩他卻是清楚記得的。

  『允文遵祖訓,欽武大君勝。順道宜逢吉,師良善用晟。』

  那這個「祁」是哪一脈的字輩?

  其餘皇子的子孫字輩朱元璋雖然記不全,可一部分卻是記得的。

  稍稍一想,很快五個字浮現在他腦海——高瞻祁見佑?!

  老四朱棣?!

  是老四奪了老大的江山,還是老四兒子奪了老大兒子的江山?!

  同時,朱元璋也想起之前郝和善所說的後世歷史中,京城變成了北京,也即是現在的北平。

  因為北平原本就是他遷都的備選之一,所以剛聽到郝和善提及北京時,他並沒有多想。現在才明白過來,是因為老四一脈奪了老大一脈的江山,這才遷都北平。

  『這個老四,真是沒看出來啊,居然敢奪你大哥的江山!哼,就算是你子孫奪的,你也有個失教之責!今晚就算了,看明天咱怎麼教訓你!』

  去年,朱元璋就將朱棣封藩到北平了,但因為北平王宮還在建設中,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朱棣如今還在南京,歷史上要等到明年才會帶著道衍和尚姚廣孝一起去北平就藩。

  朱元璋回過神來,見飛機一時沒了異常動靜,他稍稍消氣后又感覺到了睏倦,便回後宮歇息。

  到了後宮,得知馬皇后還沒睡,他忍不住來找馬皇后,將郝和善所說的「後世歷史」大概講了遍。

  馬秀英聽完,略一沉吟,道:「重八,且不說這孩子講的後世歷史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如今你知道了,還會讓它發生嗎?

  另外,即便後世成了老四一脈坐江山,也未必就是你想得那樣兄弟相殘。

  你忘記白天那女子說的事了——他說標兒要在十一年後英年早逝,那時你還沒死。

  若標兒真的沒了,你會不會將改立老四為太子?」

  「不可能!」朱元璋肯定地道,「立嫡長為太子乃是咱為大明定的傳位國策,若是改了,將來國家會因皇位變動產生多少分端?搞不好就成了下一個李唐。

  所以,即便標兒真的英年早逝,我也會立雄英為太孫,來繼承咱的皇位,而非是老四或別的兒子。」

  馬秀英道:「十一年後,雄英才十七歲,你也不知道有幾年好活。若是你沒兩年就去了,雄英年紀輕輕繼位,未必壓得住他那些叔叔們,還有你手下那一班悍將。」

  朱元璋眉頭一抖,眼中露出一抹殺機,道:「那咱就在生前替雄英將所有的障礙都清掃乾淨!」

  「重八!」馬秀英忍不住抓住了朱元璋的手,「都是跟我們打天下的老兄弟,去年你已經殺得夠多了,難道將來還要殺下去?」

  「為了大明江山的安穩,就算殺得人頭滾滾,咱也要去做!」

  馬秀英知道,朱元璋愛的其實不是孫子雄英,而是他一手打下來的大明江山。

  任何有害大明江山的人,都會被他視為敵人。

  因此,馬秀英也不強勸,道:「事情畢竟都沒發生,也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也說不定,你不要被那小娃娃的一番話影響了判斷。」

  朱元璋也露出笑容,拍拍馬秀英的手,「妹子放心,咱心裡有數著呢。」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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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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