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一天

  臨街茶樓。

  解詒陪著解學龍憑欄而望,瞧見各條街巷中官軍清理溝渠污泥、堆積的垃圾,在禁衛軍教官的鼓舞下幹得熱火朝天,都一陣詫異、震撼。

  過了好一會兒,解詒回過神來,不禁道:「真沒想到,監國的人做事如此雷厲風行,僅兩三日便整頓了京營不說,還能調動這些京營官兵清理大街小巷。

  父親,監國治軍如此厲害,恐怕傳聞中公主先後擊敗張獻忠、左良玉、李自成確有其事啊。

  且監國麾下禁衛軍、邊防軍入城三日,與民秋毫無犯。

  如此紀律嚴明的軍隊,也只有當年的戚家軍可比了。」

  解學龍聽兒子連對朱媺娖的稱呼都改了,便知其心裡認同了坤興公主監國之事。

  他能理解——這三日來所聽所見,又何嘗不顛覆了他的種種認知呢?

  起初,他見坤興公主的大軍直接入城,以為不是今上與馬士英欲以奸計奪取坤興的軍隊,便是坤興以陰謀控制了宮廷。

  從後來的結果看,顯然是后一種情況了。

  畢竟如今人人皆知,那兩三日間馬士英多次出城覲見坤興,顯然已轉投坤興了。

  得知這些,解學龍本以為接下來坤興公主便會入主紫禁城,再待這消息傳往各地,則會激起絕大的動蕩。

  介時將不知有多少地方官員不服,又不知有多少野心之輩會趁機擁立朱明其他宗室。

  而今大明本就面臨北方清軍、順軍兩大強敵,若內部再出這般大亂,這日月山河還如何能保?

  誰知坤興公主別說入主紫禁城,甚至連南京城都未曾踏入一步。

  反倒是派出大軍進城,以雷霆之勢整頓了南京各部官軍。

  今日,更是聽聞那坤興公主的御船竟離開了南京——據說是清軍南下,故北上抗清。

  坤興公主如此表現,顯然說明其眼光、心胸、智計皆非同尋常,別說今上,便是萬曆以來的數位先帝亦多有不及。

  即便解學龍對女子監國、為帝之事固有偏見,也不禁心悅誠服。

  今日再見整頓之後的京營官軍被禁衛軍帶領著清理街道,為此益民之事,解學龍只覺得那顆已然麻木欲死的心又注入了勃勃生機。

  「大明···有希望了啊。」在聽了解詒的話后,解學龍不禁如此感慨。

  解詒見父親愁容散開,不禁高興。

  他正待說什麼,便聽見樓梯疾響,然後便見家中老僕上來,一臉焦急的望向這邊,然後鬆口氣道:「老爺、少爺,還好你們在這邊,不然可就耽誤大事了!」

  「什麼大事?」

  「家中來人傳旨了,老爺還請速速回去接旨吧?」

  聽見這話,解學龍、解詒皆是皺眉。

  解學龍問:「可知是誰傳的聖旨?」

  老僕一臉茫然——這聖旨還分誰傳的嗎?

  見此,解學龍便不再問,帶著解詒速速回家。

  到了家裡,發現陪同宦官來傳旨的乃是監國的禁衛軍將士,父子倆都鬆口氣。

  老實說,剛聽到有聖旨傳來時,解學龍瞬間想到一件可怕的事,那便是福王得知監國離開,圖謀反覆,所以才傳旨聯絡他這個為馬士英一黨開革不久的前刑部尚書。

  如果是這樣,即便他不接受,恐怕解家也會被捲入皇權爭奪中,下場不妙。

  然而來人既有禁衛軍陪同,聖旨顯然便不是出自福王了。

  不過,謹慎起見,解學龍還是向宦官問道:「敢問公公,聖旨可是出自監國?」

  宦官翻了個白眼,道:「而今這京城,能發聖旨的除了監國還有別人嗎?」

  解學龍不再多說,當即命人擺香案接旨。

  待宦官宣讀完,解家上下喜氣洋洋。

  因為解學龍復官了!

  解學龍本人也是神清氣爽。

  蓋因這道聖旨不僅恢復了他刑部尚書的官職,更命他為副,與馬士英審理京營貪腐案

  審理的主要對象便是趙之龍、朱國弼等京營將領。

  朱國弼可是之前彈劾他的主要人物,他來審理此案,也算能報仇了。

  但想起馬士英,他又皺起眉頭來。

  趙之龍、朱國弼此前畢竟與馬士英、阮大鉞朋黨為奸,此番監國命馬士英為主審,莫不是有意袒護勛貴?

  可監國若真有此議,何必又讓清查京營貪腐呢?

  心中疑惑,解學龍決定立即去皇城找馬士英試探一番···

  卻說朱媺娖率大軍離開南京,半日便到儀征。

  此時,朱媺娖已經獲知江北部分軍情。

  或許是李自成比歷史上早了好幾日被清軍打得退出陝西,清軍二次南下時間也提前了。

  據黃得功部探馬所獲得的情報,昨日便有大量清軍哨騎出現在揚州城以南的區域。

  黃得功部探馬因此難以前往揚州城探查詳情。

  可既有這麼多清軍哨騎出現,說明揚州即便還沒被圍攻陷落,必然也遭遇了清軍。

  黃得功念及朱媺娖所率長江水師要在瓜洲鎮運河港口停泊,擔心瓜洲鎮為清軍搶佔,便只留三千兵馬駐守儀征,於昨日率領大軍前往瓜洲鎮了。

  既知道了這些消息,朱媺娖便沒在儀征停留,若是令水師繼續順江東下,在下午趕到了瓜洲鎮。

  部署將士登陸、紮營之事自有曾英、楊展等人負責,朱媺娖則是待在御船上,利用對講機聯絡上黃得功。

  「今日可有什麼新的軍情?」聯繫上黃得功后,朱媺娖直接詢問。

  黃得功道:「今日叛將李成棟派一千騎兵欲搶佔瓜州渡,為我軍前鋒擊退。只因其全為騎兵,沒能殲滅多少敵人。」

  「此戰可有俘虜,可曾審問出揚州情況?」

  「自然是有俘虜的。」黃得功領軍打仗多年,很清楚了解敵情的重要性,他道:「根據俘虜所說,叛將李成棟十二日便領三萬多兵馬至揚州城下,在城北十幾里地的地方安營紮寨,揚州守軍閉門不出。

  前日,原鎮守高郵的叛將李遇春到揚州城下進行勸降,為城內守軍射箭驅趕。

  及至前日下午,多鐸所領清軍前鋒便也到了揚州,與李成棟等叛將匯合。

  今日揚州那邊的情況俘虜並不清楚,但臣估摸著,清軍主力多半會在今日全部抵達揚州城附近。」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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