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英雄再救美
張寅亮也算是個行家裡手,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張寅亮一看宮義的架勢,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別看宮義好像隨隨便便弄了個花架勢,但在行家看來,可是攻防兼備,大有文章。但此刻大家都在看著自己,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喊了聲請,一記「猛虎下山」便夾著雷霆之威向宮義攻來。
修真之人對功夫實際上並不是特別注重,要知道,但凡道有所成,只要稍加利用,便勝卻人間功夫無數,因此,宮義對各門各派的武功只能算是稍有研究,並不是特別精通,但他的優勢是築基後身體與神識強大,強大的神識使他看張寅亮的招式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就好像電影中的慢鏡頭,這樣的實力,即使張寅亮這樣的練家子,宮義照樣可以一招制敵。
但宮義決定不動用自己的真力,先憑手上的功夫和張寅亮過上幾招。宮義身形向旁邊一閃,以掌為刀,直切張寅亮的手腕,張寅亮一擊不中,但見宮義掌風切來,確也不驚慌,手臂化了個弧形,躲過宮義的掌風,同時身形下沉,左腿橫踹而出,一記乾淨利索的側踢腿直踢宮義腰眼,宮義向後左腳一撤步,右腳向右滑步,右臂肘已到了張寅亮肋下。
張寅亮此時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左臂趕緊回撤擋在肋下,硬生生接下了宮義這一肘,宮義剛才雖然只使了三分力氣,但張寅亮還是噔噔噔倒退了七八步,方才穩住身形。
張寅亮簡單揉了揉胳膊,掄拳再上,「雙風貫耳」夾著風聲重新向宮義攻來,宮義不退反進,一貓腰躲過張寅亮的攻擊,神農掌卻已結結實實拍在了他的肚子上。張寅亮身形禁不住向後退去,但腿上倒沒閑著,身形下沉,一記漂亮的掃堂腿,隨著倒退的身形極速踢出,正踢在宮義的腳脖子上,時間、力度、角度全部剛剛好!只是感覺不大好!因為他感覺到他就好像踢到了鋼板上!宮義雖然被他的掃堂腿掃到,但紋絲未動,反而是他受不了了,疼的一下控制不住,栽倒在地。
宮義近身上前,沒有選擇趁機進攻,而是友好地向張寅亮一伸手,示意張寅亮起身再戰。
這時,一人正悄悄、悄悄地轉到了他的身後,正是耿新碩,他不知道在哪找了塊磚頭,自從上次用磚頭砸暈了宮義,他便對磚頭這種秘密武器有了很深的感情,他希望這次還能像上次一樣,一磚頭把宮義撂倒!他的腳步很輕,行到卻不慢,林婉茹剛才一直在打電話,等她發現要驚呼時,已經來不及了!耿新碩已高高舉起了磚頭!作勢要砸!可惜宮義還是渾然不知!
耿新碩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功夫再高,也怕砍刀,再好的身手,也怕磚頭!我讓你得瑟!耿新碩心裡想著,手下一絲沒有怠慢,磚頭已狠狠地砸向了宮義的後腦海!
這下完了,別人不知道,林婉茹可知道,上一次在甘皇世界門口,正是耿新碩一磚頭砸在了宮義的後腦海上,致使宮義昏迷不醒,難道那一幕又要重演!「小心!」林婉茹大喊。
也不知道宮義聽到了沒有,只見他微微前傾的身子突然向後一滑步,右肘不偏不倚正撞在耿新碩的肋骨下方的「不容」穴上,耿新碩被他一撞,突然感到身體一麻,便再也動不了了,高高舉過頭頂的磚頭還緊緊握在手中,就好似一座滑稽的雕塑。
張寅亮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宮義一抱拳,沉聲說道:「多謝兄弟手下留情,小弟甘拜下風!弟兄們今日多有得罪,還望海涵!來日,若有用到張某之處,敬請說話!」張寅亮是這幫青年的頭頭,倒是很懂規矩,說完,開始過去攙扶著受傷的弟兄們上車,準備離開,但為時已晚。
警笛聲已由遠而近,兩輛警車頃刻間便來到了現場。
原來林婉茹剛才趁亂已報了警。
「剛才誰報的警?」為首的警官朝現場喊到。
「邵隊長,我報的警!」林婉茹大聲接到。「剛才我和宮義吃完飯,開車準備走的時候,這個叫耿新碩的人領著一幫小青年圍住我們不讓走!」林婉茹一指手中還拿著磚頭的耿新碩。「幸好,宮義最近學了點功夫,把他們給制服了!」
「哦?是林經理您啊!宮經理好!」來人叫邵鵬,是江市市中街道派出所的刑警中隊長,和林婉茹、宮義都認識。「想不到宮經理好功夫啊,這麼厲害!這又是怎麼回事?」邵鵬一指耿新碩。
「剛才宮義和這個人對峙,他舉起磚頭,想從背後偷襲,可往下砸的時候,不知怎麼弄的就這樣了,可能是用力過度,岔氣了吧!」林婉茹也感到事情奇怪的很,怎麼這麼巧?難不成宮義學成了傳說中的點穴?呵呵!
「哦?張寅亮,怎麼又是你?哪哪少不了你啊!」邵鵬順著林婉茹手指的方向發現了張寅亮。
「報告邵隊,我是正巧路過這裡,看見有人打架,就過來看看熱鬧,正好看見這位先生的功夫實在了得,幾下就把這些痞子一一都給制服了,出於敬仰,這才下來與他切磋切磋功夫,這件事可與我沒半毛錢關係啊!」張寅亮對邵鵬說道。
「噢,沒關係?我看未必吧,那個黃頭髮的不是你那綽號叫黃毛的小弟嗎?」邵鵬用手一指還躺在地上,兀自用手捂著肩胛骨的黃毛小子。
張寅亮假裝朝黃毛那看了看,「噢?還真是哩,媽的,跟我保證說不再到處惹事,可一不注意,又他媽跑這來惹事!」張寅亮假意對黃毛怒吼道。
「裝,繼續裝,我看好了,這些人就是你帶出來的,也別廢話了,全部帶走,回所里再說。」後面的警員這就要上前拷人。
張寅亮一看形勢不妙,但也沒辦法。嘴裡還在叨叨:「哎,邵警官,這次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這時,宮義站了出來,「邵隊長,我看算了吧,一來,你看我和婉茹也都沒什麼事;二來,你看,他們這歪的歪、倒的倒,往回帶也不好帶,還是讓他們自己先上醫院去看看吧。」
林婉茹一聽宮義這麼說,心想也對,反正這幫傢伙也得到了教訓,再說,還把人家打傷了,上警局也不會再受到什麼嚴厲的處罰了,反而麻煩,也就跟著說:「是啊,邵隊長,你看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你看他們也得到了懲罰,現在也晚了,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邵鵬看了看地上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小青年,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見宮義和林婉茹出來說話,心想也就算了。所以高聲說道:「都住手,聽著,剛才人家林經理和宮經理可是為你們求情了啊,你們可都放明白點,都記著人家的人情啊,要不是人家不追究了,即便你們受傷了,還是一個也跑不了。收隊!看熱鬧的,也都散了吧!」
邵鵬和林婉茹、宮義打過招呼,帶領著警員們驅車走了。
張寅亮趕緊哈腰跑過來,對著林婉茹、宮義說道:「謝謝二位了,多謝多謝。想不到您竟如此寬宏大量。大恩不言謝,改日我請兩位喝茶。」
宮義凜然說道:「這倒不必客氣,我看你功夫還不錯,為人也頗懂禮貌,應該只是沾染了一些壞毛病,以後改了也就是了。今天出手有些重,權當給你的弟兄們上上課,去吧,領他們上醫院檢查檢查吧,回去你要好好教育他們別總是欺軟怕硬,胡作非為。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為非作歹終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奉勸你日後領著你的弟兄們找點正事做做,棄惡從善才是正途,若日後讓我再看見你們這幫人挑釁滋事,結果一定比今天難看!」
「是是是、是是是,你教育的是。多謝您的諄諄教導,日後我定帶領他們改邪歸正。」張寅亮說完,先過去把那幾個受傷較輕的扶了起來,然後又都互相攙扶把受傷較重的也都扶著上了車,最後,皺著眉看了看耿新碩,又只好厚著臉來到宮義面前。
別人沒看懂,作為練家子,他可看明白了。耿新碩一定是被宮義點住了穴位才定在那裡動不了了。說什麼無意撞上的,純屬扯淡,分明就是刻意為之,單憑這一手,便看得出來,這宮義的功夫可是深不可測啊。還好,今天人家還算給留了面子,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他指了指耿新碩,對宮義說道:「宮經理,你寬宏大量,是不是能幫忙把耿老闆的穴道給解開啊,這樣我們上醫院也方便些。」
「哦,點穴?明明是他在後面撞上了我,怎麼會是我給他點了穴?你沒聽剛才林經理說,可能是用力過度,岔氣了吧!我建議還是上醫院去看看吧。」宮義淺笑著說道。
張寅亮見宮義不承認,也不好再說別的,只得和別人一起把耿新碩給抬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把耿新碩躺著硬塞到車的後排座椅上。張寅亮重新謝過宮義,這才領著殘兵敗將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