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節天上無風,雲會寂寞么?
這話驚得傾軒梟往殿外面走的身子微微一僵,卓越的背影威猛高大。側眸看過來……
舒羈居住的地方。舒羈從袖間掏出一木槿雕成的木鐲子,替朱爾兮心怡戴上:「金銀珠寶再價值不菲連城的鐲子你戴過,木槿是我最喜歡的植物,你和我一樣喜歡我送你的東西是嗎?」朱爾兮心怡看到他手上有刀痕,想是親手為她雕刻著鐲子時不小心弄傷的,心瞬間痛起,心疼得泛紅了眼眶,撫摸著手腕上的木槿鐲子,感動道:「這是我此生最愛的鐲子,不管我們是窮是富,是死是活,我都要戴著它,永遠不離手腕。」天空晴雲一片,舒羈將她擁進懷中,在風雪盡頭中最美的風景是擁抱心中的彼此,暖流在彼此心中涌動。朱爾兮心怡抬頭看白雲飄過:「舒羈,你說天上的白雲,如果沒有風,雲會不會寂寞?」
梅林深處,阿晨化做一縷青色的團霧現身,一襲青衣的阿晨走來,單膝下跪道:「主人,大邵皇帝召見您。」
這聲音讓朱爾兮心怡微微驚異的與舒羈對視了一眼,舒羈來大邵至今,都很少有王帝召見的時候,怎麼這時?朱爾兮心怡臉上浮現驚慌,戴上人皮面具,呈現出西門孤雪的模樣。
熟不知她將人皮面具戴上這一動作,已被一位恰恰步出廂房的盁貴妃躲在殿門后瞧進了眼底。一朵剛剛爬上枝頭的梅花倏然從高處凋落,與它綻放的時間,不過片刻,無情落入泥潭……
「別怕,不會有事的。」舒羈伸手在她肩頭拍了拍,示意要她放心,懸著那顆不安的心,因這話稍稍放下了,轉頭對阿晨道:「阿晨,聖旨上有沒有說什麼呢?」
「沒有聖旨,時常跟在皇帝身旁的那太監說是皇帝口喻,好像是有關夏邑及主人的事。」阿晨說。
這話沒能讓朱爾兮心怡放下心,想對舒羈說,眸光擔憂:「舒羈,你還是不要去了吧,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跟太監說你抱病在身推脫掉,韜光養晦。總之,這種政治手段,用了也不會有什麼不安心可顧忌的。」
舒羈握緊她手,眸光看向遠方道:「我了解清盛帝這人,不達目的他不會就此收手善罷甘休。既他下旨要我去,我就去會會他。不用擔心我,阿晨,我要你留在園中,保護好心怡,不容半分差錯。」「是,主人請放心。」阿晨給舒羈讓出一條路,看著舒羈離去,衣袖,翩然的背影,阿晨見朱爾兮心怡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便道:「阿晨相信主人,他不會有事的,姑娘,請回內殿。」望著舒羈消失在眸中,朱爾兮心怡轉身隨阿晨回到殿內,眼神不住的往後望去,關上殿門,留阿晨在殿外守護。
「孤雪,早。」梳妝台前的盁貴妃熱情打著招呼,眉筆自蛾眉上細細畫過,看來盁貴妃很注重自已的容顏。
「早,盁貴妃你吃了嗎?」朱爾兮心怡打著招呼。「吃了。」盁貴妃習以為常的打著招呼,眼睛不曾離開過銅境中的自已……
她如何都想不到眼前的西門孤雪是朱爾兮心怡,這個明妃娘娘……盁貴妃且不懷疑朱爾兮心怡有什麼鬼怪陰謀,心中懷有幾分恨意。
乾清宮,高手如雲,太監將他帶著乾清宮偏殿等待的時候,熟不知這是個調虎離山之計……
朱爾兮心怡居住的那個地方,一道玄金色的影子朝殿內襲來,未待守在殿外的阿晨察覺看清,更沒來得及出手,疾如雷電的一道力量在他穴位處閃過,阿晨這個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直直倒了下去。
殿門大開,朱爾兮心怡與盁貴妃本能回頭看去,朱爾兮心怡總算明白了清盛帝做人低調!
雪花隨著那日月如棱的破風之聲積厚的飄飛入殿,光線刺目,本能以手擋住眼前的視線,太亮了的視線幾欲讓人睜不開眼睛。
待塵埃落定,抬眸望去是一身玄金色常服的傾軒梟,面如凝脂,眼如點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冷漠的表情,天地間風雲變色。
「皇上!!」盁貴妃見著此人,激動得忘呼所以,當既拍桌站起,直直打量來人,無形溫柔的笑意如花般綻放在她兩頰,眸中是久別重逢的喜悅,甚至讓她忘記了自已所犯下的罪孽與身份,更甚者還忘記了她自已現在的處境。
「傾軒梟……。」再相見時,朱爾兮心怡也是驚訝不已,明明說好了,要忘記,要逼自已心裡眼裡想的都是舒羈,那為什麼又還存在著再見他時的心痛,痛得紅了眼眶,淚水漲著眼球痛得要垂下淚了。
來不及做任何抵擋,眸中但見一道玄金色一動,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察覺。臉上有溫熱的氣息拂過,天知道傾軒梟的心跳得有多快,激動的同時還有害怕她不是她……
那道溫熱的氣息自人皮面具與臉的貼合處被力道撕下,在北風中卷襲著雪花吹出落窗。
屬於傾軒梟溫熱的低喘聲,朱爾兮心怡能清晰入耳,她呼吸加重了許多,眼睛無限的因害怕而睜大。
甚至說不出一句話,面對識破她真顏低沉不悅的傾軒梟,他沉默時太可怕了……!!
空氣中的溫度不覺間下降了,冰天雪地,讓人抖擻,可是眼前的這個掌握生殺大權的帝王來說,沒有什麼比他生氣時更讓人不寒而粟!
「我不是朱爾兮心怡……」。朱爾兮心怡顫抖害怕的說出口,身體不住的往後退,真想甩掉這些恩恩怨怨,再也不想再見到這個高高在上,身份高貴的他。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她說的是她不是她,傾軒梟心中揪痛,難過的倒抽了口氣,挙頭緊握平息著自已的情緒,面對她,他總是無法做好自已……
灼熱的眼神幾欲燙傷了朱爾兮心怡的眼,再往後退了兩步,淚止在眼眶不讓流下。
「我不是她……你不要來找我!!」她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盁貴妃的異樣。可惜她臉上戴著的人皮面具已經掉落在地上,傾軒梟如何肯相信,更別提肯放開她!
「出去!」他冷冷叱吒。「好!」朱爾兮心怡答道,提步就要走出去,起伏的胸膛稍稍平靜,她真不想再與前任糾纏不清了。
手腕上有一道強有力的力度扼住,朱爾兮心怡無法前行,不解之色積推眉心,正打算叫他放手,他沉聲道:「盁貴妃,滾出去。」
這冷如森寒的話,在著寒冷的冬季中無異於雪上加霜了,朱爾兮心怡似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下意識朝聲源的主人側眸望去,盁貴妃一副`臣妾很受傷``臣妾做不到`的表情,楚楚可憐捂著胸口,臉上一陣白一陣紫,站在那裡石化了,傾軒梟一句話讓她哭了出來。
接下來,讓朱爾兮心怡真心還願相信自已眼睛看到的,盁貴妃還真淚流滿面無條件服從的滾出去了,君權,皇權至上的社會,盁貴妃只能遵從……盁貴妃如刀刃的眼神狠狠瞪向朱爾兮心怡,直到盁貴妃的身影消失在朱爾兮心怡的眸中!
完了,這姐妹情日後還能繼續嗎?!!
盁貴妃對他如此深情,他是這樣回報盁貴妃的,唉,盁貴妃就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註定悲催!朱爾兮心怡在心中無聲嘆著氣,這姐妹還能繼續么?
他昂著首深吸了口氣,不容分說如鐵牢固的囚禁著朱爾兮心怡溫涼的手腕,直視著她的眸光深如海中有一縷皎白如月溫柔如水的溺愛:「朱爾兮心怡,你聽著,我要你心裡,眼裡全是朕,囚禁在朕身旁!」
「我不是她!」她還在天真無畏的執著於欺騙。
「呵呵。」他嘴角上場,低醇著冷笑。這冷笑聲,讓朱爾兮心怡驚慌,他的一舉一動然顫怵她心:「告訴我,你愛上了誰?夏邑質子嗎?」他話中有幾分難以自抑的痛苦。
「既然如此,你都明白了,那我們分開吧,不再聯繫,做個陌生人!」朱爾兮心怡的話中不情願的染上幾分哀傷,與他在一起時的美好依然存在於她心中最深處壓抑著。
「你說你要和另的男人在一起?」他胸膛有著情殤在鼓動著喘息,習慣了喜怒不形聲色,傷痕被刻意的用理智控制,深不可測的眸光銳利,嘴角輕佻出一抹弧度:「你再說一次?朕沒聽清。」
朱爾兮心怡單純的以為他沒聽清,重複道:「我們分開吧,你真的很好,會有天使替我來愛你的,真的,我配不上您。」
他雙眸微眯,色厲內荏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朱爾兮心怡的臉,朱爾兮心怡的眼睫是藏不住的恐懼,特別是他溫柔的撩動攏共在掌中把玩著她散放在身後的髮絲,聲音有著玩味:「士別三日刮目相看說得是不錯,朕倒要重新估量你了,你膽子大了?」
聲音玩味無怒,震懾人心。「你……你要幹什麼?」朱爾兮心怡是想不到猜側不出他要幹嘛??
他嗓音低啞,一陣沁涼的清風吹亂他身邤的髮絲,惡作劇般的遮住了朱爾兮心怡的眼睫,朱爾兮心怡本能將他青絲拂去。
「呵呵。」這動作惹他笑了,年輕威武的將她按在牆角,凌厲的眼神掃過她慌亂的睫眼,笑道:「我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朱爾兮心怡,你不例外,只要朕要,你永生都只能是朕的女人!心怡你有膽子敢跑嗎?」
須臾間與他離得這樣的近距離,衣袂飄香間,外罩的薄薄羅衫襯出他高貴的臉恬淡,駐足笑著,無疑就是一位陽光的好少年。偏偏通身的戾氣讓她慌了神。
「你認真點好么?這是在分手,以免日後我們無憑據!」朱爾兮心怡說,杏眼睜得大大的,不願示弱的要隱去底氣不足的自已,雙手插腰讓自已看起來凶一些。
這些落入傾軒梟深邃無限,人類無法看到真實的情愫的墨黑勝夜的眸中,是多麼可笑的,默然逼視著她的眸,嘴角有著柔聲笑意:「該說你的目光長遠還是……呵呵,小孩子?」
「認真點,一切都有盡頭,我們不要再聯繫了。」朱爾兮心怡無奈,和他見面,她不該是恨他怨他不想見他,或者叫他滾么?怎麼是你一言,我一語聊得不亦樂乎?奇葩!
「此情已成追憶?你愛上了夏邑質子?信不信因為你一人,朕可以讓他千辛萬苦努力到今天的所有成就化為烏有,包括他那神秘的魔鷹教教主?朕就是做給你看的,背叛的下場可遠不止這些,心怡你是要見棺材才肯落淚,才知道自已錯得離譜?」他清俊的容顏低垂看著她,揚眉帶笑,臉色是冷寒的,冷然如刀的絕狠眸光直刺過朱爾兮心怡的心,語氣溫暖像是春季時的夜風,拂過人心讓人忍不住睱想,生動溫暖得化解人內心深處,他的笑中全是溺寵。
朱爾兮心怡驚訝,他是神么?懂了那麼多?她忘了他是王帝,所有情報都在他哪,他是整個大邵的頂級上司頂級帝國領導。
他給朱爾兮心怡的眸光是柔和相隨的,甚至還有太多別的妃子永遠得不到的溺愛與寬容。他是把心交給了朱爾兮心怡。
「我……我……你不要傷害任何無關的人……他們是無辜的,要與你分開的人是我,你要報復朝我來就好了……」她說。
「哈哈,你還真的很可愛哈,那我心在你那了,你怎麼還我啊?」他肆無忌憚的笑言歡語,眉梢推盡天然的笑意,霸道的將她包圍在牆上。
「你他娘的逗我?!!!說了分手!!」朱爾兮心怡氣極!舒羈的臉浮現在她腦海中,一閉眼就能看到舒羈那張極至妖媚的妖冶顏貌。
傾軒梟驟寒,倏然兇狠,看著朱爾兮心怡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隨時奪眶而出。傾軒梟眸中有不忍之色,可憑他多年的識人之術,一眼看穿了朱爾兮心怡此刻在想著別的男人,冷怒,一字一句不容置疑:「朕說到是會做到,如果你不希望自已成為紅顏禍水,就乖乖別朕話,理智的別惹朕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