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節真愛伴著失去而來(一)
「當初母后就告訴過你後宮之中不可專寵,你是怎麼回答母后的,又是怎樣做的?聽其言也要觀其行,你還不是獨寵她了就該料到會有今日的下場。」太后嗤之以鼻,她的兒子還是不太了解後宮中的爭風吃醋明爭暗鬥勾心鬥角等戲。
「如此說來是兒子害了她。」
「十七了,說小也不小了,說大也不大。有些事情用你的心去看。告訴哀家,你那麼愛她嗎?沒有她你會如何?」太后深嘆一口氣,隱藏在鳳袍金袖下的玉手抖擻,從小到大都沒讓她失望過的兒子,永遠都是雄韜偉略,義志春發春風得意的兒子,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竟還有這樣的一面。
「沒有她兒子此生都不會感到快樂。」平凡樸素的言語,平靜不起漣漪的聲音,透過一種思念一顆真心,顯得悲哀寂寥。
「告訴母后她哪裡值得,哪裡配?」太后眯起的鳳眸,犀利緊盯著他面如桃花,英俊瀟洒的俊容因心傷暈染著一種欲生欲死的痛不欲生。
「兒子說不清。但沒有了她,心中空蕩蕩的痛徹心扉。兒子對她的愛不是轟轟烈烈,而是細水長流,永遠無法割捨既使有時兒子也會忘了還愛著她。」
「是為了她的傾城容顏?如若如此長痛不如短痛。她已經毀容了,現在你的心是不是該收收了?你要知道你是誰,多將精力用在國政之上,兒女情長算得上何物?!」
多謀善斷意膽雲天的他對此並不驚訝,出奇的平靜:「人與人之間的嫉妒旦凡存在著利益便必不可免,如果說是因為我愛她才將她害至今天這個地步,她只是一介柔弱女子,不該承擔這樣的結果,該承擔的是我而不是她。」
「人與人之間的矛盾無時無刻不存在。」太后望著卸下一切面具的兒子,能感覺到他的傷心欲絕,心中跟著揪起:「遇事要冷靜,凡事都要保持平凡心。寵辱不驚,幾年前沒有她你還不是一樣過?現在不過是還給一個從前瀟洒的你罷了。」
面具戴久了,是不是就卸不下來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朱爾兮心怡不知所蹤,還有回頭路?
「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說什麼都晚了。」太后一句,激起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面色漲紅:「她在哪?」
「就在杖斃之時,怪風陣陣,她被一陣怪風救了。想是被人救了,還未曾出帝都,因為那人不會想到哀家會想到這程度上也是因為時間傖促,免子不吃窩邊草,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后閉眸長嘆,也許,她真的錯了或老了,不了解當代年輕人的愛情。既然他長大了就放開手讓他去追求他的幸福,管他又能囚他一輩子嗎?畢竟陪他走到最後的是他夫人,不是母親。
就在傾軒梟當欲跨出殿檻,太后問:「皇帝,你真的愛她么?」得到一聲再堅定不過的話語:「愛!」
這一剎太后的心被觸動了,在傾軒梟走後,她連連冷笑,在二十幾年華的美顏上激蕩著點點無限擴大的漣漪:「聖太后,你在天之靈到死都不會知道清盛帝是你的兒子,哀家利用他十七年了,你們母子殘殺可真夠精彩,入了棺材你也不懂你千方百計要除掉的是你的親兒子。你到死都不曾知曉十七年前的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兒子也不知道哀家並不是她親娘。這日子處久了,哀家早把他當親生兒子,當年的恩怨就讓它隨風飄去吧,總之現在沒有誰能與哀家爭了,大邵王朝身份最尊貴的女人。哈哈哈哈哈……。」戴了多年的面具在這一刻摘了下來,露出本來陰暗惡毒的面目,醜陋卑鄙。
朱爾兮心怡轉眸問:「仙人,太后不是清盛帝的生母?」她問,老者道:「此事說來話長,在清盛帝剛出生的那一天便被調包狐貓換太子,他本是聖太后嫡出,嫡系皇子,去他娘的庶出,我操!。」
「嫡系?聖太后,聖太后不是……?」朱爾兮心怡記得傾軒梟上位前期,聖太后與太子黨舊部,反傾軒梟上位的大佬們秘密聯絡還達成同盟的親信宦客,更得一封聖太后親自寫的一封親筆信,信上大致內容是說,策劃廢掉傾軒梟的皇位,並派人去動員遠在邊疆手中握有兵權的張大將軍發兵幫助她們,聖太后的宦官親信和親筆寫的書信落在傾軒梟的人那裡時,當聖太后的秘密書信手諭擺在傾軒梟龍桌上時,傾軒梟立即宣布聖太后與太子是同謀,欲一同篡黨奪權,謀反之罪是逃不掉的,一個月內太子豬狗似的死在髒亂潮濕的宗人府中,但死因無人得知,傾軒梟解決了心腹之患,半年後聖太后也在宮中被活活餓死。太子造反的兵馬及禁衛軍等等的兵馬當在一萬左右……
說么說來,如今這位太后心腸極狠毒,欺騙了他十七年,廉親王與他根本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逸王爺才是……好狠毒的女人,讓人母子相殘,兄弟相殘,認賊做母……坐收漁翁之利,坐山觀虎鬥,自相殘殺到頭來都只是她設計好天衣無縫的局,心機如海水不可斗量。
「他知道了會怎樣,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可能又是一批大風暴,陳年舊事,反腐反貪等等一定天雷勾動地火。唉,原來他……是十幾年前宮斗的犧牲品。人心誰又能真正的猜透呢?隔肚皮啊。」她幽幽道來。屏幕一轉,境頭中出現著大邵皇宮內燈火斕珊,華麗逼人。
養心殿內,他感傷的倚著用真金雕琢成龍的軟榻微醉,眸光空洞獃滯越過窗外冥想入沉思,修長素手支撐著透過窗戶照進的月光清貴無睱的額頭,通身不是王者氣,而是寂寥幾近木訥。
再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失去,真愛總會伴著失去而來。
跨過殿檻,偌大殿門遠遠走進美如冠玉出水芙蓉的冷媚如,明目皓齒,淡掃峨眉,香肌玉膚。高高束起的貴妃妝容,左邊雲髻插著銀鍍金鑲寶石碧璽點翠花簪可謂是起了點睛之筆錦上添花,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淑慧,爽心悅目,幽幽蘭香。
短短几天便從才人連躍幾級升為從三品的貴妃,實在是又一代寵妃崛起。她先是行了一禮,看了眼傾軒梟桌面上擺著的一疊疊厚厚的罪證,這些都是後宮之中羅織加給朱爾兮心怡的罪責,這些罪狀不下數十條,條條按律而判都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