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節她們愛情不能天長地久(上)
那麼,問題來了。
「八抬大橋迎娶為妻?」
「山無棱天地合,唯她不娶。」
「那麼,肯為了她犧牲一切?更甚者,痛不欲生,只要她開心快樂,健健康康?」
「只要她好,便是晴天。」
「好。」天聖女帝單手身前悠哉轉過身,一副老成持重,衣冠得體,纖塵不染的運籌帷幄的帝王氣,欣賞的眸光在嚴紀能臉上描過:「不問朕何因問你此些?」
「陛下不說自有陛下的道理,陛下想與微臣說時,時機成熟之際自然會說,微臣不敢過問。」他謹言慎行道。
「不是不與你說,只是你要做個決定。」她停頓深思了片刻道。看著天聖女帝深思熟慮,默緘了片刻后才沉吟道,嚴紀能有種不好的預感彌渡全身包括呼吸的空氣都覺得緊張,當下他按住全身的不舒服與怯意,抬起頭問道:「何事也,請陛下說來一聽。」
「愛情與藍盈彺之間你只能選一個。」天聖女帝昂首闊步了幾個步履,停下眺望遠方沉吟道:「朕給藍盈彺醫治時才發現,藍盈彺病情惡化至深,若再遲之恐有性命之危。」
嚴紀能不敢打斷女帝的話,緊張唯恐他的盈彺會無藥可救,唯一的一點希望也破滅。心一點一點的收緊,屏心靜氣的等她下文,女帝默緘了片刻,深邃眸中染上濃重的色彩,感嘆道:「若救,她將忘記與你的點滴交集,形同陌路。」
此話一出口,猛的將嚴紀能震驚得後退幾步,身形已有些搖墜不穩,心像被人用利劍重重的挽割了一刀,痛徹心扉血肉模糊,過了幾久才緩過神來,抬起悲憤的眸來,怔問:「為什麼?」
看不清天聖女帝的神情,慷慨陳詞,花開茶靡:「朕給她診療時才發現她全身五臟六腑無一不免被毒瘤侵襲,」她話未完,嚴紀能心臟像裂開般血淋淋,氣憤悲怒得瞪大雙眸像要奔出火來,雙瞳爆起,雙挙青筋爆突,恨到了極處吞噬了理智。火冒三丈大步跨前,抓住天聖女帝白如脂的芊芊削蔥指,扼腕質問:「陛下不是說過答應要救盈彺,君無戲言,陛下怎可把人命當兒戲!!」面對他的質問,天聖女帝處變不驚,不慌不忙,看不爽有人敢這麼對她,日新月異的猛一甩袖,雄霸震人的內力迸出,斗轉星移,再眨眼之時,嚴紀能已被秋風抄落葉般被遠遠拋至一旁,劃出一道憂美的弧度,直直整個人被板摔在了地面,再抬起臉時,已是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天聖女帝揚起高傲冷艷的臉直直打量他,傾首拂撫了龍袖,語氣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透著漠不關心的語調,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續續悠然道:「你膽子倒是肥了,朕可用不敬聖上之罪治你入獄,別說藍盈彺不救,就算救好了,你們也是天人永別。」她冷冷俯首看著嚴紀能,方才揚唇一笑,毫氣萬丈:「罷了,朕被你們愛情感動了。藍盈彺治是能治,不過……」
「不過什麼?」
「先不說朕為救她要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她雄才大略,仰天長嘆:「就算救好了她,你們也未必能夠在一起。她腦部有過重傷導致失記,雖說已經好了多年。但病菌已侵入她腦部,若要救她,必先逼出她腦部毒蟲,毒蟲一旦逼出她將忘記一切所發生的事,包括你在內永生不記,若不逼出,將會危極她性命。」
天聖女帝一字一個利刅,字字如刀在他心口上來回割磨分裂,身心說不出如千斤的痛,沉甸甸的壓著喘不過氣來,呼吸都是困難的彙集在胸口,僵咽得無法自我,他眼框浮紅,淚眼汪汪被死死忍住,大陽穴一伏一起跳動著,壓抑哭咽聲在嘴中不肯透出來,淚與無奈如玻璃般在口中咬碎,痛苦不堪的往肚子里咽下去,氣極痛極無奈至極,憋紅了整個俊臉。
雙挙緊握努力平息自已的怒氣,為什麼老天這樣的不公平,天不仁,怒指蒼天,一根根青筋爆突在挙頭上,額頭上,隨處可見的青筋如欲破土而出的竹竿。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我不願相信這是分開我與盈彺的因由,我不要做這種選擇。我不信不能兩全,我不信,我不信!」他一挙重重如鐵垂在假山上,氣喘吁吁,氣極敗壞,憤憤不平地怒指蒼天:「老天,你瞎了眼枉為人之供奉,天不仁你枉為天!我不信盈彺她……我不信!」
此時的嚴紀能哪裡還有以往斯文的模樣,認識他至今從未見過他如此緊張,在意一個人。天聖女帝不經有些感傷,她身旁若是有個人肯為她這樣發瘋,那麼宏圖大志,霸業江山,吞噬天地,帝王雄偉千秋大業拋棄又何妨。
嚴紀能發瘋的模樣,那張與吉嘉帝長得有三分像的臉。天聖女帝步伐矯健的闊步前行,能愛一個人能不是一種幸福么?女帝為江山社稷盤算,連愛一個人的權力都是種高不可攀,望塵莫及想都不敢想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