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節落葉時節,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朱爾兮心怡握住領結處,俯低著臉不語。
「你是什麼時候進宮的?」舒羈還是先開口了,打破這尷尬。
「清盛元年……一兩年前。」她說,舒羈接道:「一轉眼一年兩載的就過去了。這麼說來,我來大邵也快一年入二載了。」
「想家……想夏邑么?」舒羈的話引誘了她,本將脫口的家改成了夏邑二字。
「你呢?你能將離家之日記得如此清晰,能是不想嗎?」「家?」朱爾兮心怡嘴角有一抹自嘲,心中沉甸甸的痛,酸楚:「自然是想的,誰都希望自己有一個家,可惜就有人沒有家。」
剎那,舒羈修長如冠丹的手緊抓她手,十指相扣,將她包圍在懷中,灼熱眸光緊盯她:「看到了嗎?我這有你的名字,就在我心中,這就是溫暖的家。」朱爾兮心怡眸光下意識看向他心臟部位,緊忙要推開他,驚悚掙脫。
舒羈看了她的模樣,低聲咒罵自己操之過緊,該死的嚇著這太過規矩的女人了!
她掙脫:「這是大邵皇宮!!我是妃子,你是夏邑派來的質子三皇子,別忘了身份,你是聰明人,這樣一來對你我都不好。」她光說利害提醒他。
溥唇吻了她,無限可擊,木槿清香環繞。許久,「啪,」一耳光打在了舒羈妖孽的臉上。地球猶如不轉動般使一切事物都靜止了。
「主子,原來您在這。」遠遠的有一女聲傳來,由遠而近的出現在對面,是巧玲。打破了這不一樣的尷尬,大煞了風景。
「奴婢參見主子,參見三皇子殿下。」巧玲狐疑的偷看了一眼滿是紅暈的朱爾兮心怡,還有僻靜的莊子里怎會孤男寡女的舒羈這兩人。她的主子有些羞惱,濕漉漉的衣裳,莫非掉溪水裡了,為何披著別的男人的衣服,他們在幹嘛。
「巧玲,扶我回去。」
「奴婢領命。」她跑到朱爾兮心怡身旁挽扶,還是搞不懂他倆在幹嘛,忍不住問:「主子,您這怎是一身濕,可千萬別著涼了,奴婢呆會去給您請太醫過來看看。」
「有什麼事急著找我呢?」朱爾兮心怡腳下忍痛道。「奴婢總算找著您了,主子,這秋天天氣漸涼,可要當心身子。」
「心怡,你等等。」舒羈從身後趕上。向朱爾兮心怡道:「我學過一些專治腳傷的醫術,讓我看看。」
「這……不勞煩了,好意本宮就心領了。」朱爾兮心怡微笑不失禮節。
言語間,舒羈已將她按在了坐椅上,將她鑲玉的鞋子脫下,修長大掌舞動了幾下,只稍疼痛后,她的腳就沒事了。只聽舒羈輕淡文雅道:「如今你我恩怨算是扯平了,情緣趣事倒是上長了幾分,呵。」說罷,同一條路上,在這朝暮時節,楓葉紛紛散落在她倆身上,秋風凄凄涼涼,他嘆:落紅有情,流水無意。她言:朝生暮死,卻盼一個家。看起來,倒也有幾分夫妻像,只是她說,她是妃子,他是皇子,以後,再無以後。兩條道上,一個向左一個往右,落木梢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