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節月下梨花,矛盾成殤
今兒永壽殿上冷兒所說遇其所見孤寂,這事,他一直放在心上。握緊了她的手,沉聲相問:「深宮之內,難免有所孤寂,若你感到無聊寂寞,倒可叫人引領你四處逛逛,待逛膩了,我再帶你出宮一趟。」
他這話令得朱爾兮心怡大為感動,芊芊玉手帶著幾分清冷若雪的蘭梅氣息溫度反握在了他修長素手大掌內,幾枚鑲嵌著夜色琉璃貓眼的寶石流蘇閃爍著炫光婉垂在髮鬢間隨著夜風吹拂,長發及腰,芳華艷麗,恍若月中嫦娥:「難得你如此你如此待我,我心明白了,謝謝你軒梟。」
「我的妻子你這話可是生份了,你夫君只要給得起,你可以隨心情拿去。」他的話引得朱爾兮心怡眯眼嘻嘻一笑,剎是可愛。他將她擁入懷中,她的發香隨著夜風中拂入嗅覺中,素手挑起她一抹柔發於修長蔥指中把玩,飄零在她青絲上地雪白梨花飄落:「心怡女子所喜的煙脂香粉,顏色,食物,穿著,禮物等,你喜歡何牌子樣式風格?你有什麼愛好,生辰是何時?」
朱爾兮心怡轉身望進他眸中,那裡蕩漾著一片春水柔情:「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問我芳齡是何時么?那時我們都好陌生。」
「也正因如此,那時但凡何事你皆小心翼翼,步步驚心,步步為營。還記得你初來乾清宮時。我故意沒問你舞蹈之事,你也半句不提。陪我下棋,你的步伐肢體語言已經告訴我,下棋時,為討我歡心你故意輸與我,包括舞蹈時你的刻意將最美一面展現而出。」他的眸光看不出喜怒衰樂,控制了情緒。朱爾兮心怡手環抱住他腰間,揚起一抹笑意問他,此時的她,只想天長地久的擁有懷抱中的這個男人:「那你,現在還生我氣嗎?當初,當初是因為這個我們才發生關係么?」
她的話令他俊臉微微發紅,清俊標緻地如玉顏顯得俊萌,清雅如流水濺玉地雄聲於對面響起,四目交視,花火閃電,情愛綿纏:「那時,你的害怕,眼淚,為國而犧牲自已,使我對你改變了看法,不管是那時還是現在我都不想看到你的淚水,你的眼淚,是我一生最大的敗筆!」
為國而犧牲自已,這幾個字,南越這個生她養她的故國祖國自然而然的佔滿了腦海,負罪感滿心,雙眼泛紅,一滴清淚划落,她竟與覆了南越的人在了一起,還相愛著,她還什麼臉面,有什麼資格,不知羞恥,恥辱!
「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南越,,,南越雖不存於世了,但那裡的老百姓,為了戰役死的人很多了,你有沒愧疚之感?」如果他有,她還能騙自已,有能騙自已忘記一切在一起。只惜,他只道:「戰爭必有流血犧牲,上的是戰場,保的是國家。戰爭是沉重的,無論是誰都希望和平,但要達到真正的和平,並非一朝一夕,這條路還很漫長。」
「那你有愧疚么?」她的眸迫切,爭取一切機會改善已經淪為亡國奴的南越人們,為她們爭取一切可爭取的寶貴資源:「如果有……。」未待她說完,他己回眸按住她雙肩,帶著不悅不滿的語氣道:「我們在一起時,就必須只談這些?女子不能干政,你又忘了嗎?」
雙眸含淚,他不理解她的苦心:「難道你就是這麼冷血的一個人嗎?沒有,那怕一點點都沒有嗎?是,女子不能干政,但我是人,有血有肉,不是石頭鋼鐵!」
她含淚的雙眸,他強忍住胸口翻騰的怒惱,壓抑平靜對她言:「在你心我就是一個冷血無情自私之人?」
「說說看啊?解釋啊?有什麼能證明你不是。」她極力壓抑心中對南越的愧疚和負罪!
「無須解釋!」甩袖負手身後,背對著她,強望夜空,衣袖翩風,翩翩少年,青絲飄亂,凄美心怵。
怒氣忍辱一涌而出,氣極敗壞沖負手身後,背對著她的傾軒梟怒吼,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俊臉上:「我再也不要見到你這毫無人性的畜生!」抹淚急奔,一路夜風迎面拂曉,她卻毫無涼意。心如千年枯竭般麻木盡透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這樣冷血?這麼無情?難道帝王就得這樣鐵石心腸,心慈手軟成不了大事?
十歲征戰殺場,十二歲封為郡王,十三歲治天災,平天下。十五歲,打敗政治強敵包括太子,登上皇位一統山河權傾天下…
經歷這麼多淪桑之人,心怡,你覺得還會婦人之仁,不知熟輕熟重。當同齡人還在父母膝下承歡,與朋友花天酒地與心愛的女子風花雪月,十歲的他在哪?十歲獨領軍隊獨抗邊疆,血浴殺場出生入死!伏屍萬里,血流成海,從這種情況下一步步打爬而來,風尖刀口上一步步走來……才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