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節怒言
蒙德若偉猜測她未死,帝對她真心,怎捨得讓她受苦。如若他猜測沒錯,征戰南越,朱爾兮心怡必是假死。
不管這得否證實,他都提筆執遺書一封,願得交她手,若她真殉葬在了永明殿,那麼,這封信就不必再交了。眼下,朱爾兮心怡當真活著站在公主眼前。
「蒙德若偉,我知道我知道你能聽到的。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阻止對南越的征站,對不起,對不起,我讓父老鄉親們都輪為了亡國奴,國土都成殖民地,都不復於世……嗚嗚嗚嗚。」哭到最後聲音漸小下去,那不停顫抖地玉指無聲的訴說內心苦痛愧疚負罪。
「呵。」公主一撇過頭,不屑理會。
「姑娘,咱們該回宮了。」這才朱爾兮心怡才記起傾軒梟限時於此。
「不急。」公主揮手打斷李賢良地話,細步至朱爾兮心怡身前:「你愧對於若偉嗎?他到死都想著你,你到底有什麼好?」
「……他……。」他到死都不忘,朱爾兮心怡眸中染上重重愧疚深沉,淚汪汪,模糊。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像織毛衣,建立的時候一針一線,小心而漫長,拆除的時候只要輕輕一拉。為什麼當初你要放棄他?」
朱爾兮心怡沉重閉上雙眸,帶有墨綠色光彩的長卷睫毛在陽光下散發出彩紅般耀眼光彩,凝結未乾地淚珠。
她有口難言,是誰放棄了誰?誰傷了誰心?棄了誰的情?
「你知道嗎,對你本公主不止是羨是嫉是妒,還有恨,原本本公主以為我可是改掉性情,容得他心中藏著你,後來,我發現其實我介意,更恨你帶給他的傷……。」公主言語間,烏黑更勝暗夜地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探究。
傷到最深處是沉默,朱爾兮心怡已不想言語,言語已難以表達她情緒思想。
公主冷笑,笑意冷如千年化開了的冰,幽冷森寒:「你可知,附馬死時他親口說放不下的是你?」
「愛到最深處是寬容。就當你是我最美的記念,記憶是那些微笑的臉。」公主平靜言此語,續言:「這是我聽到附馬最後的一句話,也就是他人生中最後的一句,他生命的終點,依舊想的是你,放不下你。」
我放下了,放得比他還早,他沒忘陪伴到老地誓言,他把她送到大邵,他卻將她藏把心裡至死呵護不忘,他真的負了她嗎?
「朱爾兮心怡,他殉國了,你有什麼臉苟延殘喘,苟存於世……。」公主言至此,李賢良趕忙阻止:「公主……公主,口下留情啊。姑娘啊,不要放心上……。」
「朱爾兮心怡,你憑什麼擁有他的真愛,你真的不配!」公主氣急冷喝而起,玉指纖纖指著朱爾兮心怡的鼻子點名指姓的劈頭蓋臉狠罵。
「公主,故娘,都消消火,都停停吧,若鬧大了,老奴面見皇上,皇上那也不好交代啊……。」李賢良怕此事鬧大,忙當起和事佬。
「得了,甭拿皇兄來壓本公主,李公公,回去該什麼說就什麼說,本公主還受得起!」公主怒急爆裂地揮袖,在空中甩出一道優美弧度。腳步亦因承受不住本能的往後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