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臨近大成
賺錢向來是開始最難。
雲夜所掌握的生財之法雖小，但實則是因為他不便大肆鋪張開來。
這些日子由楊樹接手，不但收入大漲，而且楊樹有經驗，知道如何尋個靠山。
怎麼說也是在顯學堂走過一遍，楊樹也認識些人，只不過這些人只認錢不認人，過去找了也沒意義。
現在，雲夜有賺錢之法，楊樹也便能藉此發揮，擴大經營規模。
雖然依舊有些隱患，但一聽說楊樹的兒子進了喚醒堂，有很大幾率喚醒靈根，成為修行者，這些小錢便再引不起楊樹舊友的關注了。
全當投資罷了，在這白石鎮，多一個熟人，遠比多賺一點小錢重要。
雲夜拿了錢，修行便開始提速，喚醒術的熟練度迅速增加。
一轉眼。
又一年的時光蒸發。
十一歲的雲夜盤坐房間內，充裕身體的生命能量朝胸口匯聚，不斷旋轉壓縮，要形成一個封閉的球形。
一年時間，雲夜對喚醒術的掌握已經很精練，已經在熟練境界走出一段距離，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小成。
「砰！」
腦海一聲悶響，生命能量散開，雲夜再度喚醒失敗。
有些蒼白的臉龐下，明亮但帶著疲憊的雙眼睜開。
「我感覺，我似乎已經達到了最後一步，只不過養氣術的境界不足，所以需要水磨的功夫……」
雲夜察覺到，小成境界似乎非常不完美，如果他以養氣術小成喚醒靈根，大概率會落下禍根，損失大量壽命。
不然，如果小成境界就能喚醒靈根，他小成後期的養氣術水平，應該可以輕易喚醒靈根，怎麼會潰散在最後一步？
這最後一步，雲夜完全可以強行踏過，只不過推手需要壓榨生命能量。
這會導致肉體出現巨大的根基缺陷，並損失至少十幾年的壽命。
「整個顯學堂，每一屆都有二十人以上喚醒靈根，但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小成喚醒，只有五分之一左右是大成喚醒……只有養氣術大成，才能加入黑甲軍！」
其餘人，會加入普通靈法隊，執行更危險的任務，幾乎沒有修鍊時間。
換而言之，只有加入黑甲軍才能獲得更多情報，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雲夜雖然不在意壽命受損，但加入黑甲軍是必須的。
這一年，雲夜已經多次感覺到自己可以突破，但他都沒有損耗生命力強行突破，而是等待養氣術大成。
目前的生命之氣已經充斥胸腔、雙臂、大半雙腿，處於小成後期。
只要將雙腿完全覆蓋，雲夜就是養氣大成了，大概也要不了多久。
但大成境界，一般優食已經很難起效了，基本不得寸進。
雲夜目前每日都是在吃乙級優食，一天就是三百玄銅，感覺錢完全不值錢了。
也難怪白石鎮的靈根復甦者並不多，實在是養不起。
即使各大世家、軍隊吃的都是成本價，手裡還有大把的錢，但糧食並不會憑空增加，能養多少全看生產力。
而封建世代的生產力，確實是太低了，哪怕吸干平民的血，維持數百人的規模就到頭了。
……
「豆餅！賣豆餅嘍，香噴噴的豆餅！」
「新鮮的烤魚，不好吃你來打我，只要一枚玄銅，物超所值啊！」
「大包子，肉多皮少，一個就吃飽，快來看看啊！」
各種熱騰騰的吃食吆喝著售賣。
嘈雜的小街里，一個攤位前排著長長的隊伍，楊樹夫婦抹著汗，迅速給一個個食客端上香味十足的麵條，引得排隊者望眼欲穿。
諸多小販看到這一幕，臉色難看。
吃客肚子是有數的，吃了他家的，自家自然就不會光顧了。
有一個吸引大量食客的攤位，簡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恨不得直接找人砸了攤子。
但很可惜，上攤之前就有人警告過他們了，對方交了保護費，不準動。
不過，讓他們能安慰自己的是……倒也不是沒有其他人可以和這夫婦倆打擂台，這幾年還有幾家吃食做的非常好吃，雖然銷量不如楊樹夫婦，但也比他們強的多了。
多虧了他們，楊樹夫婦才吃不了獨食。
或許會有人奇怪，又不是他們賺到了，這有什麼好安慰自己的？
原因很簡單，一個人吃獨食，所有人都感覺沒希望，火力傾瀉也是朝一個人轟。
但如果是勢均力敵的情況，那便不是走狗屎運，而是人家的硬實力了，不然憑什麼好幾家可以紅紅火火，你們不行？
於是希望便存在了，誰都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反倒沒有那麼多怨氣了。
不過大概也沒人知道，這幾家紅火小販的源頭都是一家。
只不過為了防止被分辨出來，用的不同味道醬料罷了。
一共四家，基本每天都能提供五百枚玄銅以上，銷售在暴增，搞的四家為了賣更多，都額外僱人搞一些雜活了，不然忙不過來。
雲夜過來看了看，很快就離開了。
在他看來，這些真的是小打小鬧，規模已經到頂了。
如果能成為白石鎮的掌權者，沒有掣肘，雲夜可以直接推動技術發展，從根本上提升生產力，而不是戰戰兢兢的經商賺錢，還什麼東西都買不到。
……
雲夜和王堯站在學堂無人的一角，商討未來。
作為這學堂格格不入的一員，雲夜給王堯灌輸了不少殺頭的理念。
這麼三年下來，已經十三歲的王堯思維成形，已經能跟上雲夜的想法了。
時不時兩人就會探討未來可能，頗有一種年輕人為創業準備的感覺。
這是雲夜在現代沒體會過的成長曆程，他在現代只是渾渾噩噩的讀書，渾渾噩噩的上班打工，沒有絲毫自己的想法，自然也不可能和什麼志同道合之人共同奮鬥。
可以說，探索出路，帶著王堯闖出一片天，已經成了他除了報仇的另一種動力。
「說起來，石頭，為什麼你家會給你取揚石這個名字，你家楊柳下剛好有一塊大石？」
「不，只是他們希望我可以穩重，所以這麼取了，倒是你，堯字很不常見，不像是普通農戶取的名字。」
「我家裡人很早就都餓死了，這是村長收留我后取的，他希望我成為高尚之人，和他一樣幫扶鄉里，所以我的大名就成了堯。」
「哦，那你想成為高尚之人嗎？」
「以前不太清楚，不過聽你說了這麼多，大概怒火都會推著我前進。我是個俗人，只知道有恩報恩，有怨報怨，既然這些人剝削了我們世世代代，那他們也應該世世代代連本帶息全部還回來！」
王堯說的斬釘截鐵。
雲夜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無意插柳柳成蔭了。
他要王堯和他合作，自然要增加被策反難度，所以輸出了大量對世家的仇恨情緒。
毫無疑問，對世家地主的仇恨，在這個世界每一個人心中都是根深蒂固的，根本不需要雲夜無中生有。
只是恐懼和現實，讓這份仇恨再強烈，無法伸張，更無法動搖世家的統治。
王堯被雲夜灌輸大量情緒之餘，總歸也學到了一些雲夜無意間透露的思維，這讓他覺醒了，成了一個理想主義者。
有趣……
非常有趣。
雲夜忽然不打算隱藏屠龍術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只有一兩個人掌握屠龍術，可能會導致這幾個人成為難以打倒的惡龍，但如果所有人都掌握屠龍術，那結果會是什麼？
最適合的時機，果然就是從現在開始，雲夜已經受夠世家的存在了。
無論做什麼，首先都要考慮世家的因素。
哪怕雲夜掌握大量知識，也完全無法兌現，世道之險惡，簡直是離譜到了極點，現代的什麼金融大鱷、互聯網巨頭，在這裡連提鞋都不配。
一念至此，雲夜決定賭一把，把想象法教給王堯，讓他加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