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百花釀
來到秦瓊的家裡，王旭有種劉姥姥來到大觀園的感覺，前後不知道幾進的院落，假山亭台樓閣到處都是，要不是有秦瓊在一邊帶路，王旭還真的會在國公府裡面迷路不可。
來到國公府的會客廳，早已經有家僕將酒宴的一切都準備好了，三百平米的房間裡面只有兩張擺滿山珍海味，珍果花釀的長桌，桌子不到一米高，在桌子的後面鋪著厚厚的鵝絨墊。房間裡面還立著四根兩人合抱的紅漆圓形柱子，支撐著屋頂的房梁，屋頂上面的樑柱都雕畫著精美的圖畫。
大廳的一角坐著幾名穿著薄紗妙齡女子在敲打著手中的樂器，幾個女僕人在大廳裡面忙碌著，王旭一眼看去，竟然沒有發現一個男性家僕。
「小兄弟，請坐！」秦瓊坐在主位上面，抬起手，沖著王旭虛請道。
「早看電視裡面，古時候的人經常出現這樣的場景喝酒，現在我也能體會一下了，不過，怎麼感覺有點少了些什麼。」王旭一屁股坐在墊子上，看著周圍的一切不禁詫異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群八九穿著華服的少女，臉上畫著短短的眉頭，額頭正中間點著一點像是花一樣的圖案。
這群少女進來之後，沖著秦瓊拜了萬福，一旁的樂師奏起音樂，少女們隨著音樂在大廳正中央的地方翩翩起舞。
「這才對嘛，我就說少點什麼東西。」王旭忍不住拍著大腿叫好到。
「來，小兄弟，你我共飲這杯中酒。」秦瓊舉起桌子上面盛滿酒液的鐵質杯子，這種杯子又叫做觴，是古時候人們喝酒用的器皿，裡面的酒，據王旭目測，差不多有一杯半鋼化杯子大小。
有酒喝，那就不用客氣了。王旭火急火燎的端起桌子上面的酒，舉著杯子沖著秦瓊示意，仰起脖子一口氣就喝了下去。
剛入口的時候，還以為酒像後世那樣綿甜辛辣，可是沒想到，沒有那股辛辣感，只有一股股直衝腦門的花香味，酒精度數更是低的嚇人，只有區區十度左右。
「真是好漢子！」秦瓊也是將手中的空酒杯放在桌子上面，撫著鬍鬚長笑起來。
王旭翻了翻白眼，覺得秦瓊也太沒有見識了，這種度數低又這麼好喝的酒，放在後世，是個人都能喝的這麼豪邁，沒辦法，被各種假酒給麻痹了舌頭。
「這是什麼酒，這麼好喝？」王旭放下手中的酒杯咂吧著嘴看著秦瓊。
「你沒喝過百花釀啊？」秦瓊對於王旭不知道全長安百姓都知道的事情感到好奇。
「這就是百花釀啊，怪不得有一股花香味呢。」王旭看到秦瓊的目光，轉著眼珠子說道：「在道觀老是聽大家說什麼百花釀，可是師傅是禁止我喝酒的，所以，不知道這個就是百花釀，還請秦二哥原諒則個。」
「那你今天要喝個痛快。」秦瓊豪邁的笑著說到，一點也沒有遲暮之感，反而比一個年輕人的血氣還要旺盛。
腦海中想到在校場說喝酒的時候，王旭眼中的迫切感，也只當做是對於陌生事物的好奇心了。
一直站在身後的一個少女，手中端著一個虎雕銀制酒壺上前就要給王旭的杯子裡面倒酒。看著女孩只有十六七左右的年紀，青春期的絨毛還殘留在臉上，一對充滿靈性像是在說話的大眼睛在小巧可愛的鼻子上面眨著。
對於一個年紀這麼小，又這麼漂亮的女孩來服侍自己，很不習慣的王旭慌忙站起來，在少女的驚呼聲中，王旭已經將女孩手中的酒壺搶到了手中。
這一突發事件讓房間裡面的音樂和舞蹈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旭，秦瓊看著手足無措站在那裡的王旭，疑惑的問道：「小兄弟，怎麼了？」
「沒事，只是不習慣被別人服侍。尤其對方還是這麼漂亮的年輕小女孩。」王旭看了看秦瓊，又看了看眼睛已經有淚水出現的少女，開口解釋起來。
「哈哈，我當發生什麼事情了呢，原來是這樣。」秦瓊聽了王旭的解釋，先是一怔，接著哈哈的笑了起來：「想不到你還如此的憐香惜玉。」
秦瓊終於在王旭變得鐵青的時候停止了笑聲，沖著王旭身邊的那個女孩說道：「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如蒙大赦的少女腳步輕快的退出了房間。
沒有了少女在場，王旭的尷尬稍微的減少了一些，原本很羨慕古代達官貴人的生活，可是現在真正的輪到自己的時候，卻發現，被一群人服侍，尤其是年輕貌美的女孩服侍的時候是多麼的難受。
不過，等王旭重新坐好之後，又開始懷念女孩站在自己身邊的感覺，不得不說，大男人主義的古代社會，作為一個男人真好。
「來來來，不要為了這些事情擾了你我的興緻。」秦瓊示意身邊的侍女倒酒，看著房間裡面那些站著的舞姬不悅的開口道：「你們繼續。」
酒宴又重新開始，可氣氛比之剛才還要強烈，那些個侍女還有舞姬老是往王旭的身邊移動。沒辦法，身份低微的她們遇到王旭這麼一個可以說是全唐朝都找不到的好男人，而且看樣子身份還不簡單的男人，哪有不上前展示自己的人，只要被王旭看中，那以後的生活就能用飛黃騰達來說，再也不用供人驅使，也不用做一個逗人娛樂的舞姬。
一老一少喝到最後，一人抱著一個罈子，將房間裡面所有的女孩驅趕出去，坐在房間門口，看著天上明亮的星星，秦瓊講起了當年征戰的故事。
在「聚花樓」裡面的一間房間裡面，蔣西平幾個朝中大臣正坐著飲酒作詩，每個人的身邊都坐陪著一個年華二八的妙齡少女，一群人有說有笑，在他們對面拉著一道紗簾，隱隱約約的看得見紗簾後面坐著一個身段妙曼的女子，還有橫擺著的一架古琴，紗簾後面傳出陣陣悅耳動聽的古琴聲。
蔣西平手在身邊女孩身上慢慢的撫摸著，笑眯眯的看著在場的人緩緩的說道：「各位大人，你們觀之今日校場的那個王姓小子如何？」
旁邊一個年紀稍小的男人忝著笑臉說道：「蔣大人何故有此一問，在下官看來，那不過是一個莽夫罷了！」
「呵呵，趙大人到底還是年輕啊，官場上的閱歷還是短淺。」另一個男人將手從身邊女孩的衣服裡面抽了出來，端起桌子上面的酒杯說道：「他雖是一個莽夫，可是你也不想想，王猛是什麼人？那可是皇親啊，皇上今日直接廢了王猛羽林軍副統領的職位，明眼之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是要讓給你說的那個莽夫去做，頂著榮皇妃的枕邊風，皇上還要這麼做，這還不能說明他有多麼受當今陛下的恩寵？」
「哦？話雖如此，可是他是武將，我等文臣，兩者之間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啊。」剛才那個年輕的趙大人還是一臉毫不在乎的樣子。
「兩位大人就不要爭論了。」蔣西平呵呵的笑著：「這羽林軍副統領的位置是非他莫屬，可是這個人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陛下親口招攬的貼身侍衛。諸位大人想一想，陛下身邊的任何消息，能逃得過他的耳朵嗎？所以說，本官決定要結交你們說的這個莽漢。」
聽完蔣西平的一席話，一群人站起來拍著蔣西平的馬屁：「大人英明啊，如此一來這一半的羽林軍相當於在咱們的手中了。」
「哈哈，這可是趙大人你說的啊。」蔣西平心情大好，和幾位同僚開著玩笑，一旁的女孩們臉上陪著笑，可是心底卻是一陣的厭煩：「看著都是飽讀詩書的文人，掌握著全長安百姓的生活命脈，可是卻都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奸詐小人！」
蔣西平繼續說道：「今日在『聚花樓』門前，本官觀察了很久，發現他的眼睛一直在咱們身邊這些美人身上，所以，本官決定動用美人計，不怕他不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