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鄰家有女初長成
只見一個身形尤其高大，比起北地男子還要高出小半個腦袋的白衣女子，瞬間出現在王陽身前。
雙手合十，對著王陽盈盈一拜道:
「晚輩澹臺平靜，現任觀音宗宗主，見過仙長，我師妹不懂事衝撞了您，我替她給您賠個不是，還望您大人大量寬恕她這一回。」
王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這個將近百歲高齡，卻童顏永駐的澹臺平靜。
果然如中原江湖傳聞一致，姿容如出嫁婦人，原本不論女子如何保養，極易泄露真實年齡的眼角，亦是不見任何皺紋。
她的肌膚更是光潔如玉，眉眼嫵媚。
見王陽沒吱聲，卻一直盯著觀音宗宗主看，青鳥有些不舒服，在他腰間的軟肉上用力擰了一百八十度，王陽這才回過神來。
對著澹臺平靜拱了拱手道:
「澹臺宗主客氣了，只不過令師妹的眼力勁可不怎麼好，你可得多教教她哦，這次幸好遇到的是我，不然非要栽個大跟頭。」
「你……」，賣炭妞氣得又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嗯，晚輩知道了」，澹臺平靜扶起賣炭妞盤坐在離地三尺，一股股氣運之力緩緩注入她的體內。
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但還是很虛弱，天道之力可不是那麼好化解的。
更何況觸碰到了那禁忌！
一滴熠熠生輝的精血懸浮在澹臺平靜面前，她咽了一口唾沫，忍住心裡的衝動，不解道:
「前輩，您這是」
「我這滴血應該可以讓這傻大妞恢復七八成，但是你腰間的古樸銅鏡得借我把玩幾天」
說完不待澹臺平靜反應，那銅鏡就靜靜地躺在王陽手上。
觀音宗有兩樣至寶，陸地朝仙圖與水月天井。
陸地朝仙圖可看盡天下陸地神仙境，現在已經被天雷擊毀。
那柄銅鏡正是水月天井，可專門鎮壓陸地神仙。
銅鏡之中，除了那些世人公認的魔道巨擘，更有許多久負盛名的聖賢之人，只是練氣士對於後者往往秘而不宣。
君子之澤之所以經常五世而斬，其實練氣士很多時候恰恰就是那個劊子手，在於聖賢所為，或大善蒼生或裨益社稷，卻未必遵循天道。
歷史那麼多場引發天翻地覆的變法，百姓得利，可變法之人往往下場凄慘，甚至死後都有可能不得轉世輪迴。
儒家所謂的雖千萬人吾往矣，這股磅礴豪氣代代傳承，可就本人而言，未必是福，但這又恰恰是那些達濟天下的讀書人最為可貴之處。
澹臺平靜見狀，有些無可奈何，他為刀俎我為魚肉，拿起那滴精血喂進賣炭妞嘴裡。
少頃，只見一道光芒纏繞在賣炭妞全身，她的氣息正一點一點恢復。
澹臺平靜那雙好看的眸子望了一眼王陽，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人間出現怎麼能出現如此強大的人物。
「前輩，請」，澹臺平靜抱起賣炭妞，領著王陽等人朝觀音宗而去。
穿過一大片紫竹林，映入眼帘的是幾大塊菜地，紫色的茄子，一串串的雲豆角，還有飽滿多粒的玉米……。
「澹臺仙子，看來你們也食人間煙火呀」，王陽不由打趣道。
澹臺平靜愣了愣，停下腳步，解釋道:
「仙長說笑了，我們練氣士雖然可以吸取人世間的氣運，但終究是肉體凡胎，還是需要進食的。」
「還有仙長，叫我澹臺即可，我一小小的人間練氣士怎敢妄稱仙子。」
「以宗主傾國傾城的美貌加陸地神仙境的修為，叫一聲仙子也不為過。」
澹臺平靜聞言，玉臉閃過一絲紅暈，沒有理會王陽，繼續走著。
見旁邊的佳人有些不滿，王陽急忙扯開話題。
「澹臺宗主，那待會兒可要品嘗一下你們觀音宗的美食。」
「好說。」
過了菜園，行了幾百米，終於見到了觀音宗的門戶。
一塊巨大的鎏金門匾懸於牌坊上，龍飛鳳舞的寫著觀音宗三個字。
座北向南，風景極佳，宗門前放生池佔地五畝，遍植蓮花，荷香塔影，柳浪聞鶯。
進入裡面，只見一尊約莫三丈的手持玉凈瓶的白玉觀音，矗立在離門口十幾米左右的廣場上。
廣場後面宮殿林立，約莫二十來座，然而蓋著琉璃瓦的宗主殿卻尤其耀眼，直聳雲間，有七層樓。
宮殿與宮殿之間又有三葉松、五葉松點綴其中。
觀音宗門人弟子不多，加上長老、宗主才九十多個，男女弟子皆有，不過陰盛陽衰，才二十來個男弟子。
宗主殿一樓，王陽獨自一人坐在錦凳上，喝著觀音宗弟子泡好的茶水，不由笑出聲來。
換了一身青衫的澹臺平靜走下樓，有些疑惑道:
「仙長，莫非是茶水不好喝」
「不是，此茶是鐵觀音是不是」
「對呀」
「你想啊，觀音宗內喝觀音，是不是有點大不敬啊。」
「啊，還有這種說法」，澹臺平靜瞬間被驚詫到。
夜晚，王陽獨自站在宗主殿琉璃瓦上，衣帶隨風飄蕩，望著那滿天星辰有些失神。
來這個世界已經蹉跎十多年了，是該去上界看看是否有歸尋的方法。
似乎想到什麼，王陽伸出左手，不斷變大，約莫有一丈大小，跨越空間，向著姥山島而去。
姥山島，一襲白衣的王初冬有些悶悶不樂地坐在鞦韆上，看著手裡的琥珀玉佩罵道:
「死哥哥，壞哥哥，說好了等我長大了帶我去玩的，你這個大騙子。」
「女兒快跑，天上有東西」，王林泉急忙衝進小院，對著喊道。
小丫頭抬頭一望，果然有一隻斑斕巨手向她而來，卻停在她身前兩尺左右，掌心朝上。
「這氣息好熟悉啊，是大哥哥的」，少女有些嬌憨，對著王林泉道。
說完跑進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安心的坐在那手心上，對著王林泉揮了揮手。
看著那消失的手掌和女兒，王林泉感覺失去了什麼，有些心痛。
半個時辰，王陽終於見到了幾年沒見的王初冬，亭亭玉立。
身穿半露酥胸的襦裙，上胸及後背袒露，外披透明羅紗，內衣若隱若現，綾錦質地極為考究，章彩華麗。
少女看著模樣未變的王陽，直接撲在他懷裡，嘴巴也不老實，吻上了他的唇。
良久唇分，王初冬卻輕拍著他的胸口道:
「壞人幾年都不來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哪呢，這不是把你接過來」王陽有些好笑，這丫頭膽大的很。
「這是哪」
「南海觀音宗」
「怎麼這麼遠」
「要不我送你回去」王陽開著玩笑道。
「不可能，本姑娘為你守身如玉十八載，豈能便宜其他人」，小丫頭不容置疑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霸道了」
「我學我姐的」
王初冬低著頭，側臉婉約，月光下，依稀可見她精緻耳朵上的稚嫩絨毛。
王陽有些忍不住了，抱著這丫頭下了屋頂，朝偏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