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章 憤怒的陳夏不講道德
此時的葉麗鴻顧不上羞澀,水汪汪的桃花眼怯怯的望著陳夏,嘴唇微微顫動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陳夏賊笑著揩油著,好半晌才開口說道:「還在傻呀,這次你立了大功,本公子想到一個辦法替你求情,一定保住你放心吧。」
「啊!這個……不是的爺,是……是那件事我……」
慌亂的葉麗鴻雖然驚喜,可還是被剛才那話震驚的無以復加,說出來的話也是前言不搭后語。
陳夏一揮手道:「別想其他的,收拾一下咱們回去。」
葉麗鴻惹不住給他白眼,沒見過這樣的人,把人弄得不上不下卻又正經起來要回去了。
等到了濕地邊緣,早就急的不耐煩的夭夭猛撲過來,上上下下把他檢查了個遍,這才拍拍胸脯鬆口氣。
「戰鬥很激烈吧?起先裡面那景象嚇壞人家了,幸好公子沒事,嚇死我了。」
陳夏笑呵呵的揉揉她的頭道:「傻丫頭,你家少爺可是天仙下凡,擔心這幹嘛,這不是好好的嗎?」
「切!明明是男的還天仙呢,不要臉。」
日常不給面子的回懟一句,夭夭蹦蹦跳跳的去看那俘虜去了。
剛剛醒來的毒天尊鄔孝充,突然張口噴出一股氣,驚叫聲一朵牡丹花擋在夭夭面前,馬上花瓣枯萎起來。
陳夏驚的飛躍過去,夭夭已經臉色烏青的摔倒在地,金香玉和葉麗鴻驚呼道:「別碰,那是蝕心毒。」
事發突然大家都驚呆了,回過神的陳夏暴跳如雷,一掌打碎鄔孝充的滿口牙,再一掌拍碎他的氣海,焦急的召喚大荒囚龍木求助。
「啊……呵呵呵!老子的毒無解,廢了老子也沒用,老子夠本了,哈哈哈……呃!」
「喵嗚」一聲,離姜從他懷裡跳出來,湊到夭夭嘴上猛吸一口氣,再對著牡丹狠吸一口,跳到一遍張口吐出一口黑血來。
「主人大意了,幸好此人不是先天,否則離姜也會中了劇毒。」
大荒囚龍木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憑空出現后搖晃一下樹枝,一股清新的氣息包裹住夭夭和牡丹,也把離姜包裹進去。
看到她們無礙后,陳夏滿臉殺氣的走過去,一指再把暴君高晉的氣海廢了,然後陰冷的盯著鄔孝充。
「無解是嗎?現在輪到我了。」
陰冷的話語聲,帶著徹骨的寒意,鄔孝充渾身戰慄著,強撐著回瞪他。
陳夏冷酷的一揮手:「回去!錦衣衛的扒皮抽筋,每一種都讓他嘗嘗,本公子保證,你絕對死不掉。」
陳夏以前只是嘴炮,說這種話都是說過就算了,但這一次他是真怒了,夭夭可是他的心肝寶貝,這是犯了他的禁忌了。
說著就下手卸掉兩人的下頜骨,親自提起他們轉身就走,駱冰趕緊抱起夭夭,牡丹微微一晃消失在夭夭身上。
「快走,這次真的生氣了。」
寧採薇低聲招呼其他人,沐花雨有些不解,莫采潔碰了一下她低語道:「夭夭跟咱們家小姐一樣,是他的心頭肉。」
一行匆匆趕回龍門客棧,馬上就帶著大家離開了,剛到中衛城,陳夏就交代大家歇息一晚后回京,他自己先行一步,帶著鄔孝充兩人回去。
怒火壓不住的他直接飛行回京,把大家看的目瞪口呆。
最清楚夭夭重要性的駱冰,嘆氣道:「鄔孝充這回想死都難,只能算他自作孽了。」
說著回頭瞪一眼夭夭道:「以後再毛毛躁躁的,送你去武當山關禁閉,從現在開始寸步不許離開我身邊聽到了嗎?」
「聽到了冰姐姐。」
委屈巴巴的夭夭,捏著衣角還真像個小可憐,起先也真是嚇壞了。
這回再也不敢了,亦步亦趨的跟著駱冰,藏在駱冰身上的白素貞笑的打跌,終於見到這小丫頭吃癟了。
京城皇宮,朱由校看著陳夏扶額嘆氣道:「就是因為這,你自己提前回來?你就不擔心血修羅和鬼母跑掉?」
陳夏顯然出過氣了,心平氣和了許多,笑嘻嘻的點頭道:「皇上放心吧,血修羅是自己人,鬼母此次立了大功,嚴懷凌的隱藏地就是她帶路的,她不敢跑的,已經壞了名聲,只有一條路走到黑,替朝廷辦事她才能活的像個人。」
剛剛接任廠督的高起潛也在這,聽他這話登時怒道:「陳大人說什麼!跟著朝廷是一條路走到黑?」
陳夏怔了怔,意外的看向他,見他橫眉豎眼的樣子不解問道:「老高你吃錯藥了?」
高起潛偷看一眼朱由校,見他沒表示,遂昂首挺胸道:「陳大人辦事不力,難道還不能說?」
「辦事不力?我?」
「不是你還有誰,邪靈門還有一個鬼面判官崔志浩,陳大人為了自己的私憤,不惜放過抓他的機會,難道不是辦事不力?」
陳夏一呆,這才想起來崔志浩在沙頭波西北部,自己還真忘了這一茬,剛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一看高起潛那模樣不由怒了。
「老高你什麼意思,再對我指手劃腳,本公子抽你信不信。」
「大膽!」
高起潛一副炸毛雞的樣子,就要跳起來叉腰,朱由校這時開口了,擺擺手道:「你兩消停些,一個廠臣,一個親軍,就不能好好說話。」
高起潛馬上乖巧的退一邊,陳夏狐疑的望向朱由校,這不對勁啊。
以前魏忠賢在的時候,高起潛對自己畢恭畢敬,這才幾天就敢跟自己瞪眼,真當東廠他能一手遮天呀。
想到一手遮天,他心中一動,有些明白了。
看來這事是朱由校在後面撐腰的,應該是魏忠賢死後,東廠的勢力沒人能完全掌握,新任廠督無論是誰,都很難掌控。
除非大肆的清理一番,全部換上自己的心腹,可那樣動靜太大了,還會引起自己的不滿。
因為自己才是掌握東廠最大勢力的那一個,說起來自己是錦衣衛的,可問題是當年客氏手上的那一份勢力都交給自己了。
這些人甚至連魏忠賢的命令,都不算最高指示,而且魏忠賢死後,他的人也順理成章的成為自己的勢力。
只有自己出任廠督,才能鎮得住那些牛鬼蛇神。
可問題是自己不是太監,不可能也不願意去擔任廠督,那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廠督又叫廠公,無蛋才是公公,自己有蛋當廠公,不被人笑話蛋蛋壞了才怪。
想明白了這關竅,他看一眼朱由校腹誹起來,你丫的想要收權不會明說啊,讓高起潛陰陽怪氣的,不嫌噁心呀。
「算了,本公子不跟你計較。」
有些意興闌珊的他,撇撇嘴道:「皇上,臣請命去烏斯藏看看,順便抓捕崔志浩,完事後去一趟西域,過幾年再回來吧。」
他當然不能指出朱由校要收權,只有自己離開,不過問東廠之事才是最好的選擇。
朱由校有些赦然,暗自問自己是不是不厚道了,可想到東廠的重要性,只能忍住。
沉吟一下道:「既如此,你去準備吧,這事朕答應了,只是圖巴卡還未伏誅,當心點。」
陳夏點頭遲疑道:「那金香玉和葉麗鴻如何處置?臣答應過她們立功贖罪的。」
朱由校想了想,擺手道:「人你帶走,讓她們改名換姓,跟你去西域,至於她倆已經在沙頭波伏誅了,這事高起潛去辦,朕要一份完整的卷宗。」
高起潛差點哭了,這好事沒輪到自己,麻煩事要自己擦屁股,可還不能拒絕。
他知道這是皇上在安撫陳夏,奪了他東廠的勢力,不給補償說不過去。
回到住處的陳夏,馬上八百里傳信,讓言冰雲北上,他才不會冒著死亡的威脅去硬碰圖巴卡。
大宗師只能大宗師去對付,找道虛真人和智清禪師都不現實,他兩不可能扔下少林、武當陪他去滿世界亂晃。
再說就算他兩願意,自己也不敢呀,一個是師伯,一個是師傅,跟在自己身邊那自己啥自由都沒了。
何況這兩人一個道士一個和尚,清規戒律多了去了,他才不要自找不自在。
言冰雲好啊,就算礙於弟子在跟前,倆人不方便暗通款曲,可她絕不會攔著自己,弄什麼清規戒律。
幾天後,駱冰一行回來了,陳夏把這事跟大家一說,葉麗鴻激動的哭的稀里嘩啦。
金香玉臉色有些不好,可沉默了良久還是無奈的認了,其實這結果算是好的了,畢竟她身上也是血債累累。
真要算舊賬,光是這血修羅的名號,就足以砍了她腦袋。
唯一跟葉麗鴻不同的是,她沒有殺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大人覺的我兩算您的下屬,還是您家中的僕役?」
問出這句話的金香玉,整個人都鬆懈下來,陳夏不解的問她:「金大姐這狀態不對呀,難道當僕役你也無所謂?」
她這模樣跟本不像個糾結的樣子,說出這話好像放下千斤重擔似的,不得不令人疑惑。
「奴家哪有選擇權。」
金香玉嬌俏的瞟著他,這會兒倒是露出委屈的神情,可怎麼看都太假了,跟第一次相見時那表情一樣,純屬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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