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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章 新的軍制

  魏忠賢是又驚又怒,事情出在宮中,無論是誰泄露,自己都有干係。

  要知道宮中是他的勢力,出了客氏的人外,幾乎其他的都是他的人,自己責任大了去了。

  朱由校看他出去后,才轉臉對張應京說:「勞煩張真人了,其實朕只是找借口來見橫山伯,不想被外朝知道。」

  張應京宣一聲「福生無量天尊」,低頭垂目道:「皇上折煞貧道了,貧道雖是出家人,但也是大明的臣民……」

  陳夏開口打斷他:「師叔別客套了,國之機密被泄露,咱們現在沒時間說別的。」

  說著轉向朱由校道:「皇上,英國公的章程說什麼,跟咱們商量的差不多嗎?」

  「還好有改動不少,但大的框架還是按你說的那樣。」

  陳夏一聽,轉起圈來,朱由校忙叫道:「急也沒用,想想如何解決!」

  「在想呢。」

  回了一句后,陳夏突然站住,一轉身跑到他跟前道:「皇上我想到了,推倒重來,我來寫一份章程,你要說覺的可行再給內閣審議。」

  朱由校皺眉道:「推倒重來,可這份章程已經很完善了,這……」

  「完善也不能要,若是外面發現機密外泄,不僅外朝要鬧騰干涉內宮,更重要的是天下人會怎麼看天子威嚴?寧願現在吃點虧,也要保住皇上的臉面。」

  張應京不清楚他們說的事,但這話他馬上同意,附和著說道:「貧道附議橫山伯,天大的事都不如皇上的威嚴重要。」

  朱由校沉吟著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威嚴最重要,不是面子的事,而是一旦皇帝被人看輕,那皇朝的基礎就被撬動了。

  「那好,這事就交給你了,朕跟張真人先出去,外朝還在商議事,朕等你的章程。」

  陳夏回去了,交代一下家人不要打擾后,把自己關在書房,整整一個下午,到了晚上還是在那斟酌書寫。

  一夜無眠后,第二天兩眼通紅的揣著一大疊進宮去。

  朱由校認真看完詫異的望向他:「致遠,朕怎麼覺的這樣改比前面那個更好呢,可朕明明聽你說,上次那個才是最好,可以領先紅毛番。」

  陳夏嘴角一抽,心中腹誹這傢伙沒見識,正月時他跟朱由校介紹的是晚清時代的小站練兵模式。

  也就是袁光頭那新軍,這次所寫的曾國藩的湘軍模式,落後了多少個檔次了。

  新軍是現代化軍隊的雛形,而湘軍還屬於老舊階層,要不然晚清也不會被西洋人揍的滿頭包。

  應該承認,西方的軍制,這時代已經超越東方,這也是同時代奧斯曼帝國的悲哀。

  比大明更接近歐洲的奧斯曼帝國,早就從戰爭中了解到西方軍隊的優越制度超過他們。

  因此奧斯曼帝國也在這時代開始改革軍隊,但強大的既得利益集團,直接讓奧斯曼帝國崩潰。

  皇帝都被手下勒死,然後扶持傀儡上台,導致帝國諸侯各自獨立,直接讓帝國的統治退出北非和巴爾幹半島。

  爾後,帝國一直持續權臣和諸侯並立的狀況,一直到一戰結束,奧斯曼帝國徹底崩塌。

  要不是剛好那時代出了一位劃時代的人物,恐怕連土耳其都保不住。

  「皇上,不是這比上次那好,是皇上您不了解西洋,也就是佛郎機所在的那片土地上,許多國家現在的軍制都是那樣,而且魯迷國前些年也有樣學樣改制了。只是他們失敗了。」

  魯迷國就是明朝對奧斯曼帝國的稱謂,這個朱由校熟悉,嘉靖皇帝在位時,魯迷國還曾派人來朝貢,送上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火槍。

  大明的魯密銃,就是在這基礎上改良的,從名稱上就看的出,魯迷魯密只是音譯的不同。

  說朝貢這個詞顯得貶義,其實是真實的歷史狀態,奧斯曼帝國別看那時候威震歐洲,橫跨亞非歐三洲,但對東方的大明一直抱著敬畏的心。

  道理很簡單,奧斯曼帝國的前身,不過是蒙古伊爾汗汗國的附屬國,對能把強大的蒙古擊垮的大明朝,不敢有絲毫的覬覦。

  「致遠怎麼懂的這麼多,朕都不知道那極西之地的狀況。」

  朱由校不禁對這感興趣起來,陳夏早想好了對策,嘿嘿一笑道:「臣的通房丫頭中,就有一個佛郎機的丫頭,而且臣一向對他們好奇,那麼遠的地方,竟然跑到咱們南海來,而且南洋一帶,現在許多土地被他們佔據,不得不防他們日後做大呀。」

  「做大?」

  朱由校狐疑的望著他,見他滿眼肯定的神色,不禁問道:「咱們大明跟他們打過仗,都是咱們贏了啊,為何致遠還擔心他們?」

  陳夏這下鄭重起來,表情嚴肅的說:「皇上可不能掉以輕心,咱們是戰勝了他們,可皇上想想,他們是勞師遠征,而且來的人不可能多,咱們勝了是正常,可要是他們完全征服南洋,利用那裡的百姓武裝軍隊,到時候咱們面對的就是更多的敵人了。」

  「這……」

  就在朱由校沉吟時,陳夏加把火道:「陛下再想想,咱們大明的戰船能去那麼遠嗎?可他們到了咱們家門口了。」

  這下朱由校悚然一驚,連忙點頭道:「不錯,自從三寶太監之後,咱們的戰船就再沒出過遠方,而且那些可以遠航的大船都沒了。」

  陳夏馬上接上道:「因此此次京營整頓完成後,臣建議重組水軍,鄭芝龍對他們的情況很了解,但此人要防著用,又不能不用,這個要皇上斟酌著看。」

  說到這事,朱由校好奇道:「鄭芝龍不是你大嫂的父親嗎?而且朕還得到消息,他的長子還是你給他找的老師。」

  「嘿嘿!皇上聖明燭照,說到鄭森那小子,臣要像皇上道喜,此子雖是鄭芝龍親子,但跟他父親的品性完全不同,臣敢擔保他,一定是忠臣,而且是能臣,只是現在年紀還小。」

  朱由校樂起來,笑著指著他:「小小年紀,你就能看出他的品性了,致遠何時學的相術呀!」

  陳夏當然不能說我是從歷史中知道的,鄭成功要是不忠於大明,他就不叫鄭成功了。

  人家滿清給他的條件,甚至超過給吳三桂的條件,可人家就是死扛著自己是大明人。

  「皇上別笑,三歲見大,這道理您又不是不懂,臣可是說正經的,再說他現在跟著我卧子兄長讀書,能變壞才怪。」

  見他很正經,朱由校也收起笑容,正經的看著他道:「你那位好友陳卧子,是東林黨後人,你對他真放心?」

  陳夏點著頭,認真道:「黨同伐異是東林黨的罪惡,但不等於東林黨沒好人,孫太傅是東林黨,袁少傅是東林黨,徐子先也是東林黨,可他們都是忠君愛民的良臣。」

  朱由校怔然一下后,點頭嘆道:「孫師傅、袁師傅是朕的好老師啊!可惜朕當年糊塗了。」

  「皇上不是改了嗎?咱們向前看,大明會越來越好的。」

  他這安慰著,朱由校忽然瞪起眼來:「朕想起來了,昨天你還罵朕糊塗蛋,自己說吧,怎麼處罰?」

  「啥!這事皇上也計較?小……算了,皇上說怎樣就怎樣。」

  朱由校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怎麼改口了,是不是想說朕小心眼啊?」

  「沒有!絕對沒有,皇上可不能冤枉好人,臣最憨厚老實,經不起嚇的。」

  陳夏頭搖得撥浪鼓一般,打死不承認,臉上那神情就差寫字說我很老實了。

  朱由校忍不住笑了,馬上面容一整道:「再不管住你這嘴,遲早會出事,還好此次聽到的都是內廷的人,要是傳出去,朕都壓不住外朝的彈劾。」

  「嗯嗯,知道了,那臣先走了,皇上還是讓英國公來看看章程,有何補充的讓他修改。」

  說完趕緊溜,朱由校也不留他,可他著一出門,一頭撞上魏忠賢。

  「小混蛋往哪跑呢,陰了咱家不敢見我是吧?」

  別看魏忠賢咋咋呼呼的,可眼裡卻沒有絲毫的恨色。

  陳夏一看是他,笑嘻嘻的拉住他的諂媚道:「是老魏呀,咱可是一家人,別聽別人挑撥離間才是,小子哪能陰你,被我娘知道,指定抽我一頓沒商量的。」

  「去去,別跟我嬉皮笑臉,咱家倒了八輩子霉,吃了虧還不能生氣。」

  「嘿嘿!這不是您老大人有大量嗎,自家人哈,咱不生氣,生氣容易老……」

  嘚吧嘚吧的開始長編大論,魏忠賢無奈的扶額頭,旁邊的小太監,憋著笑低頭不敢抬起。

  「對了老魏,那事查的如何了?」

  說到正經事,魏忠賢也沉下臉來,陰冷的啐道:「耗子抓出來了,是信王的人,有點難辦。」

  陳夏一聽也皺眉,朱由檢跟朱由校關係太好了,魏忠賢處處針對朱由檢,但就是不敢下手。

  現在弄出這事,據實相告的話,朱由校信不信還是兩說,別到時候懷疑魏忠賢故意挑撥離間,那才是惹一身騷。

  陳夏想了想,低聲說道:「不如把人交由錦衣衛審訊,口供讓駱思恭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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