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章 東廠還是來了
「真的?快說是什麼事。」
龍虎金丹一爐只煉製九粒,而且這是貢品,張應京原先說過,只煉出一爐來,他原本想要的,都不好意思討。
這回人家自己開口的,他當然喜出望外。
張應京微微一笑,有種陰謀得逞的模樣道:「致遠既然拜在武當門下,那索性就受籙如何?老道親自主持你受籙儀式,只要你答應,龍虎金丹就送上。」
「受籙!師叔你不會是讓我出家吧?那我老婆怎麼辦,哪有你這樣的……」
嘚吧嘚吧的,陳夏開始鄙視老頭不講義氣,想讓他休妻呢,結果腦袋又被人敲了。
張應京沒好氣的嫌棄道:「這破嘴一會兒不消停就難受是吧?老道我也是道士,天師府不就是父子相承,笨蛋一個還喜歡嘮叨。」
陳夏捂著腦袋,不樂意的頂嘴說:「老頭不講道理,你是正一道,當然可以娶老婆,可我師傅那老頭是全真道……」
其實全真派是不需要受籙的,跟佛教一樣受戒才對,但道門同氣連枝,受籙也是可以的。
只是全真道士,師門是不會舉行受籙儀式,也就沒有弟子去干這事。
陳夏其實聽完解釋后,心裡是願意的,受籙能拿到龍虎金丹呀,何樂而不為呢。
吭哧了幾下后,他向張應京伸出兩根手指頭,嘿嘿笑道:「師叔,給兩粒吧,好事成雙不是,哪有給一粒的,獨木不成林嘛!」
張應京氣樂了,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道:「你當龍虎金丹是大白菜呢,老道窮盡天師府的材料,也才煉製了兩爐,一爐是貢品,一粒也不能動,就剩下一爐,我天師府那麼多門人,你自己算算。」
陳夏斜睨著他,滿眼都是不信的神色,他才不相信天師府的材料就夠煉製兩爐。
這世上要說靈藥材料最多的,皇帝都不如天師府多,皇朝是可以更迭的,可天師府從三國就開始存在了。
如果說張道陵和張衡兩代,算居無定所的篳路藍縷,那從張魯開始天師道就有了穩定的地盤。
然後天師南遷,立足江西龍虎山,就再也不曾動過,即使是亂世,也不曾影響到天師府。
一千多年的積累,哪個皇朝的皇帝能做到。
加上道士修鍊是日常生活,不像孔府也是千年傳承,可人家孔聖一脈不修鍊,自然不會收集靈藥之類的。
「你那什麼眼神,老道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張應京瞪眼,可他臉上馬上變出諂媚的笑容,嘿嘿的說:「師叔,別那麼小氣唄,我爹都一品很久了,就差一粒龍虎金丹,給一粒唄,咱兩誰跟誰呢。」
「給你爹的?」
張應京狐疑的問,陳夏馬上點著頭,神情又是一變,滿眼都是誠摯的目光,把老道看樂了。
「孺子可教也!看在你孝順的份上,老道再想想辦法。」
陳夏偷偷鄙視老頭,這話明明就是還有存貨唄。
可現在自己可不敢亂說,不然沒到手的龍虎金丹,人家不給怎麼辦。
看他變的老實起來,張應京突然不習慣了,眼神一動,故意問道:「致遠吶,你這女侍衛應該也需要吧,都一品巔峰就差臨門一腳了,難道你不為她想想?」
陳夏看一眼姜月桐,明白這老頭是故意的,傲嬌的抬起下巴道:「師叔看不起誰呢,月桐姐不需要丹藥照樣能突破,不信咱們打賭,給我三天,不,兩天時間跟她一起閉關,出關后肯定突破了。」
「呵呵!」
張應京表示不信,還真不是他看不起姜月桐,宗師境要說這麼容易突破,那世上一品的武修至少上千人,可宗師才幾個。
百中挑一來形容突破的難度,這百可不是全體武修,而是一百個一品武修,才可能突破一個。
陳夏一看他不信來勁了,立刻攛掇道:「師叔賭不賭,我輸了那兩粒龍虎金丹就不要了,要是我贏了,您老人家再給我一粒。」
「滾蛋!真當老道那東西很多是吧。」
張應京笑罵著,眼睛一眯道:「你確定要賭?」
「確定!而且肯定!」
看著斬釘截鐵回答的陳夏,張應京狐疑的觀察他,心中不免嘀咕起來,這小子有這麼大把握?
可看到陳夏那臭屁的模樣,他也忍不住的同意了。
雙方說定之後,陳夏叫來大家交代:「姑姑這兩天照看一下,別讓人打擾我兩……」
抱月仙姑慎重道:「照看簡單,只是夏兒真有把握?宗師境可是要感悟的。」
「放心吧姑姑,那天在迦楞活佛的小世界中,孩兒有了很多的感悟,可以轉化後傳給月桐姐。」
陳夏這話讓人詫異,自己的感悟還能傳給別人,可一看到他那賊兮兮的模樣,抱月仙姑就明白了。
自己這侄兒有個神秘的靈,而且還修鍊了不要臉的雙修術,恐怕正是用這種修鍊術,傳導給他的女人。
「行,姑姑不問了,你自己注意點。」
當天晚上,陳夏帶著姜月桐閉關,去除一切束縛后,兩人相擁而坐。
「月桐姐,平心靜氣,不要想羞羞的事。」
陳夏一本正經的講話,羞的姜月桐想掐死他,沒好氣的瞪他,可他假裝看不見。
很快姜月桐就忘我了,腦海中一聲轟響,她的神魂陷入一個畫面中。
洪荒大地,一條神龍飛舞著的戰鬥場面,對手是一隻巨大的火麒麟,漫天的火光,麒麟怒嘯著噴出一團團火球。
戰鬥異常激烈,最後的落幕是神龍高高豎起的長尾,狠狠抽下,畫面定格。
這不是迦楞活佛那小世界該有的,而是陳夏靈台中那個印記中保存的龍魂記憶。
不過還真是那晚,在迦楞活佛的小世界中被觸動的,陳夏當時沒注意道,等事情完結后,修鍊時才發現印記被觸動了。
好奇的查看后,當時他就陷入一種感悟的意境當中,要不是他修為不夠,那天就能成就宗師境界。
這才是他敢保證,能讓姜月桐突破的原因,只是僅限於跟他有親密關係的伴侶,其他人無法看到這場面。
而且這個戰鬥場面不是無限制的觀看,三次之後就會消失。
陳夏睜開眼睛,此時被他抱在懷裡對面而坐的姜月桐並未醒來,還在感悟著那畫面帶給她的意境。
無聊的陳夏不敢驚醒她,這才發現自己太痛苦了,光看不能動啊,這光溜溜的美人,這種折磨會死人的。
「小爺就是豬啊,下次再幹這種事我就是蠢豬了。」
心中痛罵自己,可沒用呀,一點都不能減少這痛苦,氣得他只好自己躺下閉眼,眼不見為凈。
外面的船隊已經到臨清了,走運河就要經過山東,這事本來很正常,可今天來了一隊不速之客。
「停船!」
一艘小船攔住船隊,領頭的副將的怒了,俯視這小船喝道:「瞎了眼的東西,沒看到船上是禁軍嗎?」
一塊腰牌扔上大船,副將伸手接過,一看嚇一跳。
「你們是東廠的?為何攔我們船隊,本將護送的是奉旨北上的機密。」
自從被迦楞活佛攔截一此後,張天師就下令偃旗息鼓,免得再惹出麻煩來。
龍虎金丹的確會讓人垂涎,大宗師自己不需要,可他們所在的勢力需要,增加一位宗師,對勢力的實力影響很大的。
五大宗師還有一位不是大明的,那一位雖說在准格爾汗國,可大宗師能夠長距離的飛行,路途根本不是阻礙。
「東廠捉拿欽犯,副將大人要阻攔嗎?」
冷厲的聲音中,大擋頭劉喜躍上大船,陰森的盯著副將。
副將眼神一縮,怯弱回答道:「本將所屬皆是京營中將士,哪有欽犯在其中,諸位怕是弄錯了吧?」
「弄錯?呵呵!」
劉喜伸手指向後面的一艘大船,陰惻惻的說:「那艘船上,今早一位女子露面,正好被人看到面容,報給我們,不然你當我們東廠吃飽了沒事幹,攔你們大頭兵刮油水是吧。」
副將回頭看向他指的那艘船,一怔之後狐疑道:「大擋頭確定是那艘船?」
劉喜見他不對勁,勃然大怒道:「你這臉甩給誰看?老子得到情報就是那艘船,給老子下令靠岸。」
副將脖子一縮,馬上湊過去一點,低聲說道:「大擋頭誤會了,本將不是給你臉色看,只是那艘船上的女眷,都是橫山伯家的,這才奇怪怎麼可能是欽犯。」
「誰?你說橫山伯?」
「是的,此次護送任務,正是橫山伯節制我們的,只是他閉關去了,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出關。」
劉喜牙疼的吸口氣,看看自己那小船,回頭再叮一句道:「你確定那是橫山伯家的女眷?」
「確定啊,從福建跟橫山伯來的,我們看著他帶來的,一千多雙眼睛看著還能瞞你不成。」
劉喜一聽這話,瞪他一眼后揮手道:「等著,我去彙報一下。」
跳下大船的劉喜,吩咐手下看著船隊,自己飛躍上岸,不知道找誰去了。
過了半個時辰,馬蹄聲陣陣,一隊人馬來到運河邊,為首的是個女人,蒙著面紗,身段豐滿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