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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氣急敗壞的隆平侯

  「盯上他,看看他去哪。」

  陳夏並未走,出門后呆在附近盯著戶部大門,就等他出門。

  今天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針對自己,但主謀絕不是這位員外郎,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沒理由針對自己。

  姜月桐應聲而去,陳夏這才坐上馬車去往秣陵教坊司。

  李貞麗、李香君並不住在教坊司,但賣身契在這,其實教坊司出身的名妓,幾乎都有自己的住處。

  或是外面的小院,或是索性住畫舫,她倆住的是媚香樓這院子,就在秦淮河邊,不僅風景極好,而且很舒適。

  接下來的手續辦的很順利,教坊司最大的官不過是八品,誰也不想得罪,只要你手續合規,他們就辦事。

  等他們從教坊司出來,姜月桐也回來了。

  「少爺,查出來了。」

  「是誰?」

  「隆平侯張家二爺,那混蛋去的是他家。」

  「張勳衛,呵呵!」

  稍一尋思,陳夏就明白為何了,王月那事讓張勳衛吃了個啞巴虧,雖說此事跟自己無關,但人是在自己手中。

  當初要是救人後,自己不收留王月,那對方可以繼續要人,可自己把王家姐妹都贖出來了,讓他失去後續的手段。

  摸不清陳夏底細的他,調查后發現出面的是徐家世子,不敢動手對付他。

  恰好昨晚得到消息,陳夏要給李貞麗母女贖身,他頓時怒火中燒。

  明著不能對付,讓人噁心你總行吧,結果這為員外郎就成了棋子,也讓他知道了陳夏還有隱藏的身份。

  「這小子還有官身,到底是那個衙門的呢?」

  送走那倒霉的員外郎,張勳衛在家沉吟著。

  「能讓那小吏害怕的,肯定不是普通官員,六部高官?不可能,太年輕了。」

  他這糾結著,房門被一把推開,隆平侯張拱微怒容滿面的進來。

  「混賬東西!李平之那怎麼回事?」

  「李平之?」

  張勳衛脖子一縮,強辯道:「兄長好好的問我他幹嘛?」

  「不問你問誰!剛剛他到我那哭訴,為了你得罪姓鳳那小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別去招惹他,徐子將的好友,你吃飽了撐著是吧?」

  張拱微很惱火,他不在意陳夏,奉聖夫人義子的身份,畢竟這裡是南京城,如今的客氏,也不是天啟初年那樣權勢煊赫。

  可他擔心的是徐家,南直隸不僅是勛貴,就連許多六部官員,都是以徐家馬首為瞻。

  這是利益的關係,說白了,南京六部是個後備小朝廷,最重要的不是吏部、禮部、刑部這原本排名在前的部門。

  而是工部、兵部、戶部這三個部門,其中最重要的是兵部和工部。

  戶部管錢財,江南賦稅最重也最多,南京戶部自然重要。

  但賦稅大部分要送往北京戶部的,因此在這重要性就靠後了一些。

  而南直隸三十萬軍隊駐紮,每年的軍餉、糧草要兵部負責。

  南京工部則有一項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製造軍中火器,這也是一筆巨大的錢糧。

  但這一切,都在鎮國公徐家掌握之中,三百年的世襲鎮守南直隸,徐家幾乎滲透了南直隸的方方面面。

  老朱家也是大方,一點也不擔心徐家造反,可見明史說朱元璋父子殘暴,應該值得商榷。

  民間還傳說徐家先祖徐達,是被朱元璋害死的,天可憐見,還真有人信這荒謬的謠言。

  徐達死於洪武十七年,這時候北元殘餘勢力還有復甦的跡象,甚至數次南下想要收復燕京。

  剛剛清理了胡惟庸案的朱元璋,在殺了大將藍玉,以及一大批藍玉部將的情形下,再殺倚為長城的徐達,傻子才敢幹這種事。

  何況老朱跟徐達是發小,而且極為信任他,幾次試探后,徐達都是忠君的典範,沒理由在這時殺他。

  應該說老朱是很信任徐達的,不然也不會把太子朱標交給他教育,並且徐達死後,他的兩個兒子還是手握重兵。

  要真有殺父之仇,老朱會那麼放心,把兵權交給他哥兩,講笑話差不多。

  當然,從這謠言中可以看出一點,那就是大明朝的君主,有海納百川的氣概。

  因為寫這野史,併流傳天下的兩個人,一個是弘治年間的徐禎卿,另一個是嘉靖年間的王文祿。

  這等於是在朱元璋子孫面前罵朱元璋謀殺功臣,可這兩人並未因為此事被懲處,這種事就算是後世二十一世紀,恐怕都不得好死。

  閑言說罷,卻說張拱微教訓了弟弟后,馬上讓人帶上禮物,送給陳夏。

  當然不是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只是一個姿態,讓對方明白,隆平侯府並未針對他。

  陳夏收到禮物自然也明白,對方示好的緣由,笑笑的收下禮物,並致謝對方多禮。

  貴族人家爾虞我詐,互相算計對方可以,但撕破臉硬杠的極少,除非巨大的利益衝突,否則沒必要。

  又不是小混混,你砍我一刀,我還你一劍,那是沒腦子的乾的事。

  他現在也沒空搭理這事,昨晚屁股遭殃,今天李貞麗進門他都不好意思馬上圓房呢。

  心中惴惴的李貞麗,在拜見蕭玉后鬆了口氣,李香君可不緊張,她是當侍女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特別是王節姐妹倆,跟她從小就認識,三姐妹聚到一起嘰嘰喳喳了一下午,套出許多有用的消息。

  「這麼說,咱們家少爺在家跟在外面是兩種模樣?」

  「嗯嗯,少爺在家裡可溫柔了,就是有點色眯眯。」

  「對對,最喜歡吃胭脂了,還必須吃嘴上的,太羞人了。」

  隨著八卦之火的燃燒,陳夏的豐功偉績,一件件被披露,李香君一下午都笑得合不攏嘴。

  當晚原本等待臨幸的李貞麗,意外的發現,快到亥時了還沒見到他的影子。

  正巧,練完武的小姑娘們回來,嘰嘰喳喳的去洗澡,跟陳圓圓手牽手的夭夭,異常顯眼。

  誰讓她腰間掛一把金色的小斧頭,走起路來還蹦蹦跳跳。

  「夭夭,少爺去哪兒了?」

  李貞麗招手叫她問道,夭夭撇嘴哼哼道:「壞少爺一定在書房,哼哼!月桐姐姐起先抱被子去那的。」

  「抱被子?」

  李貞麗不解道:「難道少爺不回屋睡覺?」

  跟在後面的董小宛「撲哧」一笑道:「李姨娘是等少爺來這吧,今晚可不行。」

  夭夭這才明白李貞麗幹嘛問陳夏在哪,咯咯笑道:「少爺屁股上巴掌印還沒消,哪也不會去的。」

  「巴掌印!」

  李貞麗滿腦子問號,但這話不好意思問,也不方便問。

  到了睡覺時,李香君進來陪她,悄悄的跟她說了昨晚之事,兩女躲在被窩裡笑的直抽抽。

  第二天看到神氣活現的陳夏時,李貞麗忍不住的調侃道:「少爺昨晚為何沒來找奴家啊,是不是哪裡不方便呀?」

  不明所以的陳夏,還以為人家不知道狀況,見她語氣中是玩笑的意思,還想占人家便宜。

  只見他眼睛一眨,曖昧的回復道:「是不方便,不是有人每個月都有幾天不方便嗎?」

  李貞麗一愣,馬上啐一口道:「不要臉,不知道誰屁股痛,要我說呀,該打腫了才好。」

  「啥!要打我。」

  後知後覺的陳夏,還驚奇的問人家,可看到對方曖昧看自己下半身後,才反應過來。

  頓時他跳起來,大聲反駁道:「誰呀!誰在胡說呀!我才沒有被打屁股呢,一個個盡胡說。」

  李貞麗不反駁他,就笑眯眯的看他,兩眼笑的彎彎的,像月牙兒一樣,怎麼看怎麼不可愛。

  「哼哼!敢笑話我,看我怎麼折騰你。」

  不甘心的陳夏,眼珠子轉啊轉的,心生一計道:「貞娘啊,你才二十二歲,正是鮮花盛開的年紀,應該要練武啊,不然老的快的。」

  李貞麗原本就練過武,只是並無上乘的功法、武技,也才堪堪進了九品,還是今年春上剛突破的。

  被他拉著去後院練武,她也不反對,原本就打算好好修鍊的。

  自從知道陳夏的身份后,她就定下決心,這小男人日後肯定是高手,自己不能拖後腿。

  要是修為太低,連跟他一起的時間都不會多。

  可今天她錯估了形式,陳夏是真心教她練武,可也使勁的折騰她,簡直把她潛力都用光了,才得意洋洋的抱起她。

  此時的李貞麗,渾身不僅痛,還酸麻脹癢,樣樣都有,可就是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的氣力。

  被扒光了扔進浴桶里都不想動,一大堆的藥材熬成的湯汁倒入水中,她就那樣趴著,美好的春光連遮掩都無力去做。

  興緻勃勃的陳夏,站在浴桶邊,時不時的還伸手揩油一把,哈哈大笑像個無良的二流子。

  好不容易泡完葯浴,王節、王滿過來幫她清洗后,被陳夏抱上軟榻,開始了推拿步驟。

  原本這是由僕婦來完成的,可今天他親自上手,正氣凜然的說這叫伉儷情深。

  「貞娘啊,這樣的修鍊你還要經歷八次,一共九練之後,我保證你馬上突破到七品。」

  李貞麗羞得想罵人,哪有這樣推拿的,哪裡害羞他往哪裡揉捏,可沒辦法呀,自己沒那麼快恢復,只能聽之任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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