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遇襲之殤
「對了夫人,這東西如此珍貴,你是哪裡來的?」
介紹完的陳夏,難免好奇,法器不是普通人能製作的,只有專業的法修才能煉製。
歷史上不是沒有,在靈氣暴增以前,雖然沒有法修,但佛道兩家都有獨特的修鍊術,能夠讓極少數人擁有法力。
但這畢竟是鳳毛麟角,幾百年未必能出現一個,故而遺留下來的法器,那是極罕見的。
不料他這一問,蕭玉說道:「此物是后金割據時,從遼陽城得到的戰利品,具體是誰的已經無從知曉,只能確定是古物,妾身也是前幾天翻出來后,才發現這是法器,這才靈機一動,用這試探夫君。」
「難怪我看那扇面的畫工,像是大宋的風格。」
陳夏恍然道,隨即撇嘴道:「戰利品!搶來就說搶來的,還說的那麼好聽。」
蕭玉一怔,斜睨著他,見他臉上不豫之色一閃而逝,明白這話不能說,會觸痛絕大部分大明人的。
當年後金割據時,遼東漢人被屠戮一空,數百萬人像被豬羊一樣的宰殺,女真的暴虐,到現在還被漢民記恨。
后金被擊潰后,皇室的男人,大明一個不留,這就是明證。
不然也輪不到她一個女人來封爵,按正常是會從孩子中挑一個來賜封的,可當時后金皇族已經沒男人了。
就連孕婦都被集中起來,生女留下,生男的賜死,這不是人道的問題,是滅族的仇恨。
要怪只能怪,他們父輩當初犯下的罪惡禽獸不如。
據說這個決定當初在大明朝堂引起軒然大波,儒家講忠恕之道,這決定自然被許多文臣反對。
甚至連孔府都出面反對,但法修的出現,讓天師府威望大漲,大明本來又是崇道的。
張天師親上京城,站在皇極殿問出那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孔聖傳人請教我!」
衍聖公當場掩面而去,因為他的祖宗,大成至聖先師孔子說過「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以德報怨,那是後人歪曲聖人言論,謊話說多了,就成了經典了。
「夫君難道也懂畫?妾身怎麼從來沒見你畫過呀!」
明白那話說錯的蕭玉,不想夫妻隔閡,眼波流轉馬上轉移話題道。
陳夏也不願再提舊事,他知道自己這位妻子,當初也是上馬能征戰,下馬會繡花的,不然也不會有三品的武道修為。
要說殺人,蕭玉手上也是沾滿鮮血,好在她畢竟是皇后,戰場上殺人有,殺平民還真沒有。
因笑道:「夫人不知道呀,可見你從沒關心過我,看來我要傷心了。」
說著抱緊她的腰身,埋首她胸前就是一陣膩歪,解了兩人剛才尷尬的話題。
作為貴族子弟,從小在南方安定處長大,文人雅事是不能少的,附庸風雅本來就是貴族子弟乾的事。
加上他上輩子還就是學美術的,雖然成不了畫家,但美術鑒賞這門課程,當初可沒少下功夫。
開始是被鑒賞西方那些名畫迷住,至於為什麼,是個男人都懂。
文藝復興時期的美術,那是對天主教的反抗,連耶穌的形象,米開朗基羅都敢不給穿衣服,還有誰能穿衣服的。
因此他他這門課程學的極好,漸漸地喜歡上,後來開始迷上國畫,無論是白描還是工筆重彩,小寫意還是大寫意,都臨摹了不少。
兩天後,公爵府啟程前往京城,最拉風的是熊大,扛著一把宣花大斧,騎著高頭大馬。
坐在馬車裡的陳夏,羨慕的好幾次想下車去騎馬,可夭夭攔住車門,小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
「夫人說了,少爺不能騎馬。」
「夫人說外面雪很厚,地又滑,少爺不能下車。」
「夫人說……」
陳夏直接被打敗了,小丫頭膩歪自己沒錯,可不知什麼時候被蕭玉收買了,張口閉口都是夫人說。
幾日後,隊伍來到河北滄州城外,天空開始飄起雪花,隊伍中響起呼喝聲,加快速度,進城躲避即將來臨的大雪。
陳夏這幾天不折騰了,在車裡悠閑的煮茶,那副貴公子的派頭,只能迷住夭夭這種小女孩。
忽然——他猛地撲倒夭夭,手中摺扇一旋,氣急敗壞的大叫道:「敵襲!混蛋!」
「咻咻」的羽箭破空聲,夾雜著慘叫聲和呼喊聲。
夭夭小臉煞白被壓在身下,幾支箭矢穿透車窗帘子,被陳夏磕飛,車廂上噗噗聲不斷,想來對方是重點打擊乘馬車的。
很快箭矢就稀少了,外面短兵交接的碰撞聲響起,加上馬車馬上被護衛們圍住。
陳夏這回也騰出手,抱起夭夭打開車門。
「少爺快回去,這裡有我!」
熊大守在他的車前,頭也不回的叫道。
陳夏沒理他,站在車轅上,目光逡巡一遍全場,看到蕭玉那邊安全他鬆了口氣。
但馬上他的眼珠子瞪圓,不遠處趴著一個女人的身影落入他眼中。
「合喜!」
陳夏驚叫一聲,熊大頭也不回的叫道:「合喜姐是趕過來保護少爺的,被那混蛋砍到,我殺了那混蛋報仇了。」
陳夏眼睛頓時紅了,把夭夭往熊大懷裡一塞,怒嘯一聲凌空飛起。
「混蛋,都給我去死!」
一根根藤蔓一樣的氣根虛影,從虛空中突兀出現,狠狠地抽象敵人。
「法修、快撤!」
群戰最怕遇見法修,這夥人現在體會到絕望的滋味。
那一根根虛影,足足上千條揮舞著,即使你能躲得開,可你眼前還有跟你戰鬥的對手。
僅僅一盞茶功夫,對方僅剩下三人落荒而逃,其餘的不是被抽打倒地,被人補上一刀,就是躲避開后,被對手重創。
陳夏才不管他們,飛躍過去抄起地上的合喜,抱回馬車。
「合喜姐姐!嗚嗚……嗚……」
夭夭摸著合喜的臉龐哭叫著,奄奄一息的合喜睜開無神的雙眼,嘴角牽動著,看到陳夏通紅的眼圈笑了。
「姑姑爺……騙我……法、法修……」
合喜死了,閉上眼、臉上還帶著笑容,陳夏知道她想說什麼,抱住她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姑爺前天突破了,現在是靈湖境法修,五品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