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甄老板
第四百一十九章 甄老板
我不解地聽他提到一個新詞匯：“魂鳥？”甄老板抱怨道：“就那種專吃鬼魂的猛禽，黑的像烏鴉，爪子血紅，叫聲像嬰兒……”
聽他說完魂鳥的全部特征，我遽然想起孩兒洞的那群怪鳥，以鬼魂為食！我急不可耐地詢問：“如果殺氣很重的鬼將，魂鳥也能吃嗎？”
甄老板詫異地看我一眼道：“看情況，如果惡鬼凶煞太重，普通的魂鳥也不敢靠近，不過，我養著一隻魂鳥王，什麽鬼都不是問題，嘿嘿。魂鳥可不是隨便買賣的，各界隻有我賣，要買也要簽詳細的協議合同。”
我急道：“你還記得購買魂鳥和籠子那人是誰，什麽長相，有名字留下嗎？”孩兒洞那個吹竹哨的神秘人，毀掉孩兒洞，蓄養惡鬼的神秘人恐怕八九不離十就是他！
甄老板打著哈哈：“這可不能告訴你，妹子，你知道行業規矩，要替顧客保密。”
我心裏清楚以甄老板的德性，這根本就是搪塞敷衍：“玉蟬！”甄老板臉上又顯出奇異的紅暈，帶著癡迷：“妹子又見外了，成，哥給你記著，不過嘛，預定又沒定金的隻能告訴你一半，那協議上的名字是雲端。”
我不可置信，這倒是符合了鎮民的說法，但結果未免太輕易了，好像有人故意引導我這樣去察覺。我狐疑地看了甄老板，卻什麽也沒說。
隻是私心覺得雲端雲端，雲端之子，這樣的人可能墮落九天，自貶身份麽？
目前雲端那裏除了以前有些交集，也不關我什麽事，我和甄老板商量了法器收購拍賣的事，白紙黑字簽了協議就回了宗門。
現在我的身份不尷不尬，麵上是掌門貴客，又不算宗門弟子，還牽扯丹長老的事情。守山弟子也不知道安排我去客房還是弟子房。
掌門師父一錘定音讓我搬去和易如同住，雖然我們是結了陰親的夫妻，可是同居什麽的還沒嚐試過。
我抱著被子行李進了給易如單獨安排的小院，他正和無垢長老交代清心堂的事。
清心堂是宗門產業，售賣丹藥靈草，一直是無垢長老打理，直屬掌門卻要從丹閣取藥。掌門和丹長老也因為清心堂的事有好幾次衝突。
無垢長老看上去是個溫良無害，自製清淡的人。長得也幹幹淨淨，就是有重度潔癖，從不和人親密接觸。除了清心堂，就和宗門誰也沒有多親密的關係，隻是人緣還好。
他見了我也隻是禮節性地點頭致意，就抱著清心堂的賬本離開。
我看著易如揉了揉額角，看我來了就招呼道：“過來坐。”我笑嘻嘻看他：“掌門師父把清心堂給你打理了？”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晚上我睡床上，心裏咚咚跳的厲害，口幹舌燥想說什麽，結果轉頭發現易如閉著眼睡了，心裏的緊張沒了，但又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失落感。我用手戳著他的胸口，看他安靜的睡臉，在心裏腹誹易如他對我又親又抱，就是不那啥……我好奇他是不是X冷淡……
算了，越想越汙，我羞恥地也蒙頭睡了過去。半夜醒來，我像隻樹袋熊一樣纏在他身上，還手腳並用。
我我我……這麽饑渴不是我的風格，一定是哪裏壞掉了！我一定是把他當人形抱枕，暖寶寶！
第二天三清殿，無垢長老匯報清心堂事務，掌門和丹長老再次發生激烈衝突。
丹長老中氣十足的嗓音說一句吼一句，震得人耳膜都疼：“丹閣我說了算！就算你是掌門也不能插手我丹閣的事務！”
掌門臉色鐵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那攥緊的拳頭說明，他能一拳把丹長老的榆木腦袋打回他肚子裏。
掌門師父是宗門裏唯一讓我看不透的人，他和易如很像，別看麵上爽利，對誰都可親的樣子，骨子裏的強勢卻可以隱忍不發，深沉的樣子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這個宗門他說一不二，高高在上，人望極高，隻有丹長老一個人敢捋老虎胡須。其他長老稟報事務都是恭恭敬敬，掌門雖然和顏悅色，看著詢問商量，實際上誰敢逆他的意思。就隻有丹長老最不會看臉色，事事強出頭，就是要和掌門對著幹。
隻要不是泥塑木偶，壓抑久了也會爆發，彈簧也越壓，彈力越大呢。我在猜掌門什麽時候會忍不住對丹長老動手，沒想到先動手的反而是丹長老。
那天風和日麗，眾弟子在試劍峰比試，本來也沒什麽事，結果因為丹閣弟子不爭氣，敗給掌門二弟子竹軒，這可捅了馬蜂窩，丹長老大動肝火地訓斥弟子不勤勉不爭氣。
說著說著就繞到掌門身上，有其他弟子看不過丹長老的跋扈，就說了幾句。
結果丹長老就動起手來，掌門見勢不妙就要搭救。
丹長老力量大增，壓著掌門打，突然就失了控，招招致命，幸好其他幾位長老及時出手，才避免了宗門喋血的慘劇。
但掌門仍然被丹長老打傷，被易如攙扶著回了住所。
丹長老最後被其他長老給鎮住，為首的無垢長老驚懼叫道：”這是邪物的力量，丹長老怎麽會有這個。”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丹長老恐怕是墮入魔道，才被邪物控製，失了心智。
我偷偷看了丹長老一眼，發現他的左眼血紅，左手魔化成青筋手。那熟悉的力量，我知道了，那是我的左眼和左手。
之後掌門看在同門的情誼上做了處置，丹長老被關押起來。
直到第二天，輪到丹長老被挖眼睛和被砍手了，不過他幸運。沒有死。我的左眼和左手被當成邪物，鎮壓在最南邊的天極峰那重重陣法下。
趁著掌門和易如忙著宗門事務和丹閣接管的事，我靠著鑽研練器法，終於煉製出了可以隱身，變換身形容貌的蠱兌紗。這是個六級練器，黑市上可以炒到天價。
我打算將它作為保命符，穿戴上去，我試驗了宗門弟子和長老們都無法察覺。
因為丹長老失了心智，又被封住道法，被關在瀑布水牢裏，那裏隻有宗門弟子看守，也沒開啟水牢陣法。
我帶上蠱兌紗，打算去看丹長老，詢問他雲端之死。我想著既然他有我的左眼左手，必定清楚雲端死亡的內幕。
到達水牢底毫不費事，丹長老看上去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