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丹經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丹經
我決定任由他們說，反正是圓是扁，群眾的眼睛雪亮。這麽忍氣吞聲也是不想讓掌門和易如為難，不然早就忍不住拍死他們了。
看著手心裏那一撮小火苗，不禁納悶地想，掌門真的是一時興起坑了我？可他明知道丹長老排斥還要堅持自己的決定，如果隻是因為和丹長老鬥氣，掌門並不像這麽頑固又愚蠢的人。
我費解地用火羽扇賣力地扇著爐火，易如還在一旁打坐修煉，我目不轉睛看著爐火，《丹經》記載三分火冷，九分火熾，六分火庸，七分火佳。
取材赤砂，硫磺，天星草，環蛇膽，鹿膠，敷籬草煉製九九八十一天，今天正好是最後一天。
淩晨三點起爐收丹，那時候易如被我勸回了弟子房，丹閣隻有我一人。我已經困得眼皮粘著五零二膠水，隨時都能扯不開。拿出櫃子裏的陶塙，丹長老說，土生金，金丹要放陶塙裏。
一想到電視裏太上老君裝金丹的黃皮葫蘆，我就覺得不是我被耍就是丹長老太瘋癲。
土生金，金克木，這是個難解的迷信問題。
我放好了丹藥，密封了蓋子，就踱到矮塌那裏打算睡會兒，迷迷瞪瞪感覺到有耗子慘叫，我愉悅地決定後天下山再買個老鼠夾。
正睡得香甜就被一聲暴喝吼得耳膜都抖了抖，我睜眼就見丹長老那張放大的老橘皮臉，嚇得我瞌睡飛了幹淨。
半天從指著我鼻子罵的丹長老嘴裏知道我千防萬防還是壞事了，昨天新出爐的丹藥少了一顆！我端起醜的嚇死鬼的陶塙左看右看，又在心裏把那堆圓滾滾的金丹審問了個遍，還是沒找到不見的圓滾滾它去了哪裏。
我一臉沉痛地向丹長老訴說，不是我辦事不利，實在是金丹它太調皮，隨便來隻大老鼠就給人家挪了窩。丹長老認定我就是偷走他金丹的賊，跳著腳罵我死鴨子嘴硬，打算讓掌門主持公道。
我理解丹長老的小九九，掌門一出麵才是真沒活路了，蓮義是愛惜羽毛，注重名聲的，他罰的輕了就是徇私，丹長老這是巴不得讓我去死。盡管在內心我仍然希望蓮義偏幫徒弟就是任性，不讓丹長老得逞。
今日易如去了試劍峰，正是下手好時機，不管我說什麽，丹長老一概不聽，拽著我往三清殿去，他的弟子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捆了我就直奔三清殿，不給我任何拖延時間的機會。
三清殿門外，各個長老都在，丹長老拽著我就上前打算再次讓掌門沒臉。
蓮義好聲好氣問怎麽回事，丹長老爆碳似的歪曲事實，把偷走金丹的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記得丹閣弟子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偷盜金丹說大了大，說小可小，全憑宗門酌情。往大了人品問題，逐出師門，被同道鄙視。往小可以與長老不和，去靜思自己的過錯。
丹長老的架勢，很明顯是要鬧大。將我置於死地，將掌門架火上烤，說明他識人不明，枉顧門規，徇私不公。
這一刻我和掌門就像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但掌門可以選擇丟車保帥，犧牲我一個，保全他自己。
我深深覺得自己朝不保夕，我試圖回憶失竊的蛛絲馬跡，就有人站出來指正說我和丹長老多次衝突，有動機盜取金丹。又說當晚就我一個，嫌疑最大。
我發現似乎我還真把自己撇不清！找不出不在場證明！
我覺得丹長老那張老橘皮臉後麵藏著深深的惡意。這次蓮義二話沒說就要下令，匆匆趕到的易如請求徹查金丹被盜，至於嫌疑犯可以暫時關進靜思洞七天，七天之後自有分曉。
我木著臉看著自己被帶走，經過丹長老麵前忍不住呲牙：“老丹皮，我詛咒你出門遇鬼，生不如死！”
丹長老氣得臉色青白，我跟著戒律弟子去到靜思洞。出三清殿時，易如在我手裏塞了紙條，我進了靜思洞，等著人都走遠，才借著洞裏的火光讀著上麵的內容。
用掌心火將紙條燒盡，我坐下細思前前後後的事情。在我煩躁的熄滅又燃起掌心火的時候，易如帶著食盒來看我，他的安撫方式永遠都是摸頭殺，我隻能憤憤拱他手。
易如替我分析著處境，他的思路清晰，條理分明，最後才簡短說明法界山錯綜複雜的關係和要我耐心等他解局。
我把食盒裏的飯菜吃了個幹淨，順手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個鮮紅牙印。
“破不了案你就回老家賣紅薯吧，愛卿。”我調侃道。他第一次笑得狂氣且恣意：“那要讓你失望了。”
他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和他對視，埋頭咬我的嘴唇，在我吃疼張嘴後，才伸舌頭侵入我的口腔，攪動舔弄，直到我缺氧掙紮才結束這個深吻。
易如帶著食盒走得灑脫，我一個人對著洞壁磨牙，心跳失衡，紅透耳根。
靜思洞刻著各代弟子對道法，陣法，丹藥，符咒的體悟心得，我看得津津有味，絲毫不覺得麵壁思過是煎熬。可惜最大的問題是這上麵的東西看得懂卻練不了。
我鬱悶地揉著酸麻的腿，起身繞著靜思洞轉圈。繞著繞著就遇上鬼打牆，走來走去也是一個地方。我不信邪地又繞了一圈，還是一樣。
這可能是某種陣法？我想到陰陽鏡不止能對付鬼，它還能照出陣眼破陣。
幸好他們沒有沒收我的隨身物品，拿出陰陽鏡對著那仿佛鬼打牆的地方照照，發現陣眼到破陣隻有不到三分鍾。
我拿著陰陽鏡看了眼突兀出現在原地的石碑，可這上麵不是別的，而是失傳已久的練器法決。
比起丹藥，我的地獄之火可能更適合煉製法器。我興致勃勃地照著上麵的方法運轉手心火，如果助理再說不信我在手心煎魚給她吃，我就用掌心火打她一臉。
運轉幾圈就覺得舒服多了，掌心火也濃烈多了。
我正在調息，易如帶著食盒進來，帶來的卻是又一個和我相關的大消息。